百草仙既然是神雕后期亦正亦邪的八大高手之一,在江湖上又頗有威望,又號稱百草仙,顯然在醫術或者說識藥方面有著過人的本領。
盧來迫不及待的想要治好自己的腿,瘸子實在是太有損他大俠的名望的,而且動起手來十成功力能發揮七八成就不錯了。
正如曲靈風所說,若是以這樣的身手去找陳、梅二人的麻煩,無異于送死。
百草仙為人雖然亦正亦邪,但是對于真正的大俠他還是佩服萬分的,從后期他能聽從楊過的差遣,前往襄陽向郭襄祝壽、又參加最后的襄陽大戰,就可以知曉,此人在江湖義氣和民族大義方面是毫不缺失的。
雙方來了一番商業互吹之后,百草仙縱身一躍,足尖輕點河水,然后輕飄飄的落在了盧來和曲靈風面前。
曲靈風見狀不由的贊道:“好輕功!”
百草仙笑呵呵的抱拳說道:“曲大俠謬贊了。”
隨即他又眉頭一皺,因為他看到了盧來兩人的瘸腿,面色嚴肅的說道:“兩位大俠的腿?”曲靈風聞言灑脫一笑說道:“些許舊傷,不礙事,若非如此又怎能有鐵拐雙俠的美譽?”
百草仙見對方這灑脫的模樣,不由的笑道:“卻是小弟失了計較,自古醫物不分家,小弟號稱百草仙,在醫道方面頗有些心得,不如由小弟為兩位診治一番如何?”
盧來和曲靈風對視一眼,盧來看到了曲靈風眼中的凝重,他頓時明白了曲靈風心中所想,腿是黃藥師打折的,如果他們擅自治療好了,豈不是對師父不敬?
黃藥師教徒弟的本事不大,但特么的蠱惑人心的手段卻是不容小覷,都這樣了,幾個徒弟還對他死心塌地的,若是黃藥師做個教主之類,恐怕能掀翻整個天下。
盧來都有心把自己寫的《毛氏屠龍術》送給黃藥師,當然了前提是不被黃藥師打死。
百草仙行走江湖多年,顯然也看出了兩人之間有些什么難言之隱,不由的笑道:“是小弟唐突了。”
盧來嘆了一口氣解釋道:“不不不,實在是因為我兄弟二人的腿乃是恩師打折的,若是……”
百草仙聞言頓時心中了然,“天地君親師”,不要說他亦正亦邪的百草仙了,就算是東邪黃藥師也被束縛在這個框架之中。
敢于蔑視倫理綱常,打破束縛的,乃是娶自己師父為妻的“西狂”楊過。
盧來對這些東西也不在乎,然而他不得不考慮曲靈風、陸乘風等人的感受,然而盧來也有辦法,只聽繼續說道:“師兄,依小弟之見,還是讓百草仙幫我診治一下,他若能治好你我兄弟的腿傷,將來對付黑風雙煞的時候,咱們也多了幾分勝算,等到逮住他們兩人之后,咱們再將雙腿打斷,去向師父請罪,師兄,你說如何?”
“若是不然的話,正如師兄所說,憑你我兄弟的功夫恐怕不會是黑風雙煞的對手,到時候想要重歸師父門墻之下也就成了一種奢望。”
盧來的想法非常好,先忽悠曲靈風等人治好腿,至于說以后,以后特么的再說吧!
曲靈風聞言顯然頗為意動,然而曲靈風還未說話,一旁的百草仙撫掌大笑道:“哈哈,真是無巧不成書,我百草仙也是受太湖歸云莊莊主陸乘風的邀請,前往江南鏟除黑風雙煞這一對武林敗類的。”
“哈哈哈,那真是再好不過,走走,咱們先大醉一場再說。”盧來拉著百草仙就往船艙里走。
都是江湖兒女沒那么多的繁文縟節,百草仙嘴上的功夫也十分了得,說的都是江湖趣事,盧來也撿了幾件行俠仗義的事來說,那是好不熱鬧。
期間百草仙分別診斷了一下兩人的腿,看完以后嘖嘖稱奇道:“兩位兄弟,以小弟觀之,你們的師父對你們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曲靈風聞言問道:“此言何解?”
百草仙捏著下巴上稀疏的胡須說道:“以小弟這么些年的經驗來看,尊師只是用上乘內功震斷了你們的腿骨卻并未傷及筋脈,出手還留有余地,這樣一來縱然不治療,你們也能拄著拐行走,若是能習得上乘內功,由外而內,自下盤練起,恐怕不出兩三年,雙腿就能恢復行走與常人無異。”
“若是以尊師的武功修為,真要下死手,恐怕兩位日后終生只能在輪椅上渡過了。”
盧來感覺這個百草仙還真有兩把刷子,不愧百草仙之名。
黃藥師是醫道高手,他自然知道該如何下手,而且日后他還專門創出一套旋風掃葉腿。
主要是黃藥師自恨當年太過心急躁怒,重罰了四名無辜的弟子,潛心創出這旋風掃葉腿的內功秘訣,便是想去傳給四名弟子,好讓他們能修習下盤的內功之后,得以恢復行走。
只是黃藥師素來要強好勝,雖然內心后悔,口上卻不肯說,因此這套內功明明是全部新創,仍是用上一個全不相干的舊名。
原來師父還是愛……心疼我們的,這是曲靈風最真摯的想法。
“師父啊!”曲靈風悲戚的哭了起來,很難想象一個大男人哭的如同孩子似的。
盧來也拼命的往外擠,終于擠出了幾滴眼淚,他用沙啞的嗓子說道:“師兄,師父對你我恩重如山,師父的恩情我們難報萬一,所以你我更要抓住黑風雙煞,否則……否則有何面目屹立于這天地之間。”
最后一句話,盧來幾乎是吼出來的。
曲靈風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臉色堅毅的說道:“你說的不錯,師父的恩情不報,與畜生何異?”
“煩請賢弟出手相助。”
百草仙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氣?”
曲靈風心結一解,舉起酒壇暢快的喝了起來。
盧來喜歡喝酒,但他最討厭的就是醉酒的感覺,想起段譽和丘處機的做法,他立即運轉內功,不一會兒功夫的他腳邊就多了許多的帶著酒味的水漬。
盧來心中一動,將內力運轉到瘸著的腳時,突然有一種癢癢的感覺,酒水照樣被他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