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高校正常離校時間在三點三十,周五考慮到伏見區人數上的交通問題提前三十分鐘并且可以不參加社團活動。
由此可見文部省也是有寬裕政策的。
一個充滿自由度隨心而動的社團未來注定美滿,只要堅持下去就是勝利,一條哉在路上不停這樣鼓勵自己。
社團活動的時間大體上不同,除了集合訓練就是娛樂活動,在一些類似于吹奏部和排球社有目標的社團他們的時間一般非常固定——不這樣有人就會鬧別扭。
而被一條哉和北辰遠所向往的歸家部一般是集合在一間特殊的教室里背半個小時英語單詞。
這一個多月兩人多多承蒙歸家部關照,一條哉在加入新社團后還是決定要和部長通知一聲。
他徑直走進了這間寬敞但聲音響亮的教室。
歸家部部長正在被文學社的山嶺前輩指責,她作為文學社的代理部長,原因是社團內部不團結想要投票票選新部長。
文藝社要湊熱鬧不嫌事大想要多貢獻一份力量,美穗學姐一點也不想管。
為此山嶺前輩每天都要來這里找個受氣包……一條哉他已經習慣了。
山嶺前輩走前看見他忽然笑得很和善起來。
“一條君~,馬上社團錄取就要告一段落了……要是沒有社團要的話考慮一下文學社?”
“學姐,我今天來是和前輩們告辭的,我已經找到了一個未來注定偉大的社團。”一條哉信誓旦旦地說,臨走前他還想再留下帥氣的背影才是。
“那就好。”山嶺前輩雖然惋惜但還是拍著他的肩膀鼓勵他:“只要不去新社團一切都好說,文學社現在必須整治一下現在的新人了!一錄用進來就彈劾我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的手劃過額頭假裝嫌熱擦了擦汗,但是只有他知道這個汗水的溫度:36到37℃之間——這是人冒冷汗的體溫。
“那淺音醬今天要和你一起坐車嗎?”
“學姐她應該還在繪畫部參加活動,我打算今天先去圖書館辦張借書證,不能一直留在圖書館看書了。”
“哼哼,不愧是我可愛的學弟呢,親一個?”山嶺前輩作勢要親他的臉。
一條哉緩緩搖頭,哪怕不拒絕他都不會害怕,但某個甘愿被山崎學姐天天謾罵的學長一定要在他臨走前手撕了他……
想到這里他又覺得早點去工作多拿點工資也是好的,一條哉和前輩們各說了聲告辭離開了這間收留了他一個月的教室,他以前背英語書的時候是坐在后面堆著的紙箱上的,背后就是報刊架。
辦理借書證的學生很少,流程也和國中時差不多,他好奇登記的前田前輩為什么一眼就能說出他的名字?
第一天就備受矚目,將來的自己會成為怎樣的人?
后來才知道登記過信息就能看見學生具體的名字。
順路他買了瓶彈珠汽水站在路邊等紅綠燈,在拐角口略微思考了一下小林園在午休時和自己說過的話。
“如果一條同學可以的話老師建議去五樓的新社團碰碰運氣。”
“新社團?不太靠譜吧?”
“都說了畢竟是新社團嘛,既不會浪費太多時間也適合鍛煉自己。”
“當然啦,其實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新社團的人數不夠而時間緊迫,我覺得一條同學你會符合條件……唯一擔心的是你們會因為性格方面會出現嗯。。摩擦?所以老師我啊只是建議哦。”
加上之前的差不多就和他說了這些,一條哉暫時還沒看出來性格,但清水同學光是那種能力絕對可怕到令人窒息。
一進入就要說實話、動不動讓你閉嘴……還好一條哉除了打掃不會沒事跑過去偷看美少女的腿部。
明日校園里代表四整點的鐘聲響起,除了開始離校的歸家部廢物社團外還在繼續歡聲笑語。
播音社成員用校內廣播播放著她喜歡的音樂。
在校園外牽著手的真正情侶大膽的你情我濃,結伴而行的學生群體一起騎著單車,吹著晚風,由學姐帶領歌唱校歌。
“黎明的殘月被烏云遮蓋,在六七月的梅雨季散開。”
“鴨川水波光粼粼,風越過了沙土操場,親吻校舍前叮叮作響的藤蔓。”
“當危險喚來機遇……奈良線環抱的明日高校,明天會依舊美好。”
那校歌可真難聽,一條哉試著自己吼了兩嗓子,這樣五音俱全的歌喉都駕馭不了它們?
他發誓不會再唱第二次。
在柏油馬路的分叉口一條哉等過了紅綠燈又浪費了點時間繼續前進。
中途在路面橋他意外遇見了同班的佐藤緒花,少女頭上扎著的編發很有辨識度。
時至今日坐電車依舊是很多人的首選,哪怕大家互相擠破頭都情愿。
爭取早退像平日里一條哉會選擇坐電車來到京都站旁邊的車站門口發傳單或者被安排舉廣告牌,有時他要去酒井家的居酒屋當服務員一直到十點。
在家里待到無聊的時候,他就喜歡出門去吹晚風。
有時心血來潮必須要體驗不一樣的海風他就花幾個小時乘坐電車來到滋賀縣的岸邊,他把琵琶湖當作一片小一點的“海”。
“海水”沖上岸的聲音他很喜歡,沒錢他只能這樣催眠自己了。
他時至今日仍然記得當地的居民起初會很熱心地照顧你,但過了一會兒就詢問你的愛好和感情經歷,問你來滋賀縣對湖景是否滿意。
熟絡過就給你推薦旅店、民宿和水口町一日游。
不過總而言之你愿意花錢就是朋友,不愿意那就變得愛搭不理。
旅游熱門地區變成了重災區那些居民們卻犯了七宗罪外的貪婪?
吐槽了一些這種風氣他坐著電車趕到了京都站,拿到了今天的任務后他開始物色目標。
依舊遲到的JR列車進站,一條哉站在英文字母“kyoto”下面,遞出一張一張傳單,面帶笑容并盡量卑微。
“看一看吧,多謝了。”
“美麗的小姐,有空閱讀一下嗎?”
“可以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嗎?”
“當然可以,前提是辦張會員卡。”
“長相帥氣的京都帥哥,不妨花三分鐘了解一下本產品,據說使用過后能成為高材生。”
被夸獎的年輕男人握著傳單,看著少年,工作一整天后覺得是在被羞辱相貌和智商,當場氣憤得原地旋轉了一周將傳單撕成兩半,然后折成紙飛機,到頭來飛不出兩米遠還要他回收——被發現會被誤會。
“學姐?你這是在干嘛?”
一條哉來得早,看著好不容易快發完的藍色傳單。
突然就被學姐新添了一大堆,他的表情略顯生氣。
“繪畫部今天的事情有些多。”
“學姐有些累,麻煩一條君你今天幫幫忙。”
“下次有空請你到旁邊的料理店吃懷石料理。”
“學姐這樣不如給我折成現金,不說今天,以后都可以這樣使喚我。”
“那我不白干了!”
學姐生氣地捏他的臉。
盡管面對比自己小的男生,但總是無法做到平和的對視。
長相違規,過分溫柔。
有其是那一雙深邃的眼睛。
“那學姐先回家了,Line上聯系。”
一條哉并非從小生活在京都,但和奈良一樣,每個地方那些喜歡畫餅的家伙嘴臉都一樣。
無視學姐送來的飛吻,只要不是變本加厲的推卸只好默默承受了,在遞傳單時不忘在人海里繼續尋找和系統口味的女孩子。
【和少女在圣誕樹下合影留念!】
“啊?你要和我拍照嗎?”
女孩子捂著嘴,她剛下車準備出站就被長相帥氣的男生擋著了去路。
【操作成功!該目標不可攻略……】
他已經在挑了難度系數小的對象了,所以質量完全沒有保障。
一條哉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準備先休息十分鐘。
“這位……先生?”
很不禮貌,聲音再好聽一條哉也要把這最后一分鐘讓她等著。
三十秒后他開口回答:
“小姐,我看上去很年輕哦,還穿著明日高校的校服。”
眼睛移動過去先是霓虹燈下一身白色的長裙,裙子長度挨著膝蓋,白色絲襪可以說纏繞在腿上勒出肉感。
一條哉不得不先給出好評再看向少女的面部。
一頭直長發和額前像滋賀縣岸邊湖水的劉海,還有兩張傳單他照常靠職業素養望著少女的面部緩緩露出微笑。
這是一個相貌足以媲美清水千代的美少女,身材可以說綜合遜色、著重突出。
他從兩張疊起來的傳單上拿出下面嶄新、沒有折痕的一張遞給她。
盡管接二連三地遇見,但少年不會暗喜反而覺得有蹊蹺。
少女雙手接過傳單,帶著青澀的笑容向他表示驚擾到的歉意,用手撫平裙擺然后在旁邊與他隔著二十厘米坐下。
“實在不知道如何稱呼您,不過從衣服上知道您是明日高校的學生所以有些冒昧地打擾了。”少女說話帶著很濃的敬意。
“這種和美少女在京都塔旁邂逅的事情仿佛讓我身處輕小說,只有高興。”
“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你。”
不是無償的示好,看見的第一眼就使用了「一定能拿到十萬円,但有點難度」的特殊技巧——這是一條哉鑒定少女是否具有觀察價值的第一判斷,他耐心地等待著系統的結果。
【洞察術使用成功,卡牌指定要求……人生中總有第一次,和少女交換穿著的衣物,去體驗那種讓人上癮的行為吧!】
所以說是直接被pass了吧,對于玩家不單純已經是刁難了,想要自己去京都管理治安最好的警察署里反思寫檢討還是提前鋃鐺入獄家喻戶曉?
不過沒有十萬円他還是禮貌性地和她繼續交談,偶爾奉獻微笑溫暖別人。
死前不會被仇人寫在死亡筆記,死后還會有人誠心紀念。
少女看著他伸出留在中間的手,面色猶豫過后還是和他握在一起。
溫熱的手心和滑膩的觸感,精致的樣貌和穿著,看來也不像是普通的女生。
少女不愿透露姓名兩人就開始漫無目的的聊起來:“我剛剛才從東京坐車來到京都,對于這里暫時還有些陌生。”
向往東京的少年立馬詢問少女兩者之間的差別。
少女仰著頭思考了一下很肯定地回答:“京都人沒那么多,空氣質量也比東京好很多……”
“所以說京都的優點就只有這些吧?”他不免生悶氣起來。
“……還有京都的景色很美。”
東京相比京都和「鄉村」一般,京都人又「腹黑」不像東京的人際關系,一條哉自己能說出來的優點也就這么多,可能不少京都的公寓能望見大文字山和鴨川也算其中之一吧。不然靠房租?
“你來京都是旅游嗎?是的話我推薦一下附近的景點里清水寺最佳。”
清水寺他沒去過,但來京都游玩的外地人總會第一個去那里。
一條哉下意識認為少女是來旅游,畢竟和女孩子第一次見面聊天不是談美食就是旅游,還有什么可以引出話題?
自己沒有改變態度拍屁股走人,不是因為和少女多相處一會兒他不反感,單純為了水時間,不過這也足以說明他做事情完全獨立自主不受系統控制。
“其實是來京都學習的,已經打算是明日高校了,所以遇見您會覺得很高興。”
“這樣啊……轉校生,身邊的同學都抓緊一切可以去東京生活的機會,生孩子也一定要在東京落地,買房倒是喜歡在千葉縣和埼玉縣的偏僻村子里。”
一條哉一時有些不能理解。
想去東京念書多多少少受到一點這種影響。
“可能就是這種想法,東京倒是成為了人口最多的城市,不過我來這里上學是因為一個人。”
“也是學校里的學生?”
“嗯,不過現在還互相不認識。”
這句話少女是嘆著氣說的。
一條哉沒追問下去,他感覺有點像網戀奔現……果然這種找女朋友靠天公作美的方案里總會有人幸運到讓人咬碎后槽牙。
以后他去直布羅陀海峽時可不要大失所望啊。
“能給我介紹一下學校里的環境嗎?比如社團之類……早一點熟悉好盡快適應。”
一條哉有些為難起來:“介紹?這恐怕不行……”
“對不起,可能我太冒昧了。”
“不是這個問題,是我比較現實。”
工作時間到點,他也不浪費索性直接實話實說不作任何渲染:“明日學校靠著御香宮神社,對面有一家老板良心的洪寶堂書店,校內除了綠化方面做得不是很到位外其它都算令人滿意,可以坐電車到桃山御陵前站也可以坐京阪本線到伏見桃山站,按照指示的路標穿過橋再走五百米大概就能看見學校的鐘樓。”
“另外社團……文學部,一群愛看書、寫文章的書呆子,和他們友好沒什么才藝的文藝社,互相詆毀的拳擊社和格斗社,沒有進過甲子園的棒球部……”
少女打斷一條哉,“你呢?加入了什么社團?”
“心理活動部,聽名字就很奇怪吧,連部長也是如此。”一條哉無所謂地說著。
步行街一輛閃著大燈的車朝兩人駛來,少女眨著眼睛笑得很好看說他有幽默細胞。
接著她低下前身雙手往前支住身體的時間里一條哉好好解釋了一番,尤其是清水同學想要給每個人打上標簽的下定義論。
“這是一個很有特色的社團,我在東京的學校里前所未聞。”
“我可能只是感覺給人下定義這種事情本質上就是不可取的,但沒辦法一個人總會被幾個修飾詞包圍住,他們的言行舉止好像潛移默化地會反復重現……”
“啊?比如?”少女低聲向有話說的他問。
“憑借第一眼認為別人輕浮,交流一番覺得學識不夠,想處久了會認為無聊,還是第一天加入社團可能理解不了,不過現在已經有了目標。”沒有打算始終對人保持神秘,而且互相不知道名字和身份一條哉一股腦把所想所感全部脫口而出:“想不被定義、不被評頭論足,不管別人保持怎樣的看法,都想努力朝反方向前進。”
“反方向前進?雖然聽上去感覺很酷也很喜歡這句話……但這是退步的意思嗎?”少女低頭重復著,覺得有些高深莫測。
“方向代表不了什么,我做任何事都是在進步的。”
“足夠優秀去遮遮掩掩、待人和善而不懂拒絕、喜歡腿部極力克服掉都算不上反方向。”
“內心里想要活成主角,而自始至終都保持神秘,言語刻薄。”
“優秀會去表現,并非不懂得拒絕;喜歡就努力滿足自身,袒露優缺點;言語輕浮一點,那行為舉止也要迎合;但注意好分寸,隨機應變的反方向大抵我描述如此。”
傾訴完覺得渾身舒暢環顧四周,長椅前方的路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燃起了彩虹色的街燈。
“這樣啊,感覺會很累,不過也非常有趣。”
少女的笑聲讓他覺得受到了輕視,但不影響他堅定的信念,“這是一種歷練,視為成功必經之路。”
“打擾您了,非常期待和您的下次見面……”少女緩緩站起身,一條哉看著圣誕樹亮起來知道他也要去坐上下一班車了。
這位陌生的少女站在離長椅十多米遠的斑馬線前等待。
第一個行人邁出了左腿,一條哉只是逗留了一會兒她又回過頭向他揮手告別。
像在街角聽過好聽的鋼琴演奏,吸引人而短暫最后被當作一段小小的插曲,哪怕會在同一所學校也注定沒有太多交集。
一條哉先去竹屋町居酒屋旁的便利店買了晚飯的食材,在京都站買票坐車。
地鐵路過島丸線與東西線匯合的烏丸御池,沿途一條哉幻想自己能從車窗外看見相鄰的平安神宮和岡崎公園。
但到頭來只有地下鐵黑乎乎的隧道。
在御陵站下車,一個人在黑夜里步行回到單人公寓,房間很小,不比心理活動部教室大多少。
回到家客廳的燈還亮著,疑似他早上走得匆忙……
在短暫地解決完晚餐問題,一條哉過了半小時按時離開公寓進行夜跑。
公寓的主人是三十歲就退休靠著租金生活的獨立女性,她像往常一樣坐在露天的陽臺上吹風幫她的花兒澆點水,有空還會陪它們聊聊天。
一條哉一直以為是由于單身,導致七瀨夫人她對于這些盆栽產生了近乎變態的愛意。
“快點長大,我的寶貝……要是死了我就漲這群家伙的租金!空氣土壤都是他們污染的!該死!”
在黑巖公園,一條哉開始奔跑。
跑步的路線不固定,這次他選擇三條御陵便利店作為終點。
便利店外,他看見電車喘著氣繼續工作。
京阪京津線,從山科區御陵站到滋賀縣大津市的琵琶湖濱大津站。
這輛電車同時擔當地鐵、山地鐵路、有軌電車的職責。
旁邊頭頂還有湖西線和東海道本線的兩條軌道。
一條哉跑到了民巷小路看見了飛馳的摩托車,他的身后跟著一名維持治安的警員。
每次看見他都羨慕到不行。
山科區,就是自由……
夜晚,京都站和東京鬧市區一樣擁擠,走在街道上不抬起頭看路每走一步都會撞到人,低頭族倒是會依舊不停看手機然后不停道歉。
少女望著手里整潔的傳單,慢慢走到路燈下的垃圾桶旁丟掉,隔著很遠的長椅正服務著新的游客。
在少女的身后一道高一點的身影和夜色融合,她面部向前一動不動。
她把疊起來的白紙展開遞給她,這是離校的監督寫給她的慰問信。
“時間已經很晚了呢。”
“雖然在轉學前時間還暫時寬裕,但既然寫信了那務必要和老師聯系一下啊。”
“我來通知一下就可以了。”
少女搖著頭說:“這不合禮儀。”
“其實小姐也能猜到他們寫信只是表現地很虛偽和不舍。”
京都的小雨,從來都沒有征兆說來就來。
那張白紙忽然出現了深色的原點,不斷蔓延,女人接過駕駛座伸出來的雨傘給她打上。
她們聊到了一個很陰晦的話題。
“會怎么做?”
“京都人明面上客客氣氣,但見了面可能就會倒行逆施。”
“這也算虛偽吧?”少女小心翼翼地保護好這張信,她看見瀨戶朝她用力點頭后想起了剛剛聽說的話。
“也許虛偽的家伙撕破偽裝對所有人都是好事……那樣看來也不顯得少見多怪了?”
“話說好久沒去玩一玩了。”
“我親愛的御前小姐,你一直看重的家族禮儀呢?”
這位御前小姐笑著把傘搶走,她對著司機師傅說了清水寺后轉身回頭:
“瀨戶小姐,你知道來京都后我最喜歡的一句話是什么嗎?”
眼見被淋濕了的瀨戶不搭理他鉆進車里,她注視京都站附近的熱鬧夜晚猜測它會一直持續到下半夜。
此時霓虹燈還未熄滅,小雨早已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