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自然有失。
此次修為晉升和靈符方面的收獲讓陸逍遙感到非常的滿意,但是望著眼前閃爍著紅光的系統面板的時候,陸逍遙心中的忐忑和焦慮不由得溢于言表。
一個月之前,當他咬牙使用最后一個符篆點成功繪制出‘八卦符陣’之后,符篆點正式的歸零,眼前的系統面板也開始出現類似于電量耗盡的紅光閃爍,系統面板上所有的數據更是不再顯示。
整個系統面板上現在已經顯示不出任何的東西,原本淡紫色的面板如今閃爍著不正常的紅光,一副隨時可能會消失不見的樣子,面板上更是一片空白,若不是還有紅光在閃爍,陸逍遙幾乎是感覺不到系統的存在。
這種變化當時就讓陸逍遙的一顆心沉到了湖底,靈符系統可以說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大的底牌,雖然只能在制符之道上對他有一些幫助,但這也是他選擇符修最主要的原因,相比于自身三靈根的資質,他更相信陪他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靈符系統。
如今靈符系統似乎出現了某種不可知的變化,這種不可知才是讓陸逍遙最提心吊膽的。在系統面板剛出現變化的那幾天,陸逍遙一度沒有了修行的心思,每天死死的盯著紅光閃爍的系統面板,唯恐出現什么變化,好在近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系統面板依舊還是如此,這才讓陸逍遙的心稍安了下來。
系統的這種變化是顯示能量耗盡嗎?陸逍遙的心里不禁有過這種的猜測,但是系統究竟是需要什么樣的能量呢?他沒有任何的頭緒可循。
萬幸系統的面板在這一個月以來,一直閃爍著紅光,并沒有他一直擔心的因能量耗盡而消失不見,總之沒有變化就是最好的消息。
來到這個世界近十八年的時間,陸逍遙對于靈符系統的了解并不多,和前世游戲中的系統不同,似乎因為穿越的關系產生了某種變異,而系統也并沒有給他說明書之類的東西,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慢慢的摸索。
看著眼前的系統面板上依然是一片空白的閃爍著紅光,陸逍遙皺著眉頭將面板關閉,系統沒有任何的提示,他除了等待別無他法,之前符篆點也出現過歸零的狀態,但是并沒有發生過這種的事情,或許只有自己盡快的筑基之后,系統面板現在的狀態才能夠恢復正常。
想到這里,陸逍遙輕嘆了一聲,一揮手收起身前的二階靈符和空空如也的玉瓶,又拿出銅牌打開了練功房內的陣法,小樓內的自凈法陣迅速開啟,將練功房內積累的灰塵一掃而盡。
小樓外靈井內噴涌的靈氣也在陣法的引導下,加速向小樓內的練功房涌入,轉眼之間,練功房內的靈氣又重新變得充盈起來,不過此刻陸逍遙已經沒有了繼續閉關的心思。
半年的時間已經到了,銅牌上符文的綠色靈光已經有了消散的跡象,表明他租賃洞府的時間已經到期,若是還需要繼續租賃的話,就需要他去山腳的大殿之內續租。
走出練功房,陸逍遙回頭看了看小樓所在的庭院,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在如此優美的環境和完善的洞府之中,自己半年以來卻一直待著練功房之中,連出來走動的時間都很少,更不用說其他了,這算不算是暴殄天物呢?
揮手祭出銅牌打開洞府的大陣之后,陸逍遙抬腳走出洞府的門戶,心中突然間一陣失落,大道仙途爭的不光是靈根資質,還有出身,若是生于那修仙豪族或者宗門之中,想必修仙之路會輕松許多,非自己這種類似散修的破落小族可比。
一番感嘆之后,陸逍遙也是自嘲一笑,目光中卻是涌出堅定之色,人各有命兩世為人,他還真不相信自己會在這仙道之爭中碌碌無為。
在山腳下的大殿之中,陸逍遙也遇上了玄陽道人等四人,半年的時間不見,幾人的修為大進,已然全部都步入了練氣九層,尤其是玄陽道人,其修為更是達到了練氣九層圓滿之境,從其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勢上來看,只要此行能得到‘筑基丹’,幾乎可以隨時閉關突破至筑基期。
幾人也算是在一起經歷過生死,尤其之后在‘倉溪秘境’之中仍然可能會繼續合作,相互之間免不了一陣寒暄,加上此次閉關,幾人收獲都是頗豐,正是意氣風發之時,至少表面上幾人看起來還是和和氣氣。
不過幾人基本上都算是散修,至少是常年在散修之中混跡,心里自然是清楚,一旦在秘境之中牽扯到利益之爭,這一點點的交情基本是不可信的,人性利私,散修之中更是如此,牽扯到人性的東西,有時候利益都不可信,對于散修來說,這些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幾人來到山腳之下,柳良策早已經帶領著一眾護衛等在那里,見幾人出現,滿臉笑意的迎了上前。
“恭喜諸位道友閉關結束,修為大進,東家早已經備好酒宴恭迎各位道友,特命柳某一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
玄陽道人等人看了看眼前的陣勢,幾人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玄陽道人上前一步,笑著拱了拱手,說道:“如此有勞柳道友了,此次閉關我等也是收獲頗豐,正要當面向胡道友道謝。”
一陣寒暄之后,幾人也是笑著坐上了柳良策帶過來的馬車。
這馬車一看就知道有些不簡單,體型巨大,車身由不知名的靈材鑄造,黝黑的車身之上,帶著一股淡淡的紫意,周身更是布滿了各種各樣神秘莫測的符文,陸逍遙輕掃了一眼,就發現了車輪之上銘刻有‘飛行’和‘疾速’的符文,而車身之上的符文組合更加的復雜,似乎組合成某種符陣,整個車身的符文更是相互的組合,變成了某種禁制大陣。
拉著馬車的四匹‘踏云駒’也不是簡單的妖獸,而是真正入階的一階妖獸,相當于人類修士中的練氣修士。
‘踏云駒’屬于群居妖獸,人類修士收伏本就不易,一般都是在獸群之中捕捉幼獸,由修士之中專門修行御獸之道的修士從小培養,配合‘御獸圈’之類的法器,才能被人類修士馴服,成為修士的坐騎。
而將一只幼獸培養成一階的妖獸,其間所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除了少數修仙大族和宗門之外,一般很少能夠見到。
偶爾能在坊市拍賣會上見到一些幼獸,其價值就赫然已經與一些靈器相當,非常人所能擁有。
四匹‘踏云駒’渾身上下布滿了暗紅色銅錢般大小的鱗甲,鱗甲與鱗甲之間隱隱有火氣升騰,全身都是暗紅之色,只有四只馬蹄是白色,細細看去卻是蹄下生云,四只馬蹄和地面沒有任何的接觸,赫然是懸空而立。
獸首處,雖然依稀可見馬首的模樣,但額頭正中卻長著一根長長的金色犄角,角身約長半米有余,寒芒四射,鋒銳之氣讓人望而卻步。
獸嘴之中腥臭之氣撲鼻,兩排鋒利的獸齒寒光閃爍,齒縫之間殘留的某種獸肉殘渣,預示著這‘踏云駒’顯然不是什么吃素的妖獸。
一行人緩緩從倉溪城北門駛出,柳良策對著坐在馬車前方的灰衣老者使了一個眼色,灰衣老者微微一點頭,抬手一掐法訣,嘴唇一陣微動,四頭‘踏云駒’頸脖之間的紫色項圈冒出一陣靈光,一陣嘶鳴之后,‘踏云駒’腳下的云氣大盛,猛的的騰空而起。
而此時,馬車上周身的符文也是光芒大盛,整個車身在符文之力的影響下輕若無物,隨著‘踏云駒’的牽引化作一道靈光沖入空中,轉眼就消失不見。
馬車內,玄陽道人的臉色一直都是陰沉無比,直到感應到車外的動靜,才抬手一掐法印,在幾人的周身升起一道金色的光罩,又不放心的拿出四桿三角形的陣旗扔向車廂的四角,對著車廂內四周輕點了幾下,這才看向一旁的萬倚紅冷笑一聲,說道:“萬道友,我們這些人中,只有你和姓胡的關系不一般,此情此景你就不想解釋些什么嗎?”
其實剛一出山腳的時候,幾人都是感覺到暗中有幾股強大的神識將眾人鎖定,而且跟隨柳良策身后的那一眾護衛個個都不簡單,清一色的練氣后期的修為,領頭的兩人更是達到了練氣九層。
而此時正駕車的那位灰衣老者就更不簡單了,連幾人中修為最高的玄陽道人都感覺不出灰衣老者的修為,這說明灰衣老者或許是筑基期的高手。
萬倚紅聽的俏臉上一愣,轉眼見其他幾人都是一臉懷疑的看著自己,不禁有些惱羞成怒的冷哼一聲,說道:“解釋什么?這不是明擺的事情嗎?受了人家天大的好處,人家如此防備難道不應該嗎?”
這話讓幾人聽的一時間有些語塞,萬倚紅見狀,更是得意的笑了笑,接著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們此次所得到的恐怕比你們做一輩子散修都要多了吧。姓胡的又不是你們的爹,人家憑什么無緣無故給你們海量的資源?有付出就要有回報,都是成精的人物,說這話也不怕人家笑話嗎?”
道理幾人都懂,可萬倚紅說的如此的直白,幾人還是有些難堪。想了想,陸逍遙微微一笑,看著萬倚紅說道:“萬道友,今后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萬道友有什么消息,還望道友能夠和大家一起分享,也不枉同道一場。”
萬倚紅聞言直接白了陸逍遙一眼,嬌聲笑道:“老娘能有什么消息,無非是拿這幅身體換些修仙資源而已,那姓胡的精的跟鬼一樣,你們不會指望老娘能把他吃的死死的吧?”
說完,就是一陣花枝亂顫的嬌笑,聽的幾人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