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暴露在視線里的那一團東西,巡天的臉一下子就煞白了起來,“是那個小女孩!”
手中的【鬼匕首】橫于胸前,巡天已經進入了戰斗狀態,隨時準備對地上那團污穢發動攻擊。
其余人自然也看到了那是一團什么東西,那是一整套的人肚子里的東西,軟趴趴的連在一起,而那個小女孩的頭還接在上面。
這東西看起來就讓眾人覺得心理和生理的雙重不適,“老大,這東西應該是飛頭蠻。”
之前講的時候,神算子就提起了飛頭蠻這個詞,但是田水火并沒有理解飛頭蠻是什么東西。
現在看到,他似乎是懂了一點。
“神算子,詳細說,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得嘞,您瞧好吧!”
只見神算子把帶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字樣的【八面旗】往地上一杵就開啟了說書人的模式。
“飛頭蠻在中國又被稱為落頭氏,長頸妖怪,是中國傳說中的百鬼之一。”
“平時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可是一到了夜里,等眾人睡著后,她的脖子就會伸長出來,然后和身體分離。”
“不過在東瀛人的記載中,是只有頭顱在空中飛翔專門吃人的妖怪家族,家族構成以祖父為核心,家人之間彼此相愛,性格兇惡。”
“后來被東瀛的大法師封印在名叫要石的巖石棺材里,后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個樣子了。”
“但是在東南亞小國里面,卻流傳著煉制飛頭蠻的邪術。”
“煉制飛頭蠻需要將活人的胸腔打開,并且不能讓這個人死去,然后完整的取出五臟六腑帶著脖子喉嚨等重要器官。”
“就像現在這樣。”
說著,神算子指了指地上那一團令人作嘔的東西。
“取出五臟六腑之后,這個人還沒有死,因為身體的重要器官都沒有受到損傷。”
“完成這些之后,需要使用術法再苦煉七七四十九天,這時的飛頭蠻才算是大成。”
聽完了神算子的講述,眾人只覺得寒毛聳立,這駭人聽聞的飛頭蠻煉制法,居然是將活生生的人煉成怪物!
“因為是活生生的剝離重要的器官,但是又靠著邪術或者藥物吊命。所以飛頭蠻的存在帶著巨大的怨氣,而且非常的邪惡。”
田水火聽聞之后,系統掃過去,但是沒有任何的提示。
“看來飛頭蠻已經發生了異變,本體并不在這里,難道這個飛頭蠻是人為煉制的嗎?”
“老大,判斷是不是人為煉制的,只需要看脖頸處是否有割痕就行了。”
田水火看著那一團的器官腸子,胃里的酸水直打轉,哪里還肯去看看有沒有割痕。
“神算子,你去。”
“啊?老大……”
神算子想要說些什么拒絕,但是看到田水火陰沉著臉之后,只能是無奈的聳聳肩然后緩步上前。
“大家伙兒,給我個把式事兒。”
看著神算子那一副吃了屎的樣子,田水火好心的扔給他了一個鋼棍。
神算子雖然是一臉不情愿,但還是拿著鋼棍攪動里那一團惡心的東西來。
“老大,yue……有痕跡,嘔……”
找到了那小女孩脖頸上的痕跡之后,神算子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邊杵著墻就開始吐。
田水火蹲下身子看著那一團污穢,暗皺眉頭。
這個飛頭蠻和之前三人描述的一樣,而且在夢境中不僅可以擋住強大的攻擊,甚是是復刻受到的攻擊。
這個小女孩的臉已經腐爛,而且被之前的污血泡得有些巨人觀了,也怪不得神算子還在一旁吐個不停。
蹲下身子仔細觀察飛頭蠻的田水火終于是理解了神算子的苦,“聞著有很濃的血腥味和腐爛發酵的味,其中還有……某些草藥的味道……”
眼看這個飛頭蠻再沒有什么線索了,田水火突然想起來他的【紅酒杯】,“【紅酒杯】是可以汲取鬼物的血的,這個飛頭蠻算吧應該,畢竟先前煉制出來的確是鬼物,后來因為某些異變變成了唯心的鬼物。”
心里有了答案,田水火掏出了【紅酒杯】,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他竟然拎起了那一大團肺腑腸子,眾人無不目瞪口呆,“臥槽,老大你這是要干嘛啊?!”
田水火倒拎著飛頭蠻,那小女孩的嘴巴開始往外淌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散發著嗆鼻子的腥臭味。
“媽的不管了,大不了回去把杯子多刷幾遍!”
田水火將【紅酒杯】放到那飛頭蠻的嘴邊,接了小半杯污血。
隨后把那一堆肺腑腸子胡亂的一扔不再理會,眾人都看呆了,“這……”
只見田水火掏出一個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污穢,將手帕隨手一扔后,便蹲在地上打量著手中的【紅酒杯】。
“會變成美酒,是讓我喝下去還是怎么著?”
田水火正在等待【紅酒杯】中污血的變化,而這個時候,蘇白上前一步來到田水火的身邊。
“田,你這是……”
蘇白的臉上帶著緊張和疑惑,她有點擔心田水火現在是不是已經變態發展了。
他盯著那杯污血,渾然沒有理會杯中散發出來的惡臭,眼里放光,分明是想將其一飲而盡啊!
“呵呵,我沒事,這是我的一個道具,我拿來實驗一下效果怎么樣。”
見到眾人像看瘋子一樣看著自己,田水火拍了拍【黑色大衣】上的塵土,臉色一正。
“現在有兩個地方需要探查,一是這個石棺的下面,二是尋找管理者的房間。”
“我剛剛已經告訴你們怎么警示唯心驚悚的侵入,所以你們去找管理者的房間吧。”
剛剛他們三人在夢境受到的傷害并沒有帶到現實中來,有傷害的話也就是一些心理上的傷害。
田水火推斷是:在夢境中不死,現實中就不死。而非致命傷,不會同步現實。
“田兄,我們去了。”
劉長青施了個抱拳禮后準備離開了。
“等等,拿上,青煙就說明鬼物在附近。”
田水火朝著三人扔過去了三包華子,還告訴了他們如何通過煙霧的顏色判斷鬼物。
三人眼中有些放光,只有巡天有些尷尬,“老大,我不會抽……”
“行了,走吧,我教你。”
神算子大大咧咧的摟著巡天的肩膀將他拖走了。
田水火和蘇白留在了石碑所在地,“希望別再出事了。”
田水火燃了一顆煙,在彌漫的霧氣中,他似乎看到那【紅酒杯】發生了變化。
那污濁發黑的血已經變成了晶瑩剔透的樣子,“有變化了嗎?是變成所謂的美酒嗎?”
蘇白上前去打量剛剛拔出石棺的那個洞,而田水火則是拿起了【紅酒杯】貼著鼻子嗅了嗅。
“果然沒有臭味了!”
為了確認自己的鼻子沒有出問題或者是自己的視覺沒有出問題,田水火特地讓蘇白也看了看,聞了聞。
“田,有些神奇耶,還真凈化成酒了。”
見蘇白的反應和自己一樣,田水火微微安心一點,至少自己的認知沒有被【紅酒杯】修改。
如果蘇白的認知也被【紅酒杯】修改了話,那只能是自認倒霉了。
田水火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喝,畢竟這玩意可是飛頭蠻的血凈化出來的。
雖然是美酒的味道了,顏色也是葡萄酒的顏色,但是知道原材料是什么之后,沒人會想著。
“那就只能委屈你了,毛球!”
隨著田水火的召喚,毛球汪汪兩聲閃亮登場了。
只見毛球貼著地面鼻子嗅著什么,隨后就被田水火叫了過去。
“喝了它,張嘴。”
毛球畢竟能聽懂人話,一抬頭就張開了嘴。
【紅酒杯】兩秒就空了,一滴不剩,全都倒進了毛球的嘴里。
“田……”
蘇白有些擔心毛球喝下去會出現什么危險,她還是很喜歡毛球的。
但畢竟毛球的主人是田水火,田水火怎么樣都和她沒有關系。
“放心,沒有什么事的,我只是看看喝下去會有什么作用而已。”
田水火也不是那冷血的人,養個狗自然有感情,又怎么會讓毛球無緣無故的死去呢?
這個毛球可是花了十萬大萬啊?!白白死掉的話田水火直接會氣得吐血,要不然也不會到了關鍵戰斗的時候把毛球收起來了。
不就是擔心毛球這小胳膊小腿經不住鬼物的折騰嗎?
喝完凈化紅酒的毛球顯得有些意猶未盡,閃閃發光的大眼睛還眨啊眨想著再多喝點。
“汪汪!”(多整點,愛喝!)
“咦?這是心有靈犀了嗎?”
“汪汪!汪汪汪?”(臥槽,能聽懂我說話了?)
田水火低頭打量著地上發愣的毛球,“是因為凈化紅酒的原因嗎?難道這【紅酒杯】的作用就是讓【驚悚寵物】升級的?不應該吧。”
“汪汪汪!”
這次田水火沒能聽懂毛球在狗叫什么,但是他卻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面。
那個在地上圈成一團的飛頭蠻,動了?!
“汪汪汪!”(主人,我好像可以控制她!)
“(◎_◎;)”
田水火有些目瞪口呆,一條狗能控制一個邪術煉成的飛頭蠻?
“汪汪汪!汪,汪汪。”(她身體里缺少什么東西,沒有意識,如果有了意識就能隨心操控了。)
“缺少東西?莫非缺少的是那個唯心的飛頭蠻?”
田水火沉思片刻,看著飛在石板頂上的飛頭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如果是因為缺少唯心的飛頭蠻,那要怎么將二者合在一起呢?”
“合在一起還能控制得了嗎?會不會脫離控制啊?”
吩咐毛球將飛頭蠻收起來,但是毛球卻無奈的回答不能收起。
“汪汪汪!”(她必須完整才能被收起來。)
“行,那你熟練熟練怎么操控吧,自己玩會。”
安排了毛球一下,田水火就不再理會那個飛頭蠻尸體了,唯心飛頭蠻在哪里他是不知道的。
“對了毛球,警惕那個唯心的飛頭蠻。”
簡單的給毛球說了一通之后,又給她狗頭上貼了幾張【擋煞符】,田水火才真正的放心下來。
走到蘇白的身邊,和蘇白一起打量起那個大約兩米的深坑。
“田,下面可能有東西。”
“嗯?”
“你看石棺不過才一米多,絕對不可能超過兩米的,而這個洞地距離地面卻空余了很大的距離。”
“我覺得下面應該會有其他的空間,而且你看,下面有火燒過的痕跡。”
順著蘇白的話一想,的確是那么回事。
但是田水火卻皺起了眉頭,無他,這個洞口太小了,別說是他了,蘇白也下不去。
就算下面有什么線索,那也得是下去了才知道,“難道要再開拓一下空間嗎?”
田水火只能想到了一個笨辦法,通道小擠不進去的話,那為什么不開拓一下呢。
開拓一下不就暢通無阻了嗎?
見田水火拿了幾個【烈火彈】出來,蘇白趕緊制止,“田,不可以炸的,萬一毀掉了下面的東西呢?”
聽聞蘇白的話,田水火收起了【烈火彈】,“不無道理。”
“那怎么辦,這是個人就下不去啊!”
“田,那如果不是人呢?”
說著,田水火和蘇白轉過身去,嘴角帶著壞笑。
毛球看到二人的神情后只覺得身子發顫,“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在我的身上了。”
正如毛球想的那樣,田水火開口了,“毛球,過來。”
嘆了口氣,毛球招呼著飛頭蠻一同來到了田水火的身邊。
“汪汪汪!”(咋滴啦,主銀。)
“別撒嬌,下去。”
田水火沒有理會毛球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指了指那個黑黢黢的洞口。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你,我,主人我害怕,我不知道那下面有什么,你放心讓我去嗎?讓飛頭蠻去吧,她說她不怕。)
“呵呵……她會說話嗎她?”
田水火有些無語的看著漂浮在自己一側的飛頭蠻,“這個毛球……”
“汪汪汪!”(主人,她說她特別喜歡黑,特別的想下去。)
毛球狗叫起來,還操控著飛頭蠻點頭。
“她的視野共享給你嗎?”
“汪汪汪!”(那是當然了,主人你同意了?)
“汪汪汪汪汪汪!”(飛頭蠻!給姑奶奶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