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躡手躡腳的來到西廂房院子的外圍,透過門縫觀察院子里的情景。
“田,沒有什么變化,還是那么冷的。”
蘇白只是貼著門縫往里瞅了一眼,只覺得一股寒氣撲面襲來。
“那個道士在屋子里嗎?”
田水火也走過來扒著門縫往里瞅了瞅,沒有事先預料的那詭異的場面,很安靜。
“不對,田。你看地面上,雖然已經被清理了,但還可以看到紅色的痕跡。”
是了,今天的月亮很亮,月光竟然會有些刺眼。
借著月光,看到地面上浮現的一層紅色痕跡。
“和秦宅里的儀式一樣嗎?”
看著那沒有太多殘留的痕跡,田水火開始和秦宅里見到的那些符號作比對。
比對了一些還能看得清的地方,你還別說,還真就有那么幾分的神似。
“蘇白,這些還能看清的符號,和我在秦宅里看到的符號有些一樣,這個道士有很大的問題。而且,這應該會是最后一個驚悚劇情點了。”
說到這里,田水火不由得想起了在秦宅的遭遇,心有余悸。
他現在可就只剩一條命了,他不想英年早逝,要是能再多二十個坤年,他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不會唱跳rap和籃球,坤年對自己適用嗎?
“田,你的【替死娃娃】已經用掉了,而且只能一次驚悚用一次,你現在的情況有些危險,這次你在外面吧,我進去看看。”
一臉擔憂的看著田水火,蘇白關心著說道,不知道何處來的情愫,她愿意為這個男人去死。
不僅僅因為驚悚角色記憶的影響,也或許只是因為驚悚的影響。
“行了,讓你沖到前面去,我得多丟人,別忘了我倆是開著直播進來的。”
“怕什么,大不了我死了你就守寡去唄。”
田水火從西廂房大門走開了,還打趣的調侃著蘇白。
“你,哼!”
看著田水火離開的身影,蘇白又小跑跟了上去。
只不過田水火并沒有離開,而是繞到了別的地方——西廂房的側面墻壁處。
“田,你想……”
蘇白看著那四五米高的院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你覺得我是那道士的對手不?”
田水火笑了笑,100+42的體力再度爆發,一躍而起跳到墻頭上。
“田!又留下我一個人!”
“好了蘇白,這驚悚是我接的,理應我一個人來扛,你在外面注意情況吧。”
留下一抹微笑,墻頭上的身影消失了。
落到西廂房的田水火此時才深切的體會到什么叫做墜入冰窟。
“他媽的,怎么這么冷啊?”
縮了縮手,田水火喚出【冰焰槍】,就為了圖個先下手為強。
“今天沒意外就是驚悚結束的日子,正月十八,正是黃道吉日,就是不知道這次的驚悚源頭會是什么……”
【囍:野貓都跟了幾條街,上樹脖子歪,張望瞧她在等。她這次還是沒能接得上話,她哭著笑來著,你猜,她怎么哭著笑來著……】
“第三人稱視角下的簡介,她?秦鳳鳴?”
回想著驚悚簡介,田水火一步步的逼近那幾間屋子。
月光溫柔纏綿,迷霧模糊你的臉。
竟然起霧了,話說今天早上起來之后也起霧了。
不過,這霧好像是區域性的,而且范圍很小,迎親的時候就沒有見什么霧氣。
田水火警惕起來,這霧不簡單,起碼在這驚悚里面,這霧一定有什么深層次的含義。
“田大帥駕臨寒舍,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陰惻惻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田水火心中一揪,“完,被發現了。”
不過那聲音并沒有直接動手,會有回旋的余地嗎?
提著【冰焰槍】,田水火轉過身來,身后不正是那個鷹鉤鼻的中年道士嗎?
“要真是受寵若驚,那我上次來怎么沒見到你?”
不管什么禮貌不禮貌,【冰焰槍】就指著那道士的腦袋,田水火絲毫不介意給他個臭坤巴人開個瓢。
還喜歡從背后說話,樂意嚇唬人是吧,我堂堂大帥,我站著你還敢站著?
跪下才對!
“呵呵,大帥您說笑了,先前并不知道您和三元是至交好友,才頂撞了您,還望大帥恕罪啊。”
那個陰翳道士拱拱手賠禮,還帶著一抹微笑,不過那微笑在田水火看起來,是那么的陰險。
“有些不對勁,這道士什么時候會賣他晉三元的面子,上次來的時候可是沒給他面子。不僅如此,晉三元還對他極為的恭敬,跟對自己親爹一樣。”
“說不定還要比對自己親爹還要親呢!”
正當田水火鄙夷的想著晉三元的時候,陰翳的聲音又傳來了,“不過大帥您夜入我這西廂房,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呢。”
雖然措辭還算客氣,但是田水火感知到了這道士的一抹殺氣,似乎自己如果說不出個讓他滿意的答案,他就會動手抹除自己。
奇怪?怎么會有這種感覺呢。
田水火有些詫異的看著道士,“你個臭坤巴爛蛋是在威脅老子?”
聽到田水火的話,那道士直接臉一黑,一副吃了屎的樣子。
“嘿嘿,仙長怎么稱呼啊?”
看到道士的樣子,田水火心里不由得暢快舒服起來,臉色也稍微好了一點,不過那【冰焰槍】并沒有放下來。
“大帥,您看……”
看著還指著自己腦門的白色長槍,道士皮笑肉不笑的示意了一下。
隨著田水火的【冰焰槍】落下來,道士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鄙人法號銀元,抬舉鄙人的叫一聲銀元大仙。”
田水火嘴角抽了抽,一個道士打扮的人,不是道號卻是法號,還自稱大仙?
真是個奇葩的人,不三不四,不過這銀元?
是自稱還是他人送的外號就不可得知了,興許是貪財罷了。
“銀元真是個雅稱啊,呵呵,大仙你是道門弟子嗎?怎么還取了佛門的法號呢?”
田水火不作聲色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和那奇怪的道士拉開一點距離。
“呵呵,大帥片面了,俗話說的好,佛道本一家嘛,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大帥深夜造訪我這西廂房,大帥還沒給山人一個交代呢。”
看到田水火倒退出去一步,道士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你他嗎的,叫你一聲大仙是老子給你臉了,老子給你交代什么?”
道士向前一步的動作讓田水火警惕不已,頓時大怒,一把掏出了配槍頂在了道士的腦袋上。
“大帥您不會覺得,手中的西洋玩意能殺了我吧?”
“不妙!”
田水火看到道士充滿戲謔的冷笑只覺得仿佛落入了什么圈套里,沒等他過多的思考,一聲鈴響,只感到腦后傳來一陣陰風。
亡魂大冒!田水火顧不得形象就地翻滾。
“他媽的……”
看清了身后是什么人在攻擊自己,不正是那新娘子秦鳳鳴嗎?
她依舊是鳳冠霞帶,蓋著大紅方巾,只是伸直了手臂。
顯而易見!剛剛就是她試圖用伸直的手臂襲擊自己,從而攪動起一陣陰風。
“老東西,這就忍不住要動手了嗎?”
田水火站起身來,挑起長槍。
“大帥您位高權重,如果把您的魂魄尸身煉化為我所用,定能為我兒提供巨大的助力。鑒于此,大帥,請赴死!”
只見老道的手從寬大的道袍袖子里伸出來,他手上赫然拿著一個黃銅色的鈴鐺。
叮叮叮!
一陣急促的鈴鐺聲響起來,秦鳳鳴動了。
她伸直了胳膊朝著田水火快速蹦跳過來,“這他媽的是僵尸!?”
“難道這√8道士把秦鳳鳴練成了僵尸,他手里拿的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趕尸鈴吧,他兒子又是誰?”
來不及思考太多,只見她秦鳳鳴已經撲向了自己。
“回風槍!”
僅次于燎原百斬的一招絕世槍法使出來,【冰焰槍】藍光大盛,一槍戳向秦鳳鳴的胸口。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秦鳳鳴的胸前迸射出火星來,隨即她就被轟飛了出去。
“什么邪,我100+42的體力值居然沒有刺穿她的身體?”
田水火臉色大變,雖然沒有用十成的力氣,但七八分的勁道也有了,【冰焰槍】戳在秦鳳鳴的身上上竟然如同戳在一塊鋼板上。
而且,那秦鳳鳴好像沒有受到什么致命的傷害!
似乎是為了驗證田水火的猜想,倒在地上的秦鳳鳴以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姿勢又站了起來。
只見她身體沒有任何彎曲,直挺挺的就站起來,好像是前面有繩子拉著她一樣。
“媽的,紫武都沒什么用嗎?這就是B級驚悚嗎?”
“系統,掃描驚悚之物!”
【銅甲尸:B級鬼物,由道士煉制而成,力大如牛,身堅如鋼】
“這不會就是本次驚悚源頭了吧,已經B級了,如果這還不是驚悚源頭,那我直接自裁了省得受折磨。”
【替死娃娃】已經使用過了,他的命現在只有身上這一條,“不成功便成仁!”
“燎原百斬!”
100+42的體力沒有一絲藏拙的打算盡數爆發出來,只見【冰焰槍】虎虎生風,攪動著周圍的霧氣,
以田水火為中心,丈二范圍內形成了一片真空區域。
“給爺死!”
一點寒芒先到,隨后槍出如龍。
蓄勢待發的【冰焰槍】狠狠的刺向秦鳳鳴,而一旁的道士露出了詭計得逞的陰森笑容。
“笑你麻痹!”
【優雅值+1k(優雅的強者怎么會分辨不出真正的敵手是誰呢?)】
【優雅值:2.6w】
槍頭陡然一晃,發出一響破空聲,【冰焰槍】朝著放松了警惕的道士刺去。
田水火從始至終就沒有忘記過那道士,而那道士目前看來是必殺的驚悚人物,尤其是這秦鳳鳴好像是他操控著,那他就更應該死了!
看著一臉猙獰殺過來的田水火,老道士臉色大變,他以為田水火會跟秦鳳鳴纏斗很久。
而且田水火看起來呆頭呆腦的,不像是有大智慧的人,就沒有在警惕起來,于是在旁邊放松下來,搖晃著鈴鐺欣賞著自己的杰作銅甲尸。
“該死的陰險小人!”
道士想要躲閃已是來不及了,心中暗罵田水火陰險,情急之中下意識的拿趕尸鈴來擋,可是區區趕尸鈴就能擋住【冰焰槍】?
那紫武就一文不值了,結果是好的,一陣火花過后,鈴鐺被毀,老道士的一條胳膊也被刺穿挑飛。
“不好!”
沒來得及喜悅,田水火就感覺身后又是一陣陰風襲來,那聲勢浩大的破空聲響起。
田水火心中暗罵,來不及了!
咔嚓一聲,田水火只覺得自己的左臂失去了知覺,整個人眼前的景象開始旋轉起來。
他被秦鳳鳴勢大力沉的攻擊直接抽飛出去,左臂已經扭曲變形,顯然是斷掉了。
【體力-30(身體遭受攻擊會導致體力值的減少)】
【體力:70+42】
來不及感受痛楚,田水火一個鯉魚打挺暴退了十數步。
失去鈴鐺的操控,秦鳳鳴呆呆的立在原地,仿佛不曾有過動作一般。
劇烈的痛楚傳上心頭,田水火疼的直打擺子,牙齒發顫。
那老道士也沒好到哪去,道袍后面已經被疼出來的冷汗浸透了,此時他正拿著一個藥瓶子往斷肢處涂抹藥面兒。
藥面兒撒在傷處,那老道士疼得齜牙咧嘴,還一臉怨恨的盯著田水火。
“對,藥!”
看著老道士用著藥,他也趕緊喚出【金瘡藥】服了下去。
痛感減少了,約摸著半個時辰就能回復好。
“田!”
西廂房的大門推開了,進來的是蘇白,她后面居然跟著秦老頭兒?
“蘇白?怎么回事?”
田水火看著她身后跟著的秦老頭兒,那只黑貓竟然就安穩的蹲在秦老頭兒的肩膀上,匪夷所思。
“我聽見打斗聲就進來了,他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到的,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
見蘇白安然無恙,田水火稍微放下心來,這個秦老頭兒還不知道是敵是友。
而且,他現在的狀態并不是很好,以一敵二的話,不知道行不行。
“秦老爺子,你來干嘛的?”
右手微微發力,還能握住槍身,稍微試著一提,右手沒有出問題。
如果秦老頭兒要趁機發難的話,田水火直接就會化身楊過,給他致命一擊!
不過秦老頭兒并沒有理會田水火的話,而是面目猙獰的看著老道士。
“晉相禮,你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