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你知道外面的事嗎?”
影:“當然知道,你是想說眼狩令和愚人眾嗎?”
此時,莫離意識空間里的莫十分想要出來,在莫離的腦子里說話。
意識空間,
莫:“給我具身體和力量,讓我把這娘們揍一頓!”
系統:“安靜點吧。”
一心凈土,
影:“我當然知道外面的事情,不過他們……”
莫離直接搶先一步把對方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莫離:“你是想說:“他們并未威脅到你的「永恒」,不然他們早就被肅清了”對嗎?”
這一下讓影一愣,但依然回到。
影:“沒錯,你難道是有洞察人心的能力嗎?我看不透你,你的身上有許多未知,換言之,你與「永恒」相距最遠。”
莫離:“如果要細數,你的身上有數不清的罪惡。”
影:“???”
這一下把影弄懵了,她一直都在一心凈土里沒出去過,怎么就有罪在手上了。
影:“你難道是想說,我的「永恒」是錯誤的嗎……”
莫離:“不,我不認為你的「永恒」是錯誤的。”
影:“既然如此……”
莫離:“可我也不認為你的「永恒」是對的。”
影:“???”
影感覺自己并不聰明的腦子要被面前的莫離干燒了。
莫離:“黑白,善惡,混沌,正邪……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對”與“錯”,對與錯并不能解釋世界上所有的問題。”
“如果要說,其實每個人的心里都藏著惡,而重點在于去控制這股惡。善與惡都是人自己定義的,只是兩者被認可的人不同才有善惡之分。”
“沒有對錯,只是在立場上不同,所追求的東西不一樣,別人無法了解自己,自己也無法了解別人。”
影在原地靜靜地聽莫離說完了,熒感覺自己對莫離再次改觀。
影:“既然你說了這些,那你想表達的是什么?”
莫離:“你我所代表的立場不同,你的「永恒」,根本就沒有意義,它也從未給稻妻帶來幸福。”
這一下,影被莫離的話弄出了怒氣,二人雖然都沒動手,但是熒有一種刀光劍影的感覺。
影:“哦?你說我的「永恒」沒有意義?也沒有給稻妻帶來幸福和改變。”
莫離:“難道不是嗎?你真的有去了解自己手底下的人和底層的民眾嗎?罷了!”
下一刻,莫離從身上拿出一個東西丟在地上,正是一塊“記石”。
隨后,記石就融入這片空間,記石里面的內容也已大屏幕的形式播放出來。
影親眼看見了,自己手底下人的樣子。
曾經應該守護國民的士兵和武士肆意欺壓底層百姓,這還是最輕的;
官員們貪污腐敗,克扣軍餉,軍糧,稅款,和給民眾的救濟糧以及各種物資;
監獄里的獄卒們將犯人的財物洗劫一空,又各種毆打,甚至還對年輕的女性犯人**(不宜播放);
無數人為了生存去偷盜,搶劫,甚至殺人,淪為盜寶團,強盜,罪人,浪人武士;
天領奉行的人對于這些人的所作所為逐漸視而不見,國家機構還與外國勢力串通叛國;
婦女們為了活下去和各種原因不得不出賣肉體與尊嚴;
年幼的孩子小小年紀失去父母與家庭,只能在家園所變的廢墟中痛哭,大部分最后的下場就是死亡;
每一個都可謂是極其炸裂,這那里是國家,底層分明就是地獄。
而影越看越無法保持平靜,即便她一直在一心凈土中追求「永恒」。
但是手上握緊的拳頭證明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她想要沖進去把那些害蟲殺掉,但是那些人基本已經被莫離所懲罰和殺死了。
而“王炸”來了,只見畫面來到了八釀島的反抗軍營地。
一位士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看著面前早已冰涼的摯友尸體,大雨在下,士兵臉上流著的不知是“淚”,還是雨水……亦或者二者都有。
“為什么……為什么你這個大傻瓜要替我擋攻擊!明明說好的以后要一起…………!”
士兵用雙手撐地,想起他與摯友的約定,他們原本約定好要以后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稻妻去看看外面的時間,可是“眼狩令”的發生讓一切都變了。
雖然說戰爭會爆發雙方都有原因,但是歸根結底如果影不去搞和允許這個“眼狩令”,海祈島找不到借口發動戰爭,他和摯友不會參軍,依然是普通人,他的摯友就不會為救他而死在幕府軍手上。
這一刻,士兵的拳頭逐漸握緊,抬頭仰天怒吼,而畫面的視角也在天上對著士兵的臉。
“神明啊————!如果你在看的話!告訴我!這一切,戰爭!死亡!民不聊生!都是你想看到和默許的嗎?!”
“這難道……難道,就是你心中所謂的「永恒」嗎————?!”
士兵的聲音響徹天地,而其它的士兵大多沉默,這些場面已經有不少人體驗和發生過了,也有人過來安慰。
而戰爭就是這樣,戰爭是殘酷的,人命在戰爭中就如同草芥一般。
明椎灘,
此時這里大雨傾盆而下,電閃雷鳴。
地上到處都是戰爭留下來的痕跡,未被雨水徹底沖刷干凈的血水,散落或已經折斷的兵器,旗幟,弓,箭,還有木船的殘骸。
但是戰場中最顯眼的,還是那一朵朵生長在地上的紅色花朵。
一朵朵血紅色的「血斛」在雨中搖晃,這種花是稻妻特有的本土植物,「血斛」被稻妻人視作不詳妖異,這可不能算迷信,因為這種花必須要用生物的鮮血來灌溉長能成長,而這種花曾經一度在稻妻滅絕,如今卻出現在這片戰場上。
因為這里是反抗軍與天領奉行的幕府軍的主戰場,人們的鮮血澆灌了這片土地,血斛才重新現世。
血斛所在的對方,往往都會有著死亡與悲傷。
…………
至此,畫面結束,影和同樣觀看的熒都沉默了。
這是影第一次這么直觀地看到這么多人間疾苦,雖然她不善言辭,但是心里不可能沒有觸動。而在多個世界旅行過經歷了無數事情的熒也一樣。
莫離:“看到了嗎?這就是如今的稻妻,百姓們民不聊生,比500年前還要糟糕,那時人們起碼上上下下團結一心對外。”
“如果眼狩令和鎖國令沒有發布這一切就不會發生,這一切都離不開你。所以,你背負著“罪”。”
“因為心里遭受了巨大打擊,所以把自己封進小黑屋里,封閉內心不跟人說話,這跟鬧脾氣的小孩子簡直有什么區別?”
“還美名其曰在追求心里所謂的「永恒」,可是你是神明,有著無盡的壽命,但是他們只是普通的人類,壽命在魔神眼中仿若一瞬。”
“人與神是有區別的,影……”
莫離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往影走近一段距離繼續說到。
莫離:“成長和前進的路上的確會不斷失去,但是為什么卻依然有那么多的人不顧一切地前進?”
“神明所追求的「永恒」對他們那些凡人來講過于遙遠,他們也無法去了解,他們沒有時間。”
“就像故事里的那些英雄,即便知道去了大概率無疑是送死和螳臂擋車,什么都改變不了,但是為了那一絲可能與心中的信仰,他們依然毫不畏懼地擋在民眾面前,獻出自己只有一次的生命。”
“他們也同樣有家人,有朋友,有愛人,有珍視之物。”
“在這些珍貴之人,物逝去時他們或許和神明一樣會哭,會傷心,但是他們不會停滯不前,依然繼續前進。”
“因為……他們心里明白,逝去之人絕不會想看到和希望,一樣是他們珍視之人因為他們的離去而停滯不前,故步自封。”
莫離(作者)感覺自己一下子說了好多好多的話(語言描寫)。
而她說說的每一句話,其他二人都在細細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