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沈子山所言那般,楚國管制糧食,確實是有錢也買不到。
“所以咱們得使些特別的辦法。”白彥微微一笑,這就道出心里思慮的辦法了。
明面上白柳國沒法從楚國中購買糧食,那么能不能巧借他人名義呢?
現在不是有一批商人正與白柳國私底下合作,并協助白柳國販賣玻璃、紡織機、宣紙、醬油等日用品嗎?尋找那些楚國商人幫忙私下買糧,再差人借千月州之地運回白柳國,如此即可。
歐陽風也在旁邊,聽得白彥這個計策后不由稱贊道:“此法應能成!”
買糧的是楚國商人,運輸的中轉地是“千月州”,任何人想也想不到這糧食會借著“千月州”最終送到白柳城啊。如此一來,天衣無縫,無人可以查得出真相。
沈子山聽后也是點點頭道:“白王英明,使用此法應是能成……只不過楚國商人恐怕不愿意幫助我們。”
“不愿意幫助?為什么?”白彥恍然一笑,詢問道,“莫非是銀錢的問題嗎?商人本就逐利,差遣他們幫我們辦事自然得給他們些好處費了,這不是問題。”
“他們確實是與我們索要好處,但事情沒有這么簡單。”沈子山說話間還長長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他極其為難。
其后根據沈子山所言,白彥也算明白他有何苦衷。
沈子山與楚國商人達成“貿易契約”,從白柳國制造出的日用品如果在楚國售賣,按比例進行分成。
原本“貿易契約”的比例是五五分成,雙方各占一半,最為公道。
但現在楚國商人開始不愿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認為自己這么辛苦幫忙售賣貨物且還要承擔奉獻,十分不值得,為此他們要更改分成比例,從原來了“五五分成”劃分到“七三分成”。
像是一臺“飛梭型紡織機”,市場價五兩黃金,楚國商人得分走三兩五。
沈子山十分為難道:“因為分成一事協調不決,現在小白商會與楚國商賈們停止合作……所以若是想要委托他們買糧,恐怕不成。”
“原來如此。”白彥算是明白過來了,怪不得沈子山這般為難。
想來也是,為了托楚國商賈幫忙售賣貨物,小白商會這邊已經把貨物利潤壓到極致,采取“薄利多銷”的策略。在這個前提條件下如果楚國商賈還要“七三分成”拿走大部分利潤,小白商會相當于是在作賠本買賣,難以存活。
白彥坐在寶椅正位上,閉著眸眼,微微思慮,他在想著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此事。
“白王,咱們在楚國的合作伙伴僅僅只有這一批商賈嗎?”歐陽風詢問道。
奈何歐陽風問錯人了,白彥也不清楚小白商會在楚國的合作伙伴有哪些人。
好在沈子山清楚,他躬身道:“楚國行商風氣濃郁,貿易發達,但愿與我們合作的確實是只有鄭家為首的商族。”
楚國通天州的鄭家,東部巨富,勢力龐大,在楚國朝廷中有著不少人脈,也正如此他們才膽敢與小白商會合作。
至于楚國的其他商賈們,不少是鄭家的附庸,另外一些是不愿意與白柳國往來。
現在聽得沈子山所說,歐陽風微微搖頭道:“那樣就無可奈何了……”
歐陽風原本還想著拋開鄭家,轉而尋找其他商賈合作,但依沈子山所言,這條路似乎走不通。
但在白彥看來,這就未必了。
微微一笑,白彥看向沈子山,詢問道:“咱們與鄭家合作多長時間了?”
“剛好兩個月。”
“兩個月嗎?時間也不短啊……那么這兩個月鄭家分了多少銀錢啊?”
“足足八萬六千兩黃金。”
就算白彥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八萬多兩黃金時,心里狠狠驚了一下,差點就從椅子中摔下來。
八萬六千兩黃金?都能養活整一座白柳城數十萬百姓了!這也太夸張了吧!
但細細想來也是理所當然的,小白商會與鄭家采取的是現代經濟的“前店后廠模式”,小白商會負責產品生產,鄭家負責銷售。
以成本來計算,小白商會可是負擔了所有制作成本、運輸成本。
而鄭家呢?他們僅僅出了商鋪、人力成本。
在這個時代中,人力成本極其低廉。至于商鋪成本,鄭家本就是商賈,麾下商鋪無數,小白商會的貨物也僅僅是占了商鋪的一席之地,店門成本并不高。
可以說鄭家付出成本很低,但拿走的利潤很高,以凈利潤來計算對方絕對賺大了!
“原來如此,這么看來鄭家還真是貪婪啊……像這么貪婪的人可是不好的哦。”白彥呵呵一笑,這就讓沈子山幫忙傳話了。
與鄭家道明,小白商會的分成比例是“六四分成”,不得退讓,否則就取消彼此合作。
沈子山聽后,明顯愣了一下:“白王,所以咱們是讓一步嗎?讓他們多分一成利潤?”
“不對不對,是咱們得多分一成利潤,我們占六成,他們占四成,若是楚國鄭家不愿意,以后也不用合作了!”
聽得白彥的話,沈子山驚愕地張大嘴巴了。
別說是“六四分成”了,就連“五五分成”楚國鄭家也不愿意,白王這么做豈不是要將楚國的貿易市場給拒之門外嗎?
“白王……還請三思,雖然鄭家確實過分,但無需質疑在楚國行商確實給咱們白柳國帶來很大的利潤。”
“沈公子,且按照白王所說的去做吧。”歐陽風站出來,微微笑道,“白王此法,另有深意,若是順利的話咱們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
沈子山顯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但既然連著歐陽風都這么說了,他也只能點頭稱是。
說到底站在眼前的兩人可是這白柳國內最聰明的兩人,他們兩人行事哪是沈子山一介普通人可以明白,于是他匆匆告退,這就要去尋鄭家再作洽談了。
半盞茶時間后,待得沈子山離開后,歐陽風便是與白彥說道:“白王,關于你所謀劃之事,不打算與沈公子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