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白彥的恫嚇,周三四聲音潺潺道:“白王,我確實有向咱們大哥提了建議……但我也僅僅是提建議而已,我未殺過木頭村任何一位村民啊!”
說罷,周三四跪倒在地,額頭不斷磕在地板上,可磕得“咚咚”作響,嘴里還一邊呼著:“白王開恩,白王恕罪……”
只不過周三四的模樣半點也讓不得別人同情,他這邊倒很愛惜自己的性命,那么他有沒有想過那些死去的木頭村村民們呢?他們或是被砍了腦袋、或是被刺穿胸膛、或是一斧頭砍傷肢體,每個人死法都不同。
若是白彥饒了這群山賊,那么如何對得起死去的木頭村村民呢?
“你們都得死……殺人者,理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人殺死。”白彥聲音淡漠地說著。
在山寨的大空地上,近百名山賊遭到捆綁,動彈不得,現在聽得白彥要把他們殺掉,他們都怕了,各個驚慌喊叫,只求得白彥不殺之恩。
但無用,白彥一揮手,這就給李子龍下了命令。
李子龍與其他陌干精卒們彼此對視一眼,手握著大砍刀,開始對著山賊們動刑罰了。
接下來的一盞茶時間,荒涼空地中上演著殘忍一幕,哀嚎聲不斷、血腥味彌漫,不多一會兒便能看見一具具尸首橫七豎八地倒落在地,尸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
最為煎熬的應該是周三四、尖耳朵大漢兩人,在他們兩人身后的山賊嘍啰們一個個慘死,聲音膽寒。他們兩人就這么聽著同伴們地呼救吶喊,就這么看著同伴們死去,那種感覺十分煎熬。
待得山賊們都死絕了,此時就剩下他們兩人。
兩人彼此對視,容顏里盡是流露著一種絕望感,他們想要活著,但若是被白彥這般折磨法那還不如早些死去的好。
就在這時,白彥旁邊出現了一名少年,正是阿爾泰吉吉。
阿爾泰吉吉將陳渺營救出來后,便是把她帶到安全之地,隨后才折返回來,待得他進入山寨后看到這血腥殘忍的一幕時,大受震驚。
“這……到底怎么了?”
“吉吉,你來的正好。”白彥看見對方時,心里有一種復雜酸澀的感覺。
是啊,作為現代人的白彥為什么這么殘忍?一念之間就命令著陌干精卒們把所有山賊都殺掉?畢竟以現代人的觀念,就算再是罪大惡極之人也應該經過審判問刑,而不是由個人私自進行處罰的。
白彥之所以這么做,全都是因為懊悔,正是因為他之前抱著這種不成熟的觀念,覺得“壞人可以得到救贖”,只要好好引導向善,那么壞人也可以得到教化拯救。
正是因為白彥有這種“差異觀念”才使得木頭村所有人慘死!
假如當初有山賊攔截白彥時,他直接就派出陌干精卒把人殺掉,那也就不會有周三四去慫恿尖耳朵大漢去襲擊木頭村、拐帶陳渺的事情發生,那么木頭村的村民恐怕也會活得好好的。
白彥已經獲悉事情的來龍去脈,為此深深懊悔,他覺得是自己的失誤害了村民們,為此他才這樣狠辣一次性把山賊們除掉,也算作為民除害替天行道。
待得阿爾泰吉吉前來時,白彥開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出,稱道:“吉吉,這兩個人就是害了你村子的惡徒,你不是想要復仇嗎?就都交給你處置吧。”
“我明白了,謝謝白大哥。”阿爾泰吉吉顯現出一副堅毅的模樣。
看見阿爾泰吉吉這樣子,多多少少都出乎白彥的預料中,他還以為阿爾泰吉吉會迷惘、不知所措、驚懼不安,想不到對方居然這般冷靜。
其后就能看見阿爾泰吉吉握著一把大鐵刀來到周三四、尖耳朵大漢兩人面前,刀起刀落,殷紅液體撒落在地面上,便可以看見地面多出兩具冰冷的尸首。
月亮光芒朦朧照落,打在阿爾泰吉吉那立體稚嫩的容顏上,不知何時他的眼眶已經濕潤了,面容哀傷。其后,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有所釋懷,仰天輕輕說道:“諸位,我總算替你們復仇了。”
時間流轉,兩個時辰后,月亮徐徐落下,地平線邊緣處已有點點晨光。
距離木頭村五里地的山林中,這里立有一處營地,軍帳林立,樹木環繞。
在營地一塊大巖石上,有一輕靈女子正在那里坐著,側顏絕美、氣質可人,她正是陳渺了。
當看見太陽似乎要顯出身形時,她忍不住感慨道:“日出了……”
“是啊陳小姐,不知覺已經日出了,也不知道白公子他們怎么樣?”說話之人是正是趙大海,他渾身捆綁著白色布帶,一副受傷慘重的模樣。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數日前與千月州都指揮使上官巴山的交戰,那一戰重傷了趙大海,恐沒有月余時間是好轉不了。也正是因為負傷的原因,當白彥領著陌干精卒們前去營救陳渺時,趙大海卻被留下來守著營地。
為此,趙大海心里可感覺憋屈了,他明明想要幫忙以為白彥一盡犬馬之勞,結果卻什么忙都幫不上。
然而就這么等著也不是辦法,一夜過去,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半點白彥的消息,趙大海不由開始擔心著白彥不會出了什么事情吧?
要知道白彥身份尊貴,乃是一國之君,要是趙大海庇護不力,先不說回去白柳國后會被柳眉如何處罰,單單是白柳國上下的黎民百姓都不會放過他啊!
趙大海閉著雙眼,雙手合十,他開始進行祈禱,祈求白彥平安無事,吉人自有天相。
就在這時,一道沉厚的聲音隔空傳來:“大海兄,陳妹妹,原來你們都在這里了。”
聽得這熟悉的聲音,陳渺、趙大海兩人都轉頭看去,赫然發現是白彥了。
陳渺:“白彥哥哥你可回來了?太好啦,你什么事情都沒有。”
趙大海:“白公子可擔心死我了,整整一夜未歸,我還以為你發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