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喬治對弗蘭克的指控，司晨其實已經相信了一大半，畢竟這確實是那個私生活糜爛的混蛋干得出來的事。

不過對于一個僅僅見過兩次的“朋友”來說，光有這句話可不夠。

“喬治施主，小道的家鄉向來有句老話，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你這個消息，可有證據支撐？”

眼前這位牧師似乎是有備而來，他竟然真的掏出了一段全息投影。

看日期這似乎是七個月前的一段錄像，攝像頭正對某家高檔餐廳的窗戶，錄像的主人公正是弗蘭克，以及當初對司晨進行審判的大法官。

只不過這家高檔餐廳很重視客戶的隱私，使用的窗戶和墻體材料都具有極強的吸音效果，這段錄像根本聽不見二人的對話；司晨只能在二人的臉上看見嬉笑、為難、貪婪等神情。

“太乙救苦天尊！光這么一段錄像也說明不了什么吧？說不定弗蘭克施主是在為我求情呢？”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司晨對眼前喬治的戒心，比對弗蘭克這個老混帳還高出幾分。

“明明弗蘭克這個老混蛋做過那么多惡事，你卻還愿意為他留一絲余地。弟兄你可真是心善，若是你愿意皈依我主，相信你一定可以上天堂。”

嘴上這么說著，可是喬治又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只見他伸出食指與拇指，捏住全息投影中的酒杯，將其放大。隨后他調用了一段程序，將這盞存在于錄像中的酒杯丟進了程序中，經過一段loading，喬治獲得了一段錄音。

點擊播放，其中竟然真的傳來了弗蘭克與那位大法官的聲音。

“約瑟夫閣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當然沒問題了，弗蘭克，我的朋友。過去我幫你這個壞蛋的忙還少么？你這次又想要我幫你為哪個混蛋從輕處罰？”

聽見弗蘭克的話，法官的聲音并沒有什么起伏，似乎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了。

“如果我打聽的沒錯，過兩天你要處理一個網絡方士和某個小公司的官司吧？”

“對，沒錯，原告是一家難波重工高管名下的小公司，這群海島上的鬣狗最會挑你薄弱的時候咬你一口；不過我沒記錯的話，那個被告方士是龍華的道士，他似乎還幫過你不少忙，你這次是來幫這位道爺求情的么？”

弗蘭克輕笑一聲，否定了大法官約瑟夫的想法。

“不不不，這次我不是來幫人求情的。”

“哦，是嗎？”

“正相反，我希望你能給那個方士背上巨額罰款，越多越好。”

……

隨著這段錄音的播放，司晨的臉越來越黑。

他并不懷疑這段錄音的真偽，因為這個技術龍華也會。

依靠一杯水來監聽，這種技術完全能夠實現。

這種監聽技術是通過聲音的傳播方式為基礎，監測聲波在傳播中對固體、液體造成的微振動，將這些震動記錄成復合信號，通過數字信號處理將其放大，過濾掉雜音，就能依靠視覺信號“聽見”目標的聲音。

看著司晨的表情，喬治準備再為他的憤怒添一把火。

“世界政府里其實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就算是朋友也會有拒絕與你同行的一天……”

但是被鏈子拴住的狗卻能被你硬拉著走。

司晨在心里將這句名言的后半段，他的臉上多了一絲諷刺的微笑；沒想到自己對待他這個渣滓這般客客氣氣，對方卻還在千方百計的先辦法將自己變成他的狗！

我可去你媽的吧，弗蘭克！

“喬治施主，你這個朋友貧道認可了。這份文件希望你能讓我帶走，之后有什么需要打我留在協會的聯系號碼就是。”

理智告訴他向這里的人撒氣沒有半分作用，他強壓著火氣等待接待員將重新評估的結果告訴自己后，立刻帶著梅朵奪門而出。

快步走了好久，司晨才從惱怒中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熟悉的老地方。

這里是一處商業廣場，過去司晨常常被櫻島光子拉過來約會；后來撿到貝莎，他也習慣性的帶著貓貓過來消磨時間。

這會兒漫無目的的閑逛，沒想到又下意識的走到這邊來了。

“司晨？你怎么在這兒？”

突然他的耳邊傳來了貝莎的聲音，司晨扭頭一看，小笨貓正和麗茲坐在不遠處，坐在店外的位子上、喝著咖啡享受冬日難得的陽光。

貝莎招呼著司晨過來，給他點上一杯常喝的紅茶，詢問司晨來這邊干嘛。

遇上朋友，他自然將獲得升職、排名上升等等開心事都告訴了貝莎；貓貓也為他開心的瞇起雙眼，可是看著司晨緊皺的眉頭，又疑惑的問道：

“既然發生了這么開心的事，為什么你還這么沒精神，笑一笑好不好？”

說著貝莎就直接上手，準備用兩根蔥白的食指，按住司晨的嘴角，讓他強行笑起來。

“別鬧！”

司晨無語的抓住貝莎的手，熟練的翻開貓貓的掌心，將其中的數據線給拉了出來，插進自己的腦機接口中。

看見這個舉動，麗茲自覺的將頭別向一邊，明白道長接下來要說的話題她最好不要知道。

聽說了弗蘭克的舉動，貝莎頓時嘟嘴憤憤起來；雖然過去就常常聽說聯合政府的人臟心爛肺，但真的發生在自己身邊人頭上她還是感到一陣火大。

“你打算怎么辦？要不要我把這個人渣的個人信息全部扒出來，放到網上去？”

司晨有些無語的看向貝莎，伸出一根手指將她鼓鼓的臉頰戳漏氣。

“好歹也是做過賽博朋克的人，怎么報復的手段這么幼稚？把他是個老銀棍的事情爆出來有什么用，又不會讓這個混蛋掉塊肉。”

被司晨這么說，貝莎頓時幽怨的看著他。

“你以為我是在幫誰出氣啊！”

看著小笨貓委屈的表情，司晨輕笑一聲，心中漸漸有了一個計劃。

于是借助數據線的有線連接，在貝莎的心底小聲說道：

“網上能找到的黑料，那都是他們這些人不屑于處理的。弗蘭克這種人，只在意一個東西，那就是他屁股下面的位子。這要讓他嘗到苦頭，就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從財政大臣的位子上跌下來！”

聽見這話貝莎頓時眼前一亮興奮了起來，她最喜歡的節目就是那個每天三分鐘的罵大臣短視頻，但是司晨準備做的事可比這要刺激多了。

“你打算怎么做？需要幫手嗎？”

貝莎抓住司晨的手，撒嬌似的蹭了上去，滿臉的躍躍欲試。

司晨見狀也不矯情，直接說道：

“就看貝莎小姐愿不愿意幫貧道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