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很不情愿，但伊蓮娜還是在半個小時內趕到了司晨他們的位置。

看著她一手提著公文包“金身”一手提著法壇、氣喘吁吁的模樣，司晨仿佛又看見了幾年前被師父周飛飛到處使喚的自己，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壞笑。

“嗯，來的很快嘛。看來之前讓你鍛煉是個正確的選擇。”

面對自己這個便宜師父，伊蓮娜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把將那重得要死的法壇箱子塞到他懷里，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你最好真的有要緊事，我可不想跟你浪費時間。”

司晨捧著法壇，笑呵呵的說道：

“放心，今天絕對讓你開眼界。嘿，說來我那位師父帶我接私活，那都是我來悉尼快一年之后的事了。說不定這次行動對你這個高材生來說，都有些太早了。”

沒有給撅嘴不服的伊蓮娜反駁的機會，司晨直接將今天的遭遇簡要的復述了一遍。

聽過這番話后，小唐同志乖乖的閉上嘴，對于一個剛剛從學校畢業的應屆生來說，復仇、暗殺以及洗腦這種事，離她還是有些太遙遠了。

看著她那副還沒進入狀態的模樣，司晨朝她眨眨眼。

“怎么樣，是不是很刺激？”

“哼，還行吧。”

早就習慣里伊蓮娜的心口不一，司晨無所謂的笑笑低下頭開始調試法壇。不過一旁的貝莎卻走了過來，打量了眼前這個小姑娘一番。

雖然對方的金發碧眼格外抓人眼球，但是卻少了一項女人面對男人時最致命的武器。

親眼確認司晨這位徒弟對自己沒法構成威脅，貝莎挺起胸膛，主動上前和伊蓮娜打招呼。

“你好呀，伊蓮娜小妹妹。我聽司晨提起過你，你是他新收的徒弟對吧？”

聽見有人和自己打招呼，伊蓮娜抬頭向貝莎這邊看去，瞥見對方高挑的身材以及那兩大團贅肉，小唐同志頓時不爽的暗自咋舌一聲。

不過出門在外，伊蓮娜還是很有禮貌的回應道：

“你好，阿姨。我倒是從沒聽師父提起過你呢。”

“阿、阿姨？！”

貝莎一時間氣得咬牙切齒，自從被司晨救下后她就很注意保養，此刻被氣得微紅的臉蛋仿佛熟透的桃子一般，和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一樣捏捏都能嫩出水來。

老娘這么的年輕貌美，居然成了你這黃毛丫頭口中的阿姨？！

發覺二女之間氣氛不對，司晨無奈的抬頭，招呼道：

“好了丫頭，不要鬧，在旁邊休息一下，別惹貝莎生氣，等會兒還要和人家一起行動。”

對此伊蓮娜只能輕哼一聲，老老實實的坐到一旁去，看著司晨鼓搗這個法壇。司晨的動作引來了周圍人的關注，他們好奇的打量道爺面前這個奇怪的玩意。

就像外骨骼“金身”平時看著就像個平平無奇的公文包，司晨口中的法壇初看之下也就是個大號工具箱而已。

“快一年沒用過這玩意了……內存沒松，主板也全是綠燈，電源完好，開機試試……”

對法壇的內構簡單的檢查一番，司晨按下工具箱頂部的開機鍵。

只見這工具箱上突然出現了數條縫隙，這些裂口慢慢變大，露出其中的全貌。

一邊看著法壇開啟，司晨一邊和伊蓮娜解釋道：

“在外用的法壇和學校里教學用的不一樣，除了必要的組件外省略了大部分儀式性質的裝飾。畢竟箱子就這么點大，裝上主機之后基本沒剩下太多空間留給傳統了。”

說話間工具箱的外殼已經徹底展開，慢慢塌陷組合變成一張小號木桌，露出其中的構造。

首先從工具箱中鉆出來的三根短小精悍的天線，它們宛如三根線香一般樹立起來；在三根“線香”的后面升起三塊顯示屏，在待機狀態下展示出幾位祖師的畫像。

插著天線線香的香爐兩側是兩盞全息投影燈，此刻他們投影出兩段快要燃盡的紅燭，這是在提醒使用者快沒電了。

看見這個提示完全在司晨的意料之中，初步確定法壇沒有問題后，他將法壇收起。

“邁恩，你們的車上有充電口么？”

邁恩朝他點點頭，那輛重型防彈車可是邁恩和瓦吉雅精心挑選、花大價錢搞回來的，給設備充電這種小要求自然能夠滿足。

回到車上，司晨接上電源繼續搗鼓法壇的事情，伊蓮娜坐在一旁，百無聊賴的看著瓦吉雅抱住不斷掙扎的芙利卡，免得這個瘋丫頭沖出去找那個蜘蛛醫生的麻煩。

“好了，伊蓮娜、貝莎，你們過來一下。”

車子快走到大街上時，司晨終于捕獲到機械墳場的信號，將法壇布置完畢，司晨將二女招呼過來，他從法壇中抽出三根數據線，分出兩根遞給二人。給自己接上一條，他開口說道：

“法壇現在已經連接上機械墳場所在的虛擬局域網，不過我還并沒找到那個基站的IP地址。貝莎，我需要你跟著我們一起進去，幫我侵入那臺三層路由，幫我獲得路由的控制權。”

貓貓點點頭，對她來說入侵這種民用電子設備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那我呢？”

伊蓮娜指指自己，司晨并沒有給她分配任務。

做師父的看了她一眼，表情嚴肅的說道：

“我要你過來，一是長長見識，二是給我提供臨時權限。我現在只有七品，沒辦法動用攻擊程序，不過要是有你在旁邊臨時授權，調用一些常規程序還是可以的。”

不過小唐同志可沒有被司晨嚴肅的表情嚇到，聽見后半段話，她撇撇嘴吐槽道：

“人家都是當老師的給徒弟行方便，怎么到了你這兒就變成了徒弟給師父行方便？司晨師父，您行不行啊？”

司晨嘴角抽抽一番，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頭向邁恩說道：

“等下就麻煩你們護法了。”

難得能讓司晨吃癟，伊蓮娜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主動插上接口率先連入法壇。看見法壇的顯示屏中出現伊蓮娜的登入數據，確定對方安全后，司晨看向貝莎。

“好了，我們也進去吧。”

雖然平時總是像個小姑娘一樣，喜歡對著司晨撒嬌，但是工作狀態的貝莎還是很可靠的。她向司晨微微頷首，在對方的指導下意識下沉，進入了法壇內部數據空間。

如果說進入賽博空間會體驗一番失重感，就像從天而降來到一個新世界；那么進入法壇，就好像突然浸泡入了溫熱、黑暗的海洋里，漂浮在其中，動動手都有些許阻力。

可是她突然發現，自己沒法像過去深潛那般，看見附近的情況，這讓貝莎一時間有些慌張。

“不要緊張，你就當作是在現實里，嘗試睜眼。”

聽見司晨的聲音，原本有些驚慌的貝莎冷靜下來，依照司晨的說法成功睜開眼睛看見了周圍。

這是一片由黑色、綠色與藍色構成的空間，黑色的海洋是畫布，上面勾勒出一條條綠色通路；仔細去看，會發現這些綠色通道是由一個個“0”與“1”排布組合而成。

這些綠色通道如同筋脈一般，連接著漂浮在黑色海洋中的一朵朵云彩。這些云朵中不時吐出一個個形狀古怪的魚兒，匯入那片01洋流中，朝其他的云朵游去。

“第一次到這里來？”

司晨站在旁邊，依然穿著那身休閑西服，只不過看著模糊了不少，缺失了很多細節。貝莎低頭看看自己，同樣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

“這里是什么地方？感覺比我過去潛入過的人腦空間還要奇怪。”

在不遠處飄蕩的伊蓮娜也湊了過來，司晨朝她招招手，扭頭向貝莎笑著介紹道：

“歡迎來到，網絡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