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不敢違背,跪著爬行離開。
其余人四散離開,經理被人送去醫院,也沒人管她。
姜以沫回到自己狹隘的工作間,心情有些復雜。
她明白,如果自己跟他沒有那一紙婚書,厲景笙是不會管自己死活的。
男人有時候很奇怪,嘴上嫌棄你,看一眼都覺得惡心。但別人如果欺負你,他也不會坐視不管。
她到點下班,卻沒有離開,安靜的蹲在門口的角落。
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狂風大作,她站在屋檐下面,還是被掃了雨,身子有些冷。
她等到了凌晨一點,他們終于出來了。
厲景笙喝了那么多,步伐穩健,一點事情都沒有。
王總是被人抬上車的。
她見王總的車子先走,周圍沒有旁人,才敢起身。
“謝謝你?!?
輕輕的一聲。
她等了那么久,就是為了跟他真誠的道個謝。
她不知道是自己聲音太小,還是外面風雨太大,他似乎沒聽見,頭也不回的大步上車,車子很快揚長而去。
秘書厲寒在前面開車,看了眼后車座的厲景笙,擔憂的說道:“先生,這兩日臺風過境,很難打車。這兒距離新房那么遠,姜小姐……”
說到最后,厲寒的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厲景笙不為所動,按照慣例,應該閉嘴,不然他就要動怒了。
他是厲家收養的孩子,從小跟著他,即便如此,厲寒也不敢隨便觸碰厲景笙的霉頭。
車子繼續向前開。
因為雨太大路難走,所以有些緩慢,安全第一。
后座的厲景笙突然睜開眼,一手撐著太陽穴,冷厲的問道:“她很缺錢嗎?”
她好歹是自己的妻子,她母親對厲家有救命之恩,聘禮肯定不少。
錢哪去了?她至于來這種地方作踐自己,作踐他嗎?
厲寒搖頭,對姜以沫私人的事情不太清楚。
只有厲景笙感興趣的東西,才會派他調查。
厲景笙沉默了許久,腦海深處不知怎的,總是浮現出她抬頭錯愕的眸光。
就像是海上沉浮了很久的人,眼看就要淹死了,卻突然有了一塊浮木。
絕望過后,是無盡的希望。
那一瞬,她的眼睛絕美,以至于讓他差點忽視了她臉上丑陋的胎記。
還有,雨夜中她那一句真誠的道謝。
“謝謝你?!?
看來,自己真是魔怔了!
……
姜以沫在風雨里,極力撐傘,但風太大,傘被刮壞了。
她只能一路逃竄,縮在屋檐下走。
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就在這時,一輛車突然停在了面前。
厲寒趕緊下來撐傘。
“雨太大了,姜小姐上車吧。”
姜以沫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看車后座的厲景笙。
他閉目養神中,似乎懶得看自己。
她本想坐在副駕駛,但發現副駕駛放了文件外套,沒辦法入座。
不得已,她坐在了后面,緊緊貼著車門,和他盡量保持安全的距離。
車內氣壓低迷,她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過紅綠燈的時候,厲寒已經很小心了,但沒想到雨幕里突然闖入一輛車,厲寒眼疾手快,趕緊打死方向盤。
輪胎抓地,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甩了出去。
等一切安定下來的時候,厲寒立刻詢問。
“先生,你沒事……”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震驚的看著后面兩人。
姜以沫甩到了厲景笙的身上,小小的身子趴在了他雙腿之間,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怕是會誤會什么。
“我……我下去檢查車輛!”
厲寒趕緊逃之夭夭。
她也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爬起來。
結果……手竟然按到了不該按的位置……
“對,對不起!”
厲景笙的臉色十分難看,陰沉沉的,劍眉緊簇。
眼神極其不善的落在她的身上,宛若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剜著自己。
她小臉漲紅,她也不是故意的,這是個意外。
“姜以沫,明天去老宅見老夫人,你知道該怎么做。如果你無法離婚,那么,我不介意讓你知道我的方法?!?
這話,仿佛是從深淵地獄里傳來。
外面瓢潑大雨。
車內冷意涔涔。
她背脊發涼,手腳冰冷,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知,知道了?!?
明天,將決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