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處理完后，去見了秦一凡。

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神變得無比冰冷。

他害了母親一輩子。

霸占了外公的家產。

把自己丟到鄉下，不管死活。

最后還傷害了厲景笙。

樁樁件件，這個人都應該下地獄。

耳邊傳來秦一凡的哭嚎。

“以沫，我是你爸爸啊，爸爸知道錯了，原諒爸爸一次吧……”

“爸爸？”

她聽到這個詞，覺得如此陌生。

“我生來，沒有父親。”她冷沉的說道：“厲寒，打斷他的雙腿，讓他行乞度日。我要他好好活著，飽受病痛折磨，饑寒交迫，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最后還要祝他長命百歲！”

厲寒聽到這話的時候，感受到了她的決心。

也感受到姜以沫的痛苦。

一個女兒如此詛咒自己的父親，如果不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何須如此？

如果秦一凡對她有一丁點關愛，現在都不會這樣。

“以沫，不要這樣啊，我是你爸爸……我是你親爸爸啊……”

而她，頭也不回，直接轉身離去，身后傳來秦一凡痛苦的嚎叫聲。

他的腿被硬生生打斷！

事情辦結束了，厲寒想送她去厲景笙那兒，厲景笙已經離開醫院，去了集團，真是一刻都不懈怠。

她想了下，搖頭拒絕了。

她一個人走在街上，突然覺得自己如此孤獨。

她最大的愿望是治好媽媽的病，讓媽媽安享晚年。然后就是壞人得到懲罰，秦一凡罪有應得。

如今，竟然都實現了。

而幫她做到這些的是厲景笙。

心中不感謝不心動是假的。

但她很理智，任何時候都保持清醒的頭腦，因為厲景笙輸得起，自己輸不起！

她心情很復雜的來到醫院，想告訴媽媽一切事情，告訴她姜家老宅贖回來了，告訴她秦一凡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告訴她周雨薇母女現在窮困潦倒，以后再也不會和她爭了。

可是，站在醫院門口，她竟然退縮了。

贏了后，似乎也沒什么。

前所未有的空虛無奈，心中突然沒了壓抑的石頭，她竟然不知道下面要做什么。

向東正好結束值班出來看到了她，就坐在臺階上和她說說話。

“怎么？有心事？”

“也沒什么，就是……心里的壞人得到了懲罰，我突然變得像是沒事情可做一樣。”

“怎么會這樣想，你還是醫生，你要救很多很多的人。你還是學生，要好好完成功課。未來還那么長，會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會找一個人穩定下來，組建家庭，生一個可愛健康的孩子……”

向東說這話的時候，意有所指。

姜以沫這才意識到，未來還有這么長，自己不過十八歲而已。

如果自己活到六十歲，最起碼還有四十多年可活呢。

向東說的對，以后會認識形形色色的人，總會有人支撐起自己的信念。

現在她為媽媽好好活著，也要為厲景笙的病好好活著，最起碼現在要看到她們兩個人平平安安的才行。

她突然間豁然開朗，心情也沒那么復雜了。

此時此刻，她很想去見一見厲景笙。

哪怕他不需要自己的謝謝，她也想真誠的道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