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醫生都沒把握,說三個月半年就能調理好,這丫頭竟然大言不慚?
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胡說八道?
他沒有開口,面色平緩許多,顯然是在等她后話。
她捏緊小手,其實也沒有十足把握,但要拼一拼。
“但,我有條件。”
“你是跟我談條件?”厲景笙蹙眉,很是不悅。
“這藥要下很長時間,才會讓肝臟衰竭。因為笙爺不懂勞逸結合,過分疲勞,心系集團,所以才會加劇,提前爆發還如此嚴重。說明那個人很了解你,知道你什么脾氣,就是等你自己損害了身體,易燥易怒,十分傷肝,過度疲勞傷胃。”
“如果身體已經出現肝臟功能衰敗,再加上笙爺的脾氣……獨特鮮明,容易加劇病情。就算我有把握半年內讓你痊愈,可笙爺不配合的話,我……我也沒辦法。”
她無辜的攤開手,很是為難的樣子。
獨特鮮明?
厲景笙聽到這話,臉色很臭。
一旁的厲寒都差點笑出聲來。
這分明是拐著彎說他脾氣差!
他捏緊拳頭,真的想掐斷她纖細的脖子算了。
但他明白,姜以沫說的都是真的。
老太太太過了解自己的脾氣,下藥是引子!
這些年,老太太徹底放權,把集團上下都給自己打理,但卻牢牢控制著董事會和股權。
他為了集團費心費力,嘔心瀝血,而她卻穩若泰山。
等肝臟出現問題,自己因為集團的事勞心勞力,很快病癥加劇,到時候真的如老太太的意了。
他是聰明人,長久著想,他必須聽姜以沫的。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我剛熬好了十全大補湯,現在溫度剛剛好,嘗一口美滋滋,嘗兩口賽神仙!”
姜以沫淺笑著,將自己精心準備的藥膳端了過去。
一開始緊張詭異的氣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厲寒都有些佩服姜以沫。
她每句話都說到了爺的心坎里。
先提出自己能在最短時間內治愈先生的病,事關生死,先生自然要冷靜。
隨即分析利害關系,讓他管理情緒戒驕戒躁,不可勞心勞神,免得讓人得逞。
三言兩語,就平息了先生的怒火。
這個姜小姐,有意思。
厲寒很識趣的離去,順便還把門關上了,一時間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
“丑丫頭,膽子不小。”
“這話就不對了,是笙爺深明大義,趨利避害,才給我獻丑的機會,對不對?”
姜以沫見他心情不錯,趕緊拍了個馬屁過去。
厲景笙本來還因為她拐著彎罵自己不悅,但聽到這話,竟然情不自禁的揚唇笑了。
弧度雖淺,卻給姜以沫別樣的感覺。
他喜歡笑。
但多半陰沉詭異、讓人頭皮發麻。也會似笑非笑,十分玩味,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緒。
這樣溫暖的笑,從未見過。
姜以沫看怔了。
厲景笙察覺到,微微瞇眸,面色冷淡了幾分。
他不客氣的敲了敲她的腦袋:“還不打開?我餓了。”
“是是是。”她回過神,趕緊拆保溫盒。
喜怒無常,這個男人……還是很危險的。
“喂我吃飯。”
“啊?”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震驚的看著他,有些錯愕。
他玩味的看著她,頗為欣賞她此刻的表情。
“我很不喜歡重復第二遍。”
這是威脅。
她回過神來,趕緊爬起來,顫抖的打開保溫盒。
喂厲景笙吃飯?他瘋了還是自己瘋了?
他好這一口嗎?不覺得膩歪惡心嗎?
全程,姜以沫都是膽戰心驚的,每一勺都非常小心翼翼,一點都不敢灑出來。
吃完飯菜最后喝湯,湯還有些燙,她細心的吹了吹,等溫熱了再送過去。
卻不想……厲景笙咬住了湯勺。
她使了力氣,卻抽不回來。
他眼底藏笑,一雙狹長的鳳眸顯得十分深邃。
他竟然……沖自己挑了挑眉,眨了眨眼。
這……這是在挑逗嗎?
挑逗自己這個丑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