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來樓出來，白展堂還在唉聲嘆氣，但臉上帶著紅潤和笑意。

他嘆的是沒能贏得與如煙姑娘共處一室的資格。

笑的是總算如愿以償，一睹紅顏。

“傳聞不假，此行不虛啊！如煙姑娘果然美若天仙，那眼睛那鼻子那小嘴，單單看上她一眼，我骨頭都能酥掉?！?

白展堂說著又閉上眼，似乎在回味如煙姑娘的美貌。

“確實(shí)漂亮，難怪那西門大官人豪擲二千兩，只為與她近距離聊天談心。這么一大筆錢，哪怕給別的頭牌級(jí)姑娘贖身，都差不多夠了?！?

李信因?yàn)橛须s貨店，所以將來是不差錢的。

這“將來”指的是武功有成后。

現(xiàn)在他依舊需要低調(diào)，花的還是最初的一萬兩。

所以青樓這種大把撒錢的地方，暫時(shí)不適合他來。

至于殺死陳家兄弟搜刮到的，那都是些小錢了，不值一提。

“頭牌跟頭牌也是有很大差距的！在我看來，如煙姑娘的美貌，比那名滿天下的李師師，也不會(huì)差到哪去！”

白展堂睜開眼，斬釘截鐵地說道。

“白兄見過李師師？”

李信看向他。

“沒有?！?

白展堂即答。

“那你說的這么肯定？”

李信無語，還以為盜圣和李師師有瓜葛呢。

看來與盜帥比起來，男女方面，盜圣要顯得薄弱許多呀。

“李兄弟，你還是經(jīng)驗(yàn)少啊！女子漂亮到了一定程度后，就很難從容貌上分出高低了，都是憑咱們這些欣賞者的喜好和偏向了?！?

白展堂拍拍李信肩膀，給出經(jīng)驗(yàn)之談。

“有道理?！?

李信嘴上認(rèn)同，心里則吐槽，這點(diǎn)還用你說？

美女到最后，比的都不是容貌，而是氣質(zhì)了。

男人也一樣。

就如今天見到的西門慶，是最好的例子。

“唉，如煙姑娘是見到了，我這肚子卻還餓著呢，遭罪啊。”

這時(shí)白展堂也緩過勁來了。

他又不是大嘴那種花癡，見見美女也是滿足一下好奇心居多，不會(huì)真的沉迷。

他回過神，就關(guān)心起自己的肚子了。

“不是有茶有糕點(diǎn)嗎？白兄你沒吃??？那要不咱換個(gè)地方，正經(jīng)撮一頓？”

李信看看天色，也不是特別晚。

街道兩邊各種店鋪也都還開著。

還有那些小攤位，吆喝聲依舊熱鬧。

路上行人除了他們倆之外，還是有很多的。

“這……”

白展堂露出意動(dòng)之色，但還是搖頭拒絕道：“今天就算了，回去太晚，掌柜的指不定又要耍小脾氣了。”

李信奇怪道：“白兄，你不是說這兩天借著玉牌之事，要好好幫佟掌柜糾正一下壞脾氣嗎，怎么……”

“嗨！別提了，真有那么容易倒好了，我還是把女人想簡(jiǎn)單了?！?

白展堂擺擺手，不想多談的樣子。

似乎是受了挫。

也對(duì)，佟湘玉那脾氣，真要作起來，整個(gè)客棧都不夠她折騰的。

李信深表同情，也默默拍了拍白展堂的肩膀。

一切盡在不言中。

白展堂見李信這么懂他，心中感動(dòng)，想著女人作一點(diǎn)就罷了，至少兄弟是知己。

兩人就順勢(shì)勾肩搭背起來，保持哥倆好的狀態(tài)，走回了同?？蜅?。

如白展堂所料，由于回來的不算太晚，又有李信當(dāng)擋箭牌，佟湘玉沒有說些什么。

主要是她當(dāng)兩人是去吃普通大餐了，并未想到，居然是去逛青樓。

“大嘴，去煮兩碗面條來，我和李兄弟一人一碗。”

坐下后，白展堂立刻吩咐起李大嘴來。

后者因?yàn)樾逕挕秾④娙ā范家科渲更c(diǎn)，最近都比較聽話，依言去了廚房。

“喂？你們不是去吃大餐了嗎？怎么還餓?。俊?

郭芙蓉有些奇怪。

“我和李兄弟逛了一路回來的，又餓了唄，這有啥不合理的嗎？”

白展堂鎮(zhèn)定道。

“吃大餐也不帶我，白大哥，我恨你！”

莫小貝則散發(fā)她的怨念。

李信是愿意帶上她的，甚至別人想加入他都會(huì)帶，可惜這次是去鳳來樓，白展堂把幾人都擋下了。

“你一小孩兒吃那么好干啥？做你的作業(yè)去?！?

白展堂現(xiàn)在懶得和莫小貝說話。

他想趁著記憶還新鮮，多回憶回憶如煙姑娘的面容呢。

“你憑什么說我作業(yè)沒做??？”

莫小貝虛了。

“嗯？”

白展堂一個(gè)眼神過去，不用多說。

莫小貝只好憋著氣不說話了。

“沒關(guān)系小貝，下回我一定帶上你?！?

李信做出承諾。

他請(qǐng)了白展堂兩次，都是為了感謝。

但一二不過三，下次是該請(qǐng)所有人吃一頓了。

否則總讓其余幾個(gè)人饞著，他心里都過意不去。

“謝謝李大哥?！?

莫小貝露出笑容。

不一會(huì)兒，大嘴將兩碗面端了過來。

李信吃完后就去了對(duì)面。

……

翌日清晨，怡紅酒樓終于重新開張了。

但拿掉了中間的“酒”字，變成怡紅樓。

李信還是沒花心思想個(gè)新名字，干脆就這么用著了。

說不定還能順帶惡心惡心素未謀面的賈寶玉。

他也沒搞什么儀式，也不請(qǐng)人敲鑼打鼓，安安靜靜地就開張了。

他是真的不需要做生意賺錢，只是需要一份事業(yè)做遮掩。

所以有沒有客人上門，他都完全是無所謂的。

“李兄弟，你這兒賣的是啥呀？”

不過白展堂還是第一個(gè)來捧場(chǎng)了。

在怡紅樓大堂，隨便選了個(gè)空位坐下，等著東西被端上來。

“是喝的東西，你嘗過后就知道了。”

李信笑著答道。

正好，柴九從后廚端著木盤，上面一個(gè)大碗，走出來了。

“這是什么奶？這么香？”

柴九把大碗端到白展堂跟前，后者首先聞到香味，而后看向大碗里面，居然是乳白色的。

很像是某種動(dòng)物的奶水。

牛奶？羊奶？

白展堂覺得都不挨著。

“這叫麥乳茶！五文錢一大碗?！?

李信給出飲料的名字。

實(shí)際就是他雜貨店里的麥乳精，半勺就可以泡出一碗，這很濃郁的麥乳茶了。

給白展堂的這碗算特供。

額外還加了些許白砂糖進(jìn)去，喝著就有明顯甜味。

輪到普通客人自然沒這待遇，麥乳精也要少放。

賣五文錢，似乎很貴，但別處喝不到啊，就是稀罕。

這生意肯定做不長(zhǎng)久，雜貨店里麥乳精是有限的，也無所謂，到那時(shí)候可以再換樣?xùn)|西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