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
蘇舟舟感覺有雙大手捂住她的口鼻,快窒息了,小臉漲得通紅。
要死了,要死了,想她年紀輕輕,沒被喪尸給咬死,要被捂死了。
不行!這死得太憋屈了,她受不了這個委屈,再怎么說也得看清是誰害她。
那人正準備想松開手,卻被蘇舟舟一把抓住,冰的有些刺骨,她猛地睜開眼。
她要看,是誰,是誰大半夜不睡覺,暗中偷襲她。
接著月光的亮色,蘇舟舟一臉驚恐地看著眼前人,大晚上不睡覺,這是多想讓她死啊!?
來吧,掐死她,反正死在他手上又不虧。
畢竟她也不打不過他!
蘇舟舟張開雙手,躺在床上,任他宰割,一副說什么也認了的表情。
沈妄言一臉無語地看著她,有些無奈,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掙脫被她抓住的手,手腕上還留有一點余溫,拿起另一只手搓了搓被抓住的地方。
自從做了喪尸,全身冰涼,現在被碰到有些溫熱,反倒有些不習慣。
沈妄言取出一根蠟燭,點燃。
“噓,別說話。”示意她仔細聽。
空氣突然安靜,只能聽到兩人一狗的呼吸和心跳聲。
不過一會兒,
“砰——砰——砰——”
“嗚嗚……”
外面傳來一道孩子啼哭聲,拿東西在敲打什么。
聲音斷斷續續,有些聽不清,但能知道那個東西已經進了別墅里面。
“就是這個哭聲,白天我就是聽到這個聲音。”
“它怎么會跟到這兒來,這離商場也有幾公里遠?怎么追來的”
蘇舟舟瞪大雙眼,一臉震驚,怕沈妄言聽不到,附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
沈妄言伸出一只手指抵住她的額頭,防止她再向前。
行吧,為了保持他的貞潔,防止一切女性的靠近,只允許女主的靠近,她懂!
蘇舟舟一副看透他的模樣,故作高深。
沈妄言一臉莫名,又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你們呆在這,聽到什么聲音都別出去,我去看看。”
“嗯,那你注意安全。”蘇舟舟一臉擔憂地看著他,仿佛一切都為了他著想。
沈妄言從空間中拿出一把匕首,準備從陽臺上翻下去,聽到她的話,轉頭遞了她一個眼神,你沒事兒吧?
這可不是她的作風。
蘇舟舟秒懂,得,白白浪費她的表演和感情,終將錯付。
她怕他死了,她也跑不掉。
他都打不贏,更何況還是菜雞的她,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不給人拖后腿。
沈妄言單手撐著欄桿,利落地翻身而下。
幾分鐘后
蘇舟舟聽到下面有什么砸到地板發出嘣的一聲,沒在聽到什么聲音。
應該是結束了。
蘇舟舟拿著蠟燭準備下去,卻被絆住了腿腳。
低頭一看,006咬著她的褲腿,狀似平靜地開口,“你抱著我,有點遠”
蘇舟舟看到它逞強,心底好笑,還真是好面子。
故作不知,彎腰抱起,“行行行,你是大爺。”
006自覺地攀上她的脖子,將頭埋在肩膀處。
蘇舟舟看著懷中的一團毛茸茸,一片柔軟,小心翼翼地下樓梯。
不敢亂走,怕碰到剛才那東西,到了一樓,借著燭光,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沈妄言。
燭光映在他的臉上,一面光明,一面黑暗,看不清神色,捉摸不透,正如他這個人。
可蘇舟舟莫名覺得現在的他有些難過。
微微亮光,在黑暗中朝他走來。
沈妄言抬眸,便看到蘇舟舟抱著那只蠢狗,朝他莞爾一笑,暖色的燈光讓她格外溫柔明媚。
看著她向他毫不猶豫地走來,如同那抹微弱溫暖的光,心口有些酸澀。
原來也有人會朝他走來
目光晦澀不明,微不可查掀了掀眼眸,隨即,故意拖長音調,語氣里充滿促狹之意,“怎么現在才來,等你好久了,還以為你不會下來呢,膽小鬼。”
果然一出口還是那個熟悉的沈妄言,剛剛應該是錯覺。
蘇舟舟見他沒什么事,內心松了一口氣,面上卻惡狠狠地望著他,“限你兩分鐘撤回剛剛句話,不然扣工資。”
“怎么,還不讓人說了,說你膽小還不承認”
“哼,剛剛到底是什么東西?”
蘇舟舟不想繼續爭論這個問題,將006往地上一放,拿著蠟燭就往前走。
結果在門口看到一只類似幼虎大小的鳥倒在地上,體型要比006小一點。
而這只鳥長得跟以往看過的鳥不太一樣,反正蘇舟舟是沒看見過。
它是一只白色的鳥,發冠上有一抹綠,身子肥胖像皮球,翅膀很小,蘇舟舟懷疑這雙翅膀難以支撐它飛起來。
口中發出微弱的孩子般叫聲,就知道它是白天出現在商場的那個東西。
蘇舟舟愣愣地看著它支棱起來,以為它又要攻擊人,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結果它用翅膀指著她,綠豆般大小的眼睛咕嚕一轉,留下悔恨的淚水,聲音無比凄慘。
“你,你們這兩個瓜娃子居然敢欺負俺,嗚嗚嗚,太壞了,俺,俺就是太餓了,想找點吃得,東西沒找到,反被一頓捶。”
“人類都這么不講理嗎?嗚嗚……沒天理,沒人性啊,俺的鳥生就要葬送于此了嗎?”
蘇舟舟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東西,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一般,這一瞬間感覺她的整個世界都顛覆了。
“它,它居然會說話?!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蘇舟舟崩潰地看著眼前這一坨不知名為何物的東西。
聽著不知從哪學來的半吊子口音,蘇舟舟嘴角抽了抽。
說得很好,下次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