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得了癌癥。然后?
是手術,那個醫(yī)生!他是故意失敗的!
為什么又回來了?
我該怎么辦?
國棟努力回憶,看向一旁的心電監(jiān)護儀,用力將身上的電子貼片撥弄掉,果然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滴滴滴”的警報聲。
門被劇烈推開,跑來的還是那個年輕的值班醫(yī)生和護士,他看著眼前的一切,略顯頭疼,依然止步不前。
國棟沒等男護工過來,就冷靜地快速說道:“我是不是得了癌癥,需要做腫瘤切除手術?我要求換個主刀醫(yī)生,我不希望你出現(xiàn)在手術室。”
“賓狗,猜對啦!
可惜沒有獎勵。
換醫(yī)生?那可不行,整間醫(yī)院能做手術的只有我!
乖乖睡吧,我一定會將你醫(yī)好的!”
年輕醫(yī)生手舞足蹈,神情癲狂的說道。周圍的護士,護工仿佛木偶人一樣視而不見,只見他一揮手,兩個粗壯的男護工沖上來,按住他。
國棟又眼睜睜看著年輕醫(yī)生抽出一個粗大的針筒插在自己手臂,隨著蔚藍色的液體緩緩注入,一陣熟悉的感覺襲來,仿佛海水一般輕柔,就像海浪一波接著一波,撫平著他的心靈。漸漸地,他閉上了眼。
······
伊恩看著死氣沉沉的白霧,滿意地點點頭,他剛才悄悄闖入國棟的精神世界,將其催眠,留下一顆精神力種子,把他困入一個又一個的夢魘輪回。
瞅著無頭蒼蠅一樣瘋狂用精神力掃描的碧加,伊恩不敢強行催眠她,瞄了眼遠方偷偷布置八卦天雷陣的馬小玲,看來只能借助外力消滅她了。
碧加像獵狗一般四處搜尋另外兩人的身影,濃濃白霧遮蔽了視線,只能聽到boss和況天佑的戰(zhàn)斗,就在這時她聽見“咚”的一聲,地面微微震動一下,如果不是自己天生精神異能強大,這種情況下很難注意到。又出現(xiàn)“咚”,是前面,碧加毫不猶豫地跑上前,卻看見驚人一幕。
一具暗金鎏光的僵尸正一蹦一跳地朝著她過來,沉重的腳步卷起層層濃霧,濃厚尸氣仿佛盔甲浮現(xiàn)體表,遮住里面金燦燦的肌體。
金尸發(fā)現(xiàn)目標,一躍之下,直接來到碧加面前,雙手平舉橫掃,鋒利的爪尖劃開濃霧,重重砸到碧加身上,將其擊飛。
碧加摔落在地,神情恐慌,自從成為僵尸,自己的異能從沒失效過,為什么在那只金色僵尸面前不能瞬間移動!
眼看金尸又準備跳起,碧加連忙發(fā)動異能,拉動旁邊的展示柜砸在金尸身上,柜子被砸成粉碎,金尸毫發(fā)無損,身子也只是晃了晃。
看到這一幕,碧加猜測對面僵尸詭異的尸氣能克制住自己的異能,想要解決對手,只能拉開距離,從長計議。想通這一點,碧加眨眼間一個瞬間移動,傳送到樓下。她不慌不忙掃視周圍,將大件家具扔過去,阻攔僵尸的步伐。
她沒注意到,一條漆黑的藤蔓從背后悄悄襲來。金尸似乎厭倦了躲貓貓,砸家具的游戲,飛身直下,飛向碧加所在的位置。
當她想瞬間移動時,卻發(fā)現(xiàn)腳下纏著一根漆黑的藤蔓,發(fā)力之下,居然沒有扯斷!來不及了,碧加眼睜睜看著金尸用爪子挖走她的心臟,大快朵頤,只能在臨終前發(fā)出一聲嘶吼:“boss!”
山本一夫聽見熟悉的聲音,感應到自己僵尸源血的消逝,立即丟下勉強防御的況天佑,直接飛速移動到碧加所在的位置,看見讓他憤怒的一幕。
那個一直親切叫自己boss,不敢叫自己父親的日本姑娘,居然活生生被抓出心臟而亡。看著眼前的兇手,他發(fā)出驚天嘶吼,整個人變成紅發(fā)碧瞳,面目猙獰的怪獸形態(tài),散發(fā)龐大威勢,震懾全場。
一旁的金尸可不知道什么叫兇威,吞下最后一口心臟,渾身尸煞運轉,直接雙爪平舉飛過來。山本一夫看著來敵,憤怒一拳擊出,將金尸砸飛老遠,察覺到墻角有動靜,轉身望去,是偷偷布置符咒的馬小玲。
“況國華,我要讓你知道失去親人朋友的痛苦!”一聲吶喊驚動在場所有人,伊恩察覺不妙右手一揮,一陣龍卷風吹過,驅(qū)散聲音來源的霧氣,只見山本一夫化身一道紅色流光沖向馬小玲。
“嘭”,中途飛來的金尸再度被擊飛,不過也阻攔了一下山本一夫,等他再次出拳時。況天佑趕到,雙臂交叉擋在面前,被擊中,順帶身后的馬小玲一起砸飛。
兩人無力地躺在趕來的伊恩腳下,況天佑掙扎爬起,勉強抱起馬小玲,小玲胸膛劇烈起伏,一口鮮血噴了況天佑一臉。況天佑呆呆地看著懷中面若金紙的愛人,臉上的鮮血慢慢滑過鼻梁,流進嘴里,是咸的。
山本一夫再度沖來,心得意滿,覺得勝券在握。只見眼前站著的年輕人,將一紙紫色符咒貼在馬小玲額頭,手掐道家法印,死死盯著自己。
不對!
他的眼睛,怎么會轉?絢麗的彩色光芒在閃耀,山本一夫覺得有點困,努力拍打自己的臉頰。
“我只能拖住他一時三刻,小玲我給貼上回春符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接下來看你的了。”伊恩臉色凝重的對著況天佑說道,緩緩閉上眼,渾身法力震動。
山本一夫從床上驚起,就欲殺敵,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不在通天閣。
這是在哪里?
復古簡陋的和室,身下是榻榻米,墻上掛著武士刀,還有一堆軍功章。
沒等他梳理好思路,輕薄的障子門被一只白皙嫩手拉開,眼前出現(xiàn)一張朝思暮想的臉龐。整個人陷入震驚,口中一時結巴發(fā)不出聲音,就那樣張開嘴巴看著亡妻。
“你怎么了?感覺怎么怪怪的,不會發(fā)燒了吧?”說完,山本雪輕輕伸出手背放在他的額頭,試探體溫。
沒想到山本一夫直接抓住她的手不肯松開,癡癡地看著她。
“喂,有那么好看嗎,天天看還不夠?待會兒未來就回來了,我還要做飯呢。”聽到未來兩個字,山本一夫下意識松開手,若有所思,眼神悲傷地看著眼前離去的妻子。
山本雪站起身子,整理下和服,走去廚房忙碌了。
山本一夫如夢初醒般回過神,推開窗。
窗內(nèi)燭光搖曳,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暈開一圈漣漪。庭院的驚鹿儲夠雨水,“咚”的一聲,敲擊在長滿青苔的石缽上,潺潺流水從中溢出,匯入魚池,水面不時小魚冒出頭,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我們家當年可沒這樣好的景色~”山本一夫低下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