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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挖兩道門接班人

此后數(shù)十日,雁鳴湖畔一片安靜,落了兩場雨,暑意被腰斬了幾分。

林長安大體都在雁鳴湖宅院居住,三天回趟后山。

為了便于記住,林長安給那些管事婢女取了小號,管事到很簡單,簡稱便行,看年紀稱呼,八個美丫鬟用心給她們賜號了,根據(jù)長相氣質(zhì)一一取了名字,比如那皮膚最好,如凝脂的取名凝初,笑得很好看的叫嫣然,聲音最好聽的叫舒言,言行舉止溫柔的叫溫婉,清純唯美的叫司純,身材最火辣的當然叫香香了,玲瓏……

雁鳴湖的生活,沒事可以喝喝小酒,釣釣魚,下下棋,按按摩,夸張點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般生活確實愜意。

姑娘們起初還很拘束,謹慎,膽怯,十幾天相處后知曉這位大人物的性情后,熱情便逐漸高漲起來了。

林某人到很正直,目前到?jīng)]有染指,想著后山那群人,估摸著也難找到媳婦,以后有機會可以試著推銷給他們,林某人可是一個會分享的人,他們要不知趣那就不能怪他了。

林某人可以自豪的說,跟絕世美女下圍棋七天七夜,獨處一室居然沒發(fā)生別的事情,他當屬于世第間一人。

日子緩慢的流淌著,盛夏愈盛,湖風漸燥,蟬鳴愈噪,雁鳴湖畔宅院里依然是這些人吃飯,期間時不時到有不少人來,公主殿下,朝小樹…寧缺桑桑和陳皮皮唐小棠因為某些原因,似乎在賭氣,沒有來過。

書院濕地深處的有一座院落。

寧缺和陳皮皮站在院外濕地岸邊。

寧缺因為林長安對夏侯的關(guān)照,

陳皮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唐小棠被余簾喊去練功的緣故,還是因為被林長安要求背佛經(jīng)的緣故。

兩人有些沉默,低頭看著濕地里的水草發(fā)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皮皮忽然抬起頭來,看著寧缺說道:“你說唐小棠這么癡迷于修煉干嘛?”

“還不是因為你這兩百多斤的肥肉,不好好修煉,怎么承受得住!”

陳皮皮已經(jīng)見怪不怪,免疫了。

搖了搖頭,說道:“我還被十二師兄逼著念佛經(jīng),真她媽苦。”

寧缺自然也不清楚林長安為什么要他念佛經(jīng),但他揣測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做這事,沉默片刻后說道:“誰知道,他想法多…我還不知道他為什么如此寬待夏侯呢!”

陳皮皮認真提醒道:“十二師兄的話很有份量的,你可不要任性啊。”

寧缺皺著眉頭說道:“知道,十年啊!十年太長了…”

陳皮皮想了想道:“十年有那么長嗎!都已經(jīng)過了十多年,十年后你三十歲都不到。”

寧缺有些悶苦,一片寂靜,聊不出什么,二人對視一眼,轉(zhuǎn)身向院內(nèi)走去。

……

西陵桃山仿佛被神斧劈開的山崖間,有一座無數(shù)巨大的黑色巖石砌成的道殿,一個青色身影安靜站在殿前石階下,她已經(jīng)不配穿紅了,此刻顯得格外渺小。

神殿裁決司的執(zhí)事們看著殿前的她,神情復雜,有鄙夷,有黯然,有憐憫,有嘲弄,有不屑,還有憤怒,絕大部分都是負面的情緒。

以往那些年月里,她是裁決司神座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司座,是整個昊天道門都傳頌其名的道癡,她驕傲而且冷漠,一旦下屬執(zhí)事犯了錯處,她懲處起來絕不留情。

當時裁決司里所有人都因為她的冷酷以及強大而感到敬畏,而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道癡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道癡,從長安城林長安口含天憲讓她歸來之后。

裁決司傳出她同光明大神官衛(wèi)光明一樣,被書院那個無法無天的十二先生制裁了,她不再強大,境界每況愈下,如今境界已失,成了一個廢人。

所以她不再冷酷,那么便再也沒有人敬畏她,甚至基于某種情緒而刻意用嘲弄的眼光看她。

神殿里因為裁決司做事風格,最為崇奉力量。

一是他們自身多年被紅衣司座壓制的不快,二是不敢觸及書院十二先生不快,這個已脫離了世間修行力量的范疇人,誰都害怕。

對長安城那邊雖有憤怒,仇恨,但神殿明面工作上還是做得很足。

裁決看了,掌教看了,已經(jīng)不是諸竅不通,而是諸竅盡碎。

一致認為她沒有希望回知命了,沒潛力了。

神殿無情,不再強大的道癡,就不是道癡了。

如今的葉紅魚根本沒有資格參與到修行者之間的戰(zhàn)斗。

唯實力為尊的裁決司眾人,自然不會再像以往那般敬畏她。

黑色道殿內(nèi)部空曠開闊,最深處有一道珠玉織成的簾。

墨玉神座上裁決神座以手撐額,坐在神座之上,似乎在養(yǎng)神,沒有說話。

葉紅魚在珠簾外安靜地站著,也沒有說話。

空曠的道殿里連絲風都沒有,沉默一直在持續(xù)。

簾后的裁決大神官眼睛都懶得睜開,忽然冷言說道:“以往這些年里,你是天下聞名的道癡,強大且驕傲,你可以不跪,現(xiàn)在你只是一個廢人,你該學會表示服從和敬畏。你應該跪下,而且要跪的比任何人都要恭謹虔誠。”

沉默片刻她明白了一些什么。

然后她緩緩掀起青色道袍的前襟,對著簾后的神座跪了下去。

墨玉神座上的裁決大神官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簾外低頭跪地的少女,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眼眸里卻似乎隱藏著很多復雜的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裁決大神官冷漠說道:“掌教請示過觀里,觀里沒有任何表示,你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葉紅魚神情沒變,安靜跪在簾前,很恭謹沉默著。

裁決大神官冷漠而肅穆的聲音,再次從珠簾后響起。

“你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了,神殿不養(yǎng)廢人,因為觀里的原因,本座還給你機會,你去找個石屋修書吧!你那兄長也對本座的處置表示感謝。”

葉紅魚跪在神座之前,沉默不語,沒有接話,但神色微變。

裁決大神官有些疲憊地重新向后靠去,以手撐額,看著簾外的少女,幽深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絲厭倦和輕諷。

心想他哥葉蘇看破生死便不在乎親情,這樣葉紅魚便可歸于沉寂了。

裁決大神官冷漠看著簾外的少女,擊碎她最后的心理依賴。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后,葉紅魚的神情變得有些黯淡,身體微微顫抖起來,眉宇間盡是自嘲和失落的情緒,露出脆弱的內(nèi)在。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似乎終于清醒了過來,唇角泛起一絲有些凄惋的笑容,對著珠簾后的神座行了一個大禮后,走出了這座黑色的道殿。

……

長安城內(nèi)。

皇城如往常一般安靜。

雁鳴湖宅院氛圍也如往常一般。

皮膚非常好的凝香往浴桶里灑了些花,妖嬈的香香準備好了干凈衣服,洗浴用品。

婢女凝香這丫頭倒是很安分,恭謹謙卑的站在一邊,等待吩咐。香香卻不是這樣,跟她身材一般甚是熱情。

含情脈脈道:“先生當真又不需要我們服侍嗎?”

林長安有些習慣了,玩笑道:“香香,洗澡可不經(jīng)服侍啊,容易走火。”

“先生沒有經(jīng)驗?”香香輕聲誘惑道。

“去去去,休要壞我道心。”

看著這個舉世的大人物,少有的羞澀樣,香香直言不諱笑道:“先生不會還是個雛吧?”

林長安聞言真的很無奈,第一個睡的女人得是大河國的女子才好,他沒好氣道:“你才沒經(jīng)驗,你才是個雛兒…”

香香使勁點頭,認真回道:“對呢!我是啊。但我經(jīng)驗很豐富的,愿意幫先生解惑。”

林長安搖了搖頭:“日后再說!日后再說!你們先下去吧!”

……

兩人無奈不舍見過拜禮,嘀咕著離開。

“先生是不是不行啊?”

“大但。不準詆毀我!”林長安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兩姑娘笑得花枝亂顫:“知道啦!知道啦!先生。”

……

林某人哼著小歌洗著,可沒一會便發(fā)生了變動,一道光芒突顯,虛空通道在林長安一米之外浮現(xiàn),光圈里籠罩著一件寬大的青色道袍,繼而露出一筆挺緊繃的大腿,緩緩從里面出來了一個人。

那少女依舊美麗動人,只是現(xiàn)在氣息有些黯淡,但這份柔弱讓美麗更增添了幾分氣息。

林長安笑著打破沉默:“好久不見啊!葉小姐這是跟人打架了?”

少女眼眸凝煉,咬牙切齒,忍無可忍怒道:“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林長安保持著微笑,放軟了聲音:“沒有意思,我那玉符價值十萬兩銀子呢!”

少女估計太過憤懣,一時不知如何表達,只能怒目圓睜…

“是掌教,還是裁決老兒啊?”林長安自然知道不會是這兩人。她畢竟是從觀出來的人,葉蘇還沒死。這兩人哪怕再不識趣這點面子還要給觀里的。

少女大聲喊道:“陳八尺!”

“哎!虧了、虧了…不說神衛(wèi)統(tǒng)領(lǐng)羅克敵,就是連裁決那老兒都不配耗費我這玉符啊!這可是能承受觀主全力一擊的寶貝…”

……

半響沉寂,林長安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今晚就這樣,你先退下,找個房間睡一晚,有事明天再說。”

少女無可奈何,只能強忍著怒火,見到這位如此忽悠,不給說法,她粗口喊道:“退你大爺!”

林長安笑了笑,咳嗽一聲示意自己要起來,少女依舊不動神色。

“可我澡已經(jīng)洗好了,我要起來…”

少女依舊不動如山。

林長安寬慰又試探性道:“都是小問題,要不要我打點水你洗個澡,美美的睡一覺,事情明早我們再解決。”

頓了片刻,少女說道:“快點。”

“那你得讓我先起來吧。”

“怎么不能看啊!已經(jīng)看了,像不像個男人。”

林長安微微搖頭嘆息:“你這女流氓,現(xiàn)在的女流氓真她媽多。”

……

……

“我這是為了你好!為了讓你認清現(xiàn)實,反正我看到的現(xiàn)實是你遲早都要叛教。”

浴桶內(nèi)葉紅魚聽到這話狠狠地拍打著水面,說道:“你就是這么為別人好的,我氣海雪山竅穴位全被你給弄沒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道理你不懂嗎?你看人寧缺吃了多少苦,如今這般強大了。”

葉紅魚抱著希望開口道:“我的實力…”

“目前沒有辦法啊,書院藏書里只有毀竅的法門,沒有修竅的法門。你不是道癡嗎,萬法皆通,西陵神殿難道沒有什么秘法?”

“滾!”

“你不要這么沉不住氣,沒法修行就沒法修行,多大點事。辦法總會有的。”

葉紅魚打斷了他的話,繼續(xù)抱著一絲希望詢問道:“方法?”

林長安沉默了很久:“我再厲害,也不是昊天!目前還沒有啊!”

“滾!”聲音更大了。

林長安忽悠到:“你可不要不識趣啊,我可是保了你一命,沒有我你幾年后可是掛了,最起碼我能保你性命。”

就這樣葉紅魚便在雁鳴湖宅院住了下來,林某人下一步就是針對葉蘇了,道門的墻角挖就要全挖過來。

……

因為葉紅魚的叛教行為,西陵神殿憋屈啊,他哥葉蘇聽了裁決大神官控訴了林某人,觀主也是一頭霧水,許他過來,吩咐他小心行事。

于是十幾天后便也來了長安城。

都城人民很溫柔,倒也沒有刻意針對,倒是以國師大人為首的昊天道南門人員,很熱情對待,畢竟相傳人家是知守觀觀主接班人,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奈何他葉某人這一生都走一條孤傲的路上,不領(lǐng)情啊!

離開桃山的光明大神官,在這座城某間鋪中做了半年的長工,

兄妹照過面后,沒有得要什么信息。于是知守觀傳人葉蘇,也開始在都城某間小道觀里做起了宣教道人。

天天往周邊的街巷店鋪里散發(fā)傳單,召喚街坊們來聽自己講述道門真義。

工作內(nèi)容無異于他對西陵教典的理解,

諸如昊天、平等、仁慈、得福之類,非常無趣,來一批走一批,可以說效果毫無。

葉蘇對葉紅魚的事情還沒弄清楚,他自己卻慢慢陷入了茫然,經(jīng)常抬頭看著樹枝,墻角上麻雀入神,最后只能自我寬慰,長安城里的百姓對昊天宣教如此不在意,無法理解自己激昂講述的教義,

他經(jīng)常自我寬慰道,原罪定然是因為他在一個無信仰的國度。

時常看了麻雀便搖頭輕蔑嘆息。

又是一天發(fā)了傳單,宣傳無果,看了麻雀,搖頭嘆息。

“你哥真辛苦!看到?jīng)]有做我林某人的小跟班,吃香的喝辣的,這才叫生活。”

林長安輕輕拍了拍葉紅魚的肩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指了指墻角石階上的道人得意說道。

葉紅魚顯然已經(jīng)不想跟他斗嘴了,這人一直忽悠她。

或許長安城真是一座很有氣質(zhì)的雄城,北方的寒風冷雪到了此間則會溫柔,在別處低賤自卑的在此間能夠自信起來,在別處驕傲自矜的在此往往會變得恬靜平和。

她沒有回復林長安,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哥葉蘇,或許這一刻可能萌生出了拉他哥入伙的想法,不得而知…

林長安走了過來,葉蘇倒也沒有詫異,這些日子偶爾都能見到此人,倒也見怪不怪了。林長安看著他臉上神情,深情嘆息說道:“道兄:宣教之事本就不易,你不要有什么愧疚啊!”

葉蘇知道他又來嘲諷刺激,面無表情說道:“對牛不可彈琴,我并不覺得愧疚。”

林長安平靜笑道:“這牛不喝水你不能強按,傳銷它是一個過程,跟我們修行一樣,你得循序漸進啊,得想些法子。”

葉蘇微微蹙眉,說道:“傳教,不是傳銷!這些人有什么資格讓我費神?”

“哎,哎……道兄,淺薄了啊!我上次便說過了,一視同仁方為大善!這是一個有信仰的國度,長安人民有諸多優(yōu)秀品質(zhì)…

世間萬姓都是昊天的子民,我們都可以領(lǐng)受昊天的溫暖,你要談資格,格局這么小,你修得哪門子的道。”話畢葉蘇不由微微一怔,沉默很長時間,林長安很滿意。當年游歷青山腳下漁夫舟,尚未得道時,就想著跟這世界大佬講道理,如今可以了,哪怕是忽悠,林某人語氣也是非常堅定,神情正色。

“今天過來呢,就是來教你的。”

“教我?傳道。”葉蘇不解問道。

林長安笑了笑,認真說道:“對!我來就是教你怎么宣教,看著好好學。”

昊天道門在世間諸國傳播,在民智沒有開化的時代,根本不用諸道觀花費什么力氣,任何子民自生下來那刻開始,便是西陵神殿的信徒。葉蘇周游諸國,十余年間眼中所見皆是如此,所以這段時間他在街坊當中傳教遇到極大困難,沉怒之余也不禁有些不解。

他皺眉說道:“難道宣教還要講究什么方法?”

林長安拿一張銀票交給葉紅魚:“去買幾百個雞蛋過來?”

葉紅魚愣神失色,看著林長安問道:“你這么無聊嗎?”

“叫你去就去,哪來這么多廢話,我在教你哥做事……剩下的錢得還給我啊!”

見此葉蘇有些怒意,厲聲斥道:“荒唐至極!宣教何其神圣之事,豈能變成利益交換,如此信教之人,何談虔誠!”

林長安正色道:“道兄:注意語氣啊!你家觀主跟我說話都得客氣,不要仗著她是我的人了,就張揚啊!”

葉紅魚去買蛋了,林長安看著葉蘇說道:“昊天賜于人間一切,替這個世界規(guī)避域外風險,這便是對我們的恩賞,所以我們才會信奉昊天,如果一點好處都沒有,誰來信教?信教有何用?”

葉蘇自幼便在知守觀里修道,其后周游諸國,也只見道門備受尊崇,總以為這是自然之事,從來沒有想過,信仰居然還可以這樣去理解。

于是他沉默了很長時間。

頓了許久葉蘇從沉默中醒來,看著林長安依舊面無表情說道:“那請先生:繼續(xù)指教。”

“一個耕田的,沒有好處的話,放著農(nóng)活不干來這聽你傳教?別逗了!他要糊口,他家人要糊口啊!大哥!你跟觀主說說,讓他封閉修為,種一輩子田看看他會有些什么想法。

窮人趨于物質(zhì),富人趨于精神或更大的利益!……等雞蛋到了,等會我來烘托氛圍,你來宣傳教義。”

葉蘇又陷入沉思,這番話雖然難聽,但其實細細想去,真挑不出什么錯處,不由點頭致意。

………

一刻后,葉紅魚帶著雞蛋回來了,林長安細細看了一眼,伸出手說道:“這些應該不到三兩銀子吧,剩下的九十七兩呢?”

葉紅魚隨口道:“我看那賣雞蛋的生活不容易,便打賞給他了。”

林長安沒好氣怒斥道:“打賞這種事不會是你的風格,你是不是覺得我好忽悠。”

葉紅魚保持著鎮(zhèn)定:“給了便是給了。”

林長安痛心道:“葉大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容易,我有一大家子人要養(yǎng)!”

葉紅魚無所謂道:“你記賬便是,以后還你。”

林長安嗤之以鼻道:“還個屁!你特碼知道欠了我多少錢了?拿什么還,拿身體還嗎?我可沒有包養(yǎng)你。”

葉紅魚兇殘的瞪著他,責怪他的不分場合口無遮攔,她親哥可在啊!

葉蘇尷尬咳嗽一聲,移開視線,他兢兢業(yè)業(yè)的道門接班人見不得這種場面。

葉蘇打斷了他們的交流:“先生,正事…”

林長安深深嘆口氣:“堂堂道癡,竟也這般不要臉皮了!”

葉紅魚若無其事的笑著:“跟某些人學的。”

……

吆喝來了三十多個群眾,石階上林長安聲情并茂的說道一通。

“各位鄰里鄉(xiāng)親們,我林某人先給大家伙每人發(fā)十個雞蛋,請大家聽我們簡述一下我昊天道的教義可好?有任何疑慮盡可向我家?guī)熜智蠼猓炅酥筮@剩下的雞蛋均會分與大家。”

……

利益在手,自無不可。

葉蘇雖很痛斥,無奈,但工作還是很認真,大家附和得也算緊湊。

……

唐國群眾滿懷期待而來,帶著昊天道教義的理解,開開心心的走。

……

林長安看著他笑了笑,說道:“其實唐人至少九成以上都是昊天道門的信徒,只不過和南晉宋國那些地方的信徒不同,他們很沒有耐性來參加宣教活動,所以如果要加強他們對昊天的信仰,宣教并不是最好的方法。

葉蘇說道:“那應該用什么方法?”

林長安說道:“我觀歷史知有一人,明悟出了:圣人之道,吾性自足,知行合一。

在他經(jīng)歷了當眾廷杖的奇恥、下獄待死的恐懼、流放南蠻的絕望、瘟疫肆虐的危險、荒山野嶺的孤寂、無人問津的落寞,直至悟道的狂喜、得道的平靜后,求得了內(nèi)心的安寧,而且逐漸通過“知行合一”達到寧靜于內(nèi)、無敵于外的境界。

擁有了足以改變世界的力量。

道門中人首重德行,所以講究言行一致,但對于宣教而言,言語卻永遠及不上行動,身為一觀之主,如果你平日里能親近街坊,遇著街坊有事便主動幫手,替他們挑水曬糧,通過日常的言行,來體現(xiàn)昊天的仁慈與友愛,這才是對唐人最有效的宣教方式。”

葉蘇若有所思。

林長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除了西陵的神座大人,沒有幾個人能夠親目眼睹昊天的神跡,而這些普通的道人,便是昊天在人間的代言人,普通人想要感受昊天,便是感受傳道者。

先前那些雞蛋只為小道,小益。乃至治病救人、扶貧脫困種種,若巨大的天災人禍面前,神殿若能給數(shù)以萬計的百姓帶來希望,何愁他們不真誠信仰。”

葉蘇凜然受教,說道:“果然有理。”

林長安嘆息說道:“然而在世間諸國中,道人們橫征暴斂,神殿派出的使官更是驕縱豪奢,如此哪里能讓世人真心敬畏昊天?只徒剩個畏字罷了,那些道人哪里是昊天的代言人,完全是昊天之恥。”

事涉昊天道門在俗世里的事務,葉蘇不想討論,不想再聽了,看著林長安說道:“感謝先生解惑,我會細細琢磨。”

林某人怒其不爭啊:“避諱只會桎梏你,順便告訴你,

世間最好傳道是沒讀過書底層人員,最好傳道的地方是懸空寺天坑下面的百萬農(nóng)奴,他們一輩子被奴役著,一點小恩小惠就能獲得最虔誠的信仰。

在唐國宗教信仰也是這么用,相對于現(xiàn)實的情況有用,誰就是神,管他昊天還是佛祖乃至夫子。實用主義是唐人傳承的精神,所以唐人務實可以活的更加有幸福感。”

葉蘇真不想談論了,靜默不語看著林長安。

林某人自然不能如他所愿,他神情說道:

“道兄:我對你寄予厚望,西陵如此污穢不堪之地,若容不得你的思想,我能容!

那西陵神殿暴虐橫行,不干實事!

為了世間百姓,生活的更加美好幸福。

你若有心行事,我定鼎力支持,愿與道兄共謀大業(yè),既然那昊天小兒不管不顧,也不干實事,道兄盡可取而代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建立新教收割信仰成為新神。豈不快哉!”

繞是勘破生死關(guān)的葉某,養(yǎng)氣功夫十足,此間也是瞪大了眼睛,怒斥道:“你、你、你……”

林長安看了一眼葉紅魚,認真回道:“道兄不必感激,我與令妹關(guān)系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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