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后山的園林設(shè)計師
- 從將夜開始的萬界旅行
- 十年小王八
- 4410字
- 2022-12-04 01:28:29
花癡陸晨迦在天下三癡中長得最漂亮,這種美不僅僅在容貌上,睫毛、頭發(fā)、行為舉止等任何跟她有關(guān)系的東西看起來都很美,花癡幾大特點被人廣為傳頌,愛花如癡、貌美如花和擁有帥氣天下的隆慶皇子。
林長安撇了一眼胖子,對于異性他更側(cè)重感覺。這少女為人冷漠高傲,漠視生命,過于清高便不討人喜歡。
況且有未婚夫在他這里可不是加分項!
林某人沒有這種愛好!
……
“死胖子!瞎說什么,我是這種人,這是天下三癡的花癡,月輪國公主陸晨迦。只是魔宗山門見過一面。”
陳皮皮有些不相信,賤笑的看著他,說道。“我懂,十二師兄。我真懂。”
內(nèi)心嘀咕,不是個鬼,人家大老遠從月輪跑到書院來見你……
花癡姑娘聽到這個胖子對林長安的稱呼,自然猜想眼前這個胖子便是那世間最年輕的知命境天才,只是沒想到會這么胖,不過也僅對之微微一笑,便掠過他的目光,她不是關(guān)注這些事的人,她的世界主要是花,和隆慶,只是那隆慶如今……
小陳某已經(jīng)自行回到后山了,站在書院山前石門,林長安看著花癡姑娘緩聲平淡說道。
“你可以繼續(xù)沉默著……”
女生的通病就是不喜歡說出自己的想法,死都要暗示,明明是你有事,為什么你說不出口呢?自尊不允許你去說嗎?
花癡規(guī)規(guī)矩矩站著,聽著這番話,自然知曉,既然來到書院,便不是月輪那高高在上的公主,該明言了,不然觸及不快,就一點機會都沒有,她想會兒后認真問道:“十二先生,我為隆慶皇子而來,世人皆知您…”
林長安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世人皆知那是世人的事,你不是自詡高潔,那于你何關(guān),還有你憑什么認為我要出手?”
花癡旋即眉頭深深蹙了起來,而后極認真地雙手一揖,行了個禮。
“我愿拿任何東西交換。”
“不必了,你也沒有什么值得我索取的。
不用我做什么。
觀主陳某會給隆慶機會,他會東山再起的,只不過結(jié)局不會太好。”
花癡姑娘聽到這話,微微一怔,嬌顏如花的面容、眉眼間滿滿的悲傷與焦慮,
聲音微顫問道:“什么結(jié)局?”
林長安沉默片刻后,有些感慨,緩緩說道:
“人在什么時候才會大徹大悟,
當你不在意一切的時候。
人或許永遠不會大徹大悟,他們只會在事情過去之后,反悔自己做的每一個細節(jié)。
人都是有無限遐想空間的,怎么會大徹大悟呢?
可能是面臨生死,也可能是一瞬間,悟了就是悟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或者咎由自取。”
花癡姑娘微微向前傾身,盯著他的眼睛神情非常嚴肅,似乎不想聽他說一些廢話。
但又哪里敢辯駁半句,身前這位可是不拘泥于是非,與世俗相處的大佬。且不說他滔天的力量,就那行事風(fēng)格不定,什么都在眼里,又什么都不在眼里,在她眼里那是霸行可不是灑脫。萬一把月輪國給作沒了……
沒有辦法只能靜靜的看著。
林長安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道這個少女涉世不深啊,喜歡講人生道理可是修道大拿的標配,弱者哪有資格說道理。不由內(nèi)心嘆氣:還是太弱了…
林某人搖了搖頭,沒好氣說道:“怎么不想聽我扯蛋呢?那你可以走啊!”
花癡姑娘微微一愣,雖然不明白扯蛋是何意,但還是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她呆了呆,戰(zhàn)戰(zhàn)兢兢答道:“不敢。”
隨即又帶著一絲期盼的眼神求問道:
“世人相傳你盡知過去和將來,比天諭大神官的預(yù)言都準,我想知道什么結(jié)果?”
林長安吸了口氣,回道:
“我也送過你一句話,你執(zhí)意如此,未來的結(jié)局也不會太好,隆慶繼續(xù)被廢,你容貌被毀…好自為之吧。”
花癡垂下了眼簾,皺著眉頭沉思,沉默片刻后抱著一絲希望詢問道:“沒有辦法可以改變嗎?我聽說您連夏侯都給過機會?”
林長安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笑著說道:“你這是在意隆慶的生死,還是你的容貌?”
花癡姑娘脫口而道:“自然是都在乎,一樣的在乎…”
林長安哈哈笑了笑,淡淡開口說道:
“可是我已經(jīng)不缺銀子了,你沒有值得我取的。
……
不過你既然來了,我便也給你一個機會,
隆慶曾經(jīng)在這里接受過考驗,我也想想看看你的選擇。”
花癡姑娘思緒紛紛,輕輕抿著嘴唇,隨即詢問道:“什么意思?”
林長安風(fēng)輕云淡般說道:
“為思念之人尋最美之花,縱使葬身于此可敢往矣呼?
我以后會給隆慶一個生的機會,看看那隆慶會不會來書院見你?”
……
花癡思考了許久,躬身說道:“他一定會來的。”
林某人搖了搖頭,提高了音量,覺得還是得點醒這個少女,要不是以后招了個祖宗。
“既然應(yīng)下了,那從現(xiàn)在開始,你便不是那天下三癡的花癡,月輪國公主陸晨迦,而是我的侍女了。
花癡聞言神色微變,林長安知道她正在惡意揣測,旋即調(diào)動了語氣,緩聲說道:
“不需要你服侍,但怎么著書院也不收吃白食的,有教無類的地方要做到物盡其用,后山山腰間有片臨湖花海,之前被我們不小心給毀了,現(xiàn)在交給你打理了。”
花癡姑娘旋即緩了口氣,帶著歉意說道:“好的。”
“既然如此,我想你最好還是有些心理準備,可能你這一生都要在這拿鋤頭種花草!”
“花有再開的那天,人有重逢的時候。
或許本來就沒有什么永恒,又何必在乎后悔。”
花癡思索一番,冷酷無情堅定說道。
林長安微微一笑:“很好、很好。
普通人生命很短暫,卻喜歡輕易許諾永恒。”
……
林某人搖了搖頭,用了一句,“你開心就好,漂亮的年紀就要做一些讓自己開心的事。”
能救隆慶她自然開心,確定了花癡姑娘留在書院后山種草養(yǎng)花了。
是否真的是出自真愛的原因還有待商榷,留給時間驗證吧…
年輕時義無反顧地選擇愛情,為愛情奮不顧身覺得一切都值得,
這樣的人生經(jīng)歷是面包無法替代的。
隨著自己慢慢的長大,很多觀念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覺得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會覺得愛情只不過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只是一味調(diào)味劑而已。
沒有愛情,生活還是能夠繼續(xù)下去的。至少原軌跡里是如此……
林長安覺得這姑娘雖說自恃清高,但畢竟還小,還能救救,關(guān)鍵長得很好,留在后山也算養(yǎng)眼,隨便留給后山的哪個都挺不錯的…
……
花癡姑娘與隨從交代過后,便跟林長安進了書院。
……
林某人沒有去帶她參觀一下書院,兩人直接穿越越那片云深不知處的濃霧,閃現(xiàn)來到了山腰。
走過那片將大山籠罩的云霧,林長安右手輕揮趕走最后一縷霧氣,
山腰間這片闊大的崖坪景象立現(xiàn)在眼前,
石板磚鋪就的路面一塵不染。
南邊坐落著精致的木屋,
門前的草坪花叢郁郁青青,
飄落在大地殘雪,雨水沿著在屋頂?shù)温洹?
遠處云朵漂浮在天空,時而長煙橫在空中,
湖水一片碧綠,靜靜向前流淌,又時而波光閃耀,錦鱗游泳,似乎趕集或聚攏,樂之極也。
一棵棵巨大的樹冠,一陣風(fēng)吹過,
千萬片樹葉一起舞動,搖頭晃腦,發(fā)出如海浪般的聲音。
……
還有遠處那道自崖頂垂落的巨大白色瀑布。
這些與時節(jié)不符的湖光山色、種種自然天光。
從近到遠望去猶如一張向遠方無限延伸的畫卷,一眼看不到盡頭,無一不讓人驚嘆!
動靜結(jié)合中最易形成畫面感,給人一種置身其境的感覺。
花癡姑娘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景致,流露于表的震撼神色…
事實上每個人第一次來時都會沉醉流連,
朝暉夕陰,氣象萬千,賞后山之大景觀,
豈有不被這片美麗不知四季的崖坪風(fēng)光所震撼呼…
半響平靜回來,花癡說道:“這里就是不可知之地,書院后山?”
看著眼前的湖光山色,久居于此雖然精神一振談不上了,但也會感到心神舒暢,
林長安緩聲說道:“是的!”
指了指崖坪東南一角,僅有些被剛剛冒出頭的花草,淺蓋住的土地。
繼續(xù)說道:“那邊幾畝地就是你工作的地方,還有一些零散地…花癡姑娘可要好好干啊!”
花癡姑娘聽到這話白了眼他,隨后輕聲說道:“你隨意帶我這個外人進書院后山,會不會有些不妥?”
話完她陡然一想,對于眼前這位自然沒有這些顧慮,于是眼神晃過了林長安…
林長安微微一愣,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好像就自己帶了不少人進后山,從王景略到司徒依蘭,再到書癡和花癡……
誰敢提意見,除了常常把君子之風(fēng)掛嘴邊的老二可能會提意見…其他人巴不得…
林某人平淡回道:“這個就不用你管了,我家老二可能會詆毀我名聲,但我們書院規(guī)矩就是拳頭的大小…再說了這本就是那家伙毀壞的,他有啥資格說道理!”
花癡低頭看著腳下,心想這個人對于太多事情,大概真的從來不需要有所顧慮。
自己有所求,既然來了就得習(xí)慣,況且這是世間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如是寬慰自己。
林長安也沒管她在想什么,接著說道:“以后你就是我書院后山的園林藝術(shù)師了!有什么需要就去找我?guī)煹埽褪莿偛拍莻€胖子,缺什么找他要…”
花癡姑娘緩緩走在林長安后面,去找陳小胖安排她的住處。
……
陳皮皮倒是很穩(wěn)當?shù)陌才帕耍徊贿^事后想到了什么,按照他的猜想,書癡被帶到后山,花癡也被帶到后山,那道癡是不是?不由得大吃一驚,倒吸一口涼氣,負著手走來走去,一臉嚴肅,時而蹙緊眉頭,自言自語道:“我該想個什么辦法敲打敲打師兄呢……”
果然晚間時分,那個高冠正經(jīng)的男子提著兩瓶酒過來了。
…
“聽說你又把花癡帶到書院來了?”
林長安緩緩站起身來,行了一禮。
“對啊!二師兄有何異議?”
二師兄看著林長安認真說道:“師弟,你這樣是不對的。”
林長安微微一怔,心想不至于吧!
“什么不對?”
二師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自然是男女之間的事。年輕時候都血氣方剛,雖說男人娶妻納妾屬實正常,但你這做法不對。為了你以后日子過得安穩(wěn),作為師兄必須要跟你說清楚。”
林長安靜靜地看著二師兄有些怪異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想就你個鐵血戰(zhàn)士也來教我談戀愛。
看著他沉吟片刻,帶著嘲諷說道:“男女之情這種事情,二師兄你懂點什么?你他喵是嫉妒了吧?”
二師兄冷目且緩慢而堅定說道:“我雖然不清楚太多,但師弟你想開后宮群這是不對的,
這般貪心會遭天譴的,書癡、花癡、道癡,這天下三癡出身地位都不凡,想來不是世間那等惡俗女子,豈能容師弟你如此快哉快意。”
林長安聞言觸目,說得什么玩意!
“二師兄你懂什么后宮群嗎?天譴誰怕那玩意!是不是寧缺?”
二師兄搖了搖頭,有些無語,有些嚴肅。
“皮皮。”
林長安有些詫異,思忖片刻后說道:“皮皮這孩子有逆骨啊!詆毀師兄,二師兄你該拿出后山規(guī)矩教育教育他!”
繼而又道:“師兄誤會了,崖坪花海可是被你我給毀了,我辛苦找個最擅長此道的人來料理,不說接受你的表揚,你怎么跟著他們一起詆毀我呢?
再說我這都是小事,當下最重要的是你和七師姐的事,還有寧缺的婚事,
小師弟入世之后,世間多有猜忖,而朝中有很多大臣已經(jīng)入宮試探能不能指婚,
聽說宮里已經(jīng)派人到山下傳達了唐王的意思,想知道我們書院到底有何想法。”
二師兄顯然不想提到自己的事情,下意識的微低著頭,看著身前自己那頂古冠的影子。
沉默一小會就轉(zhuǎn)到寧缺頭上。
他漠然說道:“不行,小師弟應(yīng)該娶桑桑,我們?nèi)绻稽c頭,誰敢給小師弟胡亂指婚?”
林長安有些詫異,衛(wèi)光明和顏瑟又沒對戰(zhàn),老二何有此意呢?他能看出點什么?
“二師兄,為何這么肯定呢?”
“沒有為什么,我覺得她很好,那小姑娘就是要和小師弟在一起的人。”
林長安看著老二點著頭,認真說道:“對,對,對…二師兄簡約高見,這件事你比大師兄看的都清楚,想的都透徹啊!”
君陌面色微開,笑了笑,似乎很受用林某人拿他跟大師兄對比…
開心了片刻,又肅容問道:“師弟當真不是?你這般天才,豈能浪費天賦,留戀于兒女情長的小道上…
師兄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免得你以后諸多煩惱,應(yīng)付不來,日子不和諧……”
花癡來恢復(fù)花海往日風(fēng)光,自然甚好,他本來也很滿意,但皮皮說得繪聲繪色,有理有據(jù)的,容不得他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