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白凈掌心里現出纖細的光明之圓與靈性之線，明光閃爍如托起一輪環形白燈，在黑夜里極有夢幻之感。

陳封明了她所說的靈性理論。

靈性之初位于中心，處無屬無性之位，不會與世界規則產生交感靈能，只有往外圍延展，使靈性特質趨于某一極端方向，才會產生相應方向的分階級靈能效果。

靈性之線越往外圍，越是極端，而作用于世界的靈能效果越強，即代表階位越高。

最極端的情況便是，靈性之線抵達位于端圓處的神明，表明神序晉升達到頂點，成為另一位神明。

“所以，我要再尋找本神序晉升物？晉升物就是當初神明賜物吧。”

不禁有些頭疼，本以為會有更便捷的神序晉升方法，不成想如此麻煩。

除滿足完靈性要求外，還需再尋晉升物，以如今情況又能去哪尋找，總不能掛到灰色網站或深暗秘網上懸賞尋物。若不然，他還有兩處可以獲得的晉升物地方，一是死亡祭會，二是破碎的冥界。

但這三種方案都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死亡神序晉升物……”

蘇安然揮手散去掌心靈性演示明環，沉思少許，道：

“我可以幫你弄到，我曾在協會見過低階死亡神序晉升物。過幾日，我幫你兌換出來。滿足二階與三階的晉升應該沒有問題。”

“哦！”陳封眼眸驟亮，欣喜道：“需要多少聯邦幣？”

“不用。”

蘇安然輕輕搖頭，解釋道：

“在協會內部有統一的貢獻點，名為信用點，在完成各項任務后發放，可兌換各式物品或聯邦幣。

協會內管控級物品不能用聯邦幣購買，只能憑貢獻點換取，以防止外界聯邦幣涌入致使協會管控物品大量外流，而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

畢竟聯邦幣的發行權不在協會管控中，而在人類聯邦，嗯……就是有錢人太多太多。

而神序晉升物品更是嚴格管控物品，通常禁止外流，兌換審核極為嚴格。

所以我幫你兌換就好啦，也不需要你給錢。”

主要是她知道陳封也付不起，按協會標準定價，轉換至聯邦幣可能高達百萬元，但也只是有價無市，遠不是正常人可兌換獲取的。

陳封狐疑地盯著她，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此時沒有報價，可想而知價格不會低了。

“這樣好嗎？”

“嗯。”

蘇安然輕嗯一聲，細心打量著陳封的糾結表情，大致明白他的想法，想了想，又解釋道：

“本次矮山礦場事件協會應下發大量信用點，你參與其中起到不少幫助，我代為領取信用點，而后兌換晉升物，應該差不太多。

另外，有件事我還想請你幫忙。”

“你說。”

“血月對我靈魂的污染性仍在，讓我時常有精神混亂與意識瘋狂情況，比如內心煩亂，更為易怒、煩悶與暴躁，甚至有迫切殺人與嗜血的想法，不知死亡神序是否有解決的方法？”

話說的很委婉，但也很明確。

蘇安然認真地盯著他，潔白面容微泛紅光，肌膚透出淡淡粉紅暈色，眼眸里彌有幾分迷醉之意，讓一向冷漠的神情軟化為綿軟的柔色。

陳封平靜地凝視著她，眼眸幽黑，寧定如初，但心里卻驟然緊繃，自己忽視了一件事情。

上次在安賽街區經受血月投影輻照，此次在矮山礦場經受血月投影輻照，兩次里肉體與靈魂都未殘留有異常性污染，在自己看來很合理，但在外人看來卻很不正常。

意味著自己有解決異常性污染的方法，如今蘇安然便是向自己尋求清除幫助，也是對自己的提醒與警示。

心思急轉間，陳封露出鎮定微笑，點頭應道：

“可以。死亡神序里一個不錯的靈術應用，可以將靈魂內的異常性驅離，以保持靈魂的完整性、純凈性與可控性。不過我只對自己用過，對于別人可能并不適用，需要多作嘗試。”

隨口扯來靈術敷衍，他沒有立即反對，也沒有立即應下。

一方面想讓靈魂異常性污染的驅離方法更顯合理，另一方面確實沒有成熟的經驗。

“沒事兒，試試吧。”蘇安然立即應道，頗為信任。

“好……吧。”

陳封滿口答應，緩緩起身，硬著頭皮去施展莫須有的靈術。

在靈魂方面，他往常接觸的都是游離的殘魂、怨魂與鬼魂，關于活人魂魄從未接觸過。

活人魂魄與肉體有極強的相連、相容與相適性，輕易不會離體而出。即使離魂也只是很短的一段時間，太長則可能導致肉體與靈魂關聯斷裂，致使生命喪失，靈魂消亡。

蘇安然隨他一同站起，同樣心有緊迫，靈魂一直都是最神秘莫測，最緊要關鍵之處，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無比真實，同肉體與靈性組成自我，甚至比肉體還要靠近本我。

靈魂的治療同樣是最麻煩與稀缺的，她很難短時間找到另一位能治療靈魂污染，并且可以信任的人。

望著僅僅到自己肩膀的瘦俏身影，陳封靜心凝神。

反復想來應不會有太大問題，以自己如今的靈能實力，尚不足以直接將她的靈魂逐離，因此，至少不會造成死亡傷害。

至于靈魂損傷在不動用多少靈性下，問題不大。

正對著身前少女，右手抬起穿過兩只微翹的耳朵，緩緩落至小小頭頂，輕按在光滑的銀白長發，透過柔軟順滑的發絲，猶感受到軟綿中帶著硬實的頭顱。

陳封眼眸微瞇，看見她的異色貓眼還在好奇地盯著自己瞧，便道：

“閉上眼睛，身體放松，精神放松。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也可以想些令你感到舒服的事。”

語氣輕緩和善，充滿信服感與治愈感。

陳封眼睛輕眨，將視界轉換至靈魂視界，看向蘇安然的魂體，面前是一片極致的亮白光明，由光明靈性自發而生，覆著在身周之上，以保持自身獨立性，防止外界特殊性攻擊。

“收斂靈性與靈能。”

言語落下，那一道道散出的光線瞬息斂入嬌小身影，視界重歸于黑白兩色，在她黑色身軀實體內，陳封見到了她的靈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