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乖巧地跟在竹瞿身后,望著前方那大片青翠竹林,心情不是很好。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顯而易見地那場爭論誰也沒討到便宜,只好想了一個折衷的法子,便是由中立的一方暫時接收月月。
岐陽和云韻倒是想把她留在無聲劍派,奈何其他人根本不信岐陽的中立態度,那選擇就只剩下金禪宗和竹清宗。
金禪宗內全都是光頭和尚,語鶯和月檸說什么也不同意把月月這么一個漂亮的黃花大閨女送到其中。而四弦大師本人也道,金禪宗不適合接收女修。于是乎,也只剩下一個竹清宗了。
竹瞿長老對此倒沒有什么意見,語鶯月檸以及太一宗兩位長老都無異議。岐陽也了解竹清宗,的確是個光明磊落的宗門,便讓月月放心跟著他去。
見月月始終情緒不佳,竹瞿寬慰道:“你不用緊張,我不會把你關起來,就當自己是來竹清宗做客,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雖然不會關,但也不能離開竹清宗,那和被關起來又有什么兩樣。她被困在竹清宗,也不知道師兄師姐如何,她又怎么能安心?
“竹長老,我們真的沒有做那種事,真的是被人陷害!”
看著她著急的模樣,竹瞿嘆了口氣。
唉,他就說不該聽流景那小子的鬼話,摻和進這樁麻煩事,現在還帶回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畢竟是自己帶回來的人,他總不能扔下她不管。
“你別擔心,跟在你大師兄身邊的那個小子是我徒弟。他的選擇,我相信。所以,你安心留在竹清宗吧,你的師兄師姐會沒事的。”
誒?竟然是這樣嗎?
分明在無聲劍派的時候,他淡漠得好像他們是死是活都跟他沒關系,一點也沒有站在她這一邊的樣子。全程置身事外,作壁上觀,連嘴巴都沒動過幾次。
也正因如此,太一宗的兩位長老才會同意讓竹清宗暫時接收她,充當看護之責。
沒想到,他竟然是故意的。
覺得她驚訝的表情有些可愛,他夸張地大吐一口氣,“裝冷漠可真是累,也不知宗主是怎么保持那張冰塊臉的。”
對他的轉變,月月一時沒反應過來,“為什么竹長老會選擇相信我們?只是因為流景師兄嗎?你就不擔心他被我們騙了?”
竹瞿干脆停下了腳步,“啊,以他愛財的性格,被騙也不是不可能。至于我嘛,我擔心被月檸那個女人大卸八塊啊。”
或許是出于人類的八卦天性,月月一下覺得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如果他們關系好的話,那太一宗也不可能同意啊。
她好奇道:“竹長老和月谷主?”
竹瞿搖搖頭,“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我喜歡她而已。奈何她根本無心情愛,心里只有一位主子,還整天和語鶯爭來爭去,唉……”
這件事情很私密,修仙界除了當事人,也沒幾個人知道,太一宗那兩位自然也不知道。
啊?
這叫沒什么嗎?
這可老慘了。
“你說的主子是?”
主子?語鶯和月檸貴為大宗門的宗主,地位已是最高,在她們之上還有誰是主子?
竹瞿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只知道那位主子對她們二人都非常重要。”
他其實說謊了。
先前他的確不知道,可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他隱隱有了些猜測。不過,這沒必要告訴月月就是了。
說了些八卦閑話,月月忐忑的心情有了些許緩解。
畢竟再怎么樣竹瞿都不會放她走,既然不能離開,也只好暫時認命。
這邊她隨竹瞿走進了竹林,在竹清宗暫住。
竹瞿所言不錯,竹清宗全是醉心煉丹到走火入魔地步的癡人,以至于她在竹清宗根本沒受到什么關注。
甚至,她還能夠旁聽他們的課程,學習如何煉丹,如何種植藥草,分辨藥草,炮制藥草,生活非常平靜。
無法離開竹清宗,又聯系不上師兄師姐。縱然她想逃,以她的實力也完全不可能。只好強迫自己靜下心,逼自己開始學習。她相信,師兄師姐一定會好好的。
然而,其實幾個師兄師姐的處境卻并不像她以為的那樣好。
首先是查找邪修的二師姐云心。
邪修在當今修仙界是人人喊打的存在,自是偷偷摸摸,不敢光明正大出來見人。而且他們慣于偽裝,走在你面前你也未必能夠識得出他就是邪修。
是以,這個任務一開始很令她頭疼。只好到處打聽消息,尋求怪異之處,以期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這無異于大海撈針,后來她不拐彎的腦子才猛然想到,馮嬌嬌的靈魂是被禁錮住的。禁錮他人的靈魂,無論修為多高,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那需要用到禁魂珠。
禁魂珠不屬于修仙界,乃是冥界鬼族的物品。而冥界和修仙界有界壁阻隔,根本不互通。唯今現存的禁魂珠,還是千年前三界不分時留下來的。
因禁魂珠是冥界鬼族修煉的物品,其他人拿著根本沒什么用。隨著時間的流逝,如今已經失傳。
既然馮嬌嬌的靈魂被禁錮,不得去往冥界往生,那就代表那個邪修一定用了禁魂珠。只要查到禁魂珠的下落,那多半就能找到那個邪修。
或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云心在逛了諸多黑市之后,成功打聽到了禁魂珠的所在。
她也不知道那個邪修究竟還需不需要禁魂珠,她的打算是先把禁魂珠拿到手再想辦法引蛇出洞。
好在黑市能夠用各種物品來做交易,個中曲折自不必說,好在她成功把禁魂珠拿到了手。
哪曾想,她才拿到禁魂珠,還沒來得及實施引蛇出洞的計劃,她就被埋伏在黑市中的修士打得幾近瀕死。
幸好突然冒出另一伙修士與他們對打起來,貌似是保護她的,她當時也顧不得那許多,逃命要緊
之后一段時間,只能茍著一條性命改頭換面隱姓埋名窩在山中養傷。
想著聯系大師兄大師姐交流一下獲得的信息,傳音鏡那頭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師父那邊也沒有回音。
這不應該,一定發生了什么事。奈何她現在有心無力,只能安分養好傷再說。
而事實上,其實不是薛九繁與賀山邇不想回應,而是根本不能回應。
賀山邇和小師弟風照羽以及竹流景一同調查陸冷薇被害案,他們第一時間就是去案發現場調查。
然而,案發現場在短短的時間內早已物是人非,還蓋起了新的房屋,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關于陸冷薇被害一事,周邊的人也沒能提供有效信息。
當時三人聚在一起分析,殺陸冷薇是為了栽贓嫁禍,那么他們首先要掌握陸冷薇以及那時云心風照羽的行蹤,如此才能把時機掌握得剛剛好。
而且,他剛好知道之前陸冷薇擄走風照羽,云心為了救他差點殺死陸冷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