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給了他一點收拾的時間,等待的間隙,就在院子里坐著閑談。薛九繁將劍修打聽到的消息告知了他們,月月好奇道:“怎么他們都姓陸?”
薛九繁一愣,她當(dāng)時倒是沒想到這一茬。“許是巧合吧。”
月月點點頭,“小師兄被她纏上也真是倒霉。”
“要說倒霉,你和風(fēng)照羽還不是一樣?”蔓蔓還是閑不下他的嘴,月月開口他就忍不住頂她。
月月適才犯過錯,擔(dān)心惹大師姐生氣,現(xiàn)在只是狠狠瞪他一眼,卻并不回嘴。
賀山邇清了清嗓子,“小師弟跟著二師妹,他的安危暫時不用操心。小師妹的話有我們在,總歸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是馮嬌嬌……”
關(guān)于邪修,他們知道得太少了。雖然答應(yīng)馮員外會想辦法查清楚,可到底從何查起呢?
到底被誰帶走,帶去了哪里,他們通通不知道。
而且,馮員外記憶中的“風(fēng)照羽”和月月所見的“風(fēng)照羽”長相并不一致,這就說明那人掩蓋了自己的真實長相。即便用畫像去找人,肯定也找不到。
提起“風(fēng)照羽”,思及馮嬌嬌的遭遇,月月很是害怕,心有余悸。可她仍是努力鼓起勇氣,幫忙分析。
“大師兄,他不僅拐走了馮家小姐,之后又對我下手。可見,他需要的不止一個人。你說,他會不會回來找我?”
賀山邇明白她是想守株待兔,“你拜師九華派的事,現(xiàn)在想必已經(jīng)傳開了。他聽到風(fēng)聲,不太可能會回來。”
薛九繁也表示贊同,“怪我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所以沒做其他安排。若是悄悄將人帶回九華派,守株待兔興許可行。”
她當(dāng)時只當(dāng)“風(fēng)照羽”是個騙色的混蛋,想著怎么都能對付他,就沒考慮太多。哪里知道,他背后竟然牽涉到邪修。
這么看來,他送的那柄垃圾劍也是故意混淆視聽,她大意了。
月月安慰道:“這不關(guān)大師姐的事。”
大師姐不僅點醒她,救了她,還帶她入道修仙,簡直是賜她新生之人。她沒做錯任何事,都怪那個該死的邪修!
“不錯,這和師妹無關(guān)。再者,我們不還有一個線索嗎?”賀山邇道。
薛九繁接過他的話頭,“大師兄是說陸冷薇?”
陸冷薇為什么知道月月的存在,為什么要殺她一個普通女子,還似乎對她抱有恨意,他們始終想不通。想來,這其中定然有些他們不知道的事。
蔓蔓道:“愚蠢的人類女子,做出這種事的動機(jī)不外乎情愛。陸冷薇要殺小丫頭,無非是嫉妒罷了。說不準(zhǔn)假風(fēng)照羽也是她看中的人,她誤以為假風(fēng)照羽真的喜歡小丫頭,所以就動了殺心。”
這……
師兄妹三人一時無言,這個猜測也太……
但仔細(xì)想想,卻又詭異的有幾分道理。說倒是說得通,但也太狗血了。
見三人不太相信,蔓蔓哼了一聲,“我堂堂妖王肯指點你們,是你們的榮幸。不然以你們那智商……”
賀山邇挑眉,重復(fù)道:“我們的智商?”
薛九繁的眼神平靜無波,月月卻是炸了毛,捏起拳頭,“你快說啊,我們的智商怎么了?”
少年意識到自己又得意忘形了,干咽了咽口水,極力強(qiáng)撐著他妖王的威嚴(yán),“你們的智商……”
他的聲音在賀山邇的偶爾晃過紅光的眼神下越降越小,最終還是拋棄了妖王的節(jié)操。
他閉眼大吼道:“你們的智商很高,比本王高行了吧?!”
一句話吼完,他俊俏的小臉已經(jīng)漲得通紅,扭過臉去,再也不肯說話了。只露出紅透的耳尖,昭示著少年的倔強(qiáng)。
見此情景,月月嘲諷道:“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你要是梗著脖子杠到底,我倒是敬你是條漢子。到頭來,不還是怕大師兄。”
蔓蔓扭過臉來,滿臉悲憤,眼睛都紅了。“你不怕,你倒是和他認(rèn)真打一架試試?昨晚我差點死在他手上……”
等等,賀山邇好像說過不讓他說出來的。完了,他這下真的會被他打死的。
少年簡直不敢抬頭去看賀山邇的表情,默默揪住薛九繁的衣袖,把自己藏在她身后。
月月驚詫地看著自家大師兄,大師兄卻在看薛九繁,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那個……不是……師妹你別誤會。我沒有故意欺負(fù)他,我只是在教他戰(zhàn)斗技巧,以期讓他在關(guān)鍵時刻能夠幫到師妹。”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給蔓蔓投去警告的眼神。
薛九繁安撫地拍了拍蔓蔓的手臂,對賀山邇道:“蔓蔓他一直有在幫助我,戰(zhàn)斗技巧我會教他,大師兄你以后就別嚇?biāo)恕!?
少年驚訝地看著薛九繁的側(cè)臉,她竟然站在他這一邊在為他說話?
哼,女人,這么容易就變成本妖王的俘虜了。嘛,看在你為本王說話的份上,以后打架的時候多出兩分力好了。
賀山邇沉著臉答應(yīng),恨不得殺了蔓蔓的心都有了。好啊,竟敢向師妹告狀,他一開始就不該相信這個慫貨。
要不是看在你和師妹性命相連,他才不會允許一個曾經(jīng)企圖吞噬師妹金丹的妖王留在她身邊。
他倒好,現(xiàn)在得寸進(jìn)尺還挑撥他們師兄妹的關(guān)系。待他找到修補(bǔ)金丹的方法,看我怎么收拾你!
月月感受到暗潮涌動的氣氛,雙眼放出興奮的光芒。
最好打起來,然后把蔓蔓趕走才好。大師姐的身邊才不需要一個臭屁的妖怪,只要有她一個就足夠了。
薛九繁處于風(fēng)暴中心,反倒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好了,我們?nèi)タ纯瘩T員外收拾得如何。送他們到新家后,我們就盡快趕去太一宗找陸冷薇。”
幾人站起身來朝內(nèi)院走,豈料才剛踏進(jìn)內(nèi)院,就被滿眼的血腥震驚得住了腳。
這是什么人間煉獄般的場景,鮮血,殘肢,根本就是屠宰場。有人在內(nèi)院屠殺,而他們分明……分明什么都沒感受到!
幾人飛速趕到書房,看到的同樣是一片血腥。馮員外和馮管家二人被劍釘在墻上,鮮血染紅了整面墻。他們雙目吐出,死不瞑目。
月月嚇得腳步踉蹌,后退兩步,“這,這是怎么回事?”
剛剛還活生生的人,眨眼間就成了尸體,他們在外院竟然毫無察覺。
是高階修士,比他們還高得多的高階修士!賀山邇和薛九繁同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恐怕是馮府有人暗中監(jiān)視,見事態(tài)不對,就殺了他們。可是,既然他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馮員外等人,又為何放過他們呢?殺人者是否還在這里?
賀山邇神情凝重,“我們走。”
不管怎么樣,他們現(xiàn)在還是離開為妙。
薛九繁拉起月月和蔓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