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隨著鈴聲響起,考完最后最后一門的林戚長舒一口氣,緩緩走出考場。這個世界的高考,只考三科,因此只會持續一天半的時間。
好在昨日的考場事故并沒有影響到后續的考試。
“終于結束了,也不知道錢亮后來怎么樣了。”
許多學生陸陸續續走出考場,大家皆是松了口氣,只有林戚的心態尚未扭轉過來,依然十分沉重。
返回家中后,林戚又將自己打扮成平時那副不露臉的高人的模樣,去往老城區的商業街的武館內。
反正如今高考結束,他閑著也是閑著,這些時間估計會用來修煉,那不如直接在武館里修煉,還能順便帶學員,何樂而不為?
走著走著,林戚卻皺起了眉頭,遠遠看到一群人聚集在武館門口。
當他走近時,發現是錢寶國正拉著橫幅,大罵黑心武館,在他身旁甚至有幾名跆拳道的人為他站臺。
“就是精武武館!教壞了我兒子!我兒子今年才17歲啊!他的人生才剛起步就被毀了啊!大家不要來這學所謂的修仙法門,全都是害人的。”
周圍的學員面面相覷,許多人拿出手機拍攝下這一幕,此時此刻,鏡頭下的畫面被保存在了手機里。
沒人會去關心這畫面之前的故事是什么,他們只知道此時此刻,一名可憐的老父親,孤苦伶仃。
“我們先前就說過這所謂的武館就是騙人的!退錢!”
以樸正海為首的跆拳道的學員,即使沒交過學費,也在此刻跟著吶喊著,聲嘶力竭,如同昨日受到苦難的是他們。
林戚淡定的走到武館門口,錢寶國與樸正海見到林戚的聲音,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沒有繼續出聲,那立在原地的橫幅都顯得比他們更為挺拔。
林戚朝武館內看了一眼,只見陳楠如蔫了的菜葉一般攤在武館里,頓時無語。
“你咋不出來揍他們一頓呢?”
“啊?高人?!”
陳楠看到林戚的身影,立刻來了精神,趕緊跑出來,然而當他看到來鬧事的錢保國等人,卻又把頭縮了回去。
“哎,高人,我無話可說,雖然我問心無愧,但畢竟錢老的孩子出事了......”
“你可真善良。”
林戚跨了一句,隨后走上前去,當著錢保國的面,直接把那橫幅一腳踢翻,而后冷冰冰說道:
“你們誰敢去扶一扶試試?”
老虎不發威,把他當病貓?林戚自忖一直以來都是以理服人,盡量不會動手。
畢竟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是靈氣復蘇之源了,跟這幫人動手,就像是以大欺小一樣,當初陳楠找麻煩,他也就略施薄懲。
但這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踩在他頭上!
“你!你這家伙好大的匪氣!土匪武館!”錢保國指著林戚的鼻子臭罵一頓。
“你是不是覺得你比較老,我就不敢抽你啊?自己的小孩沒教好,跟我叭叭什么?”
林戚走上前去,俯視著有些矮小的錢保國,身上修為運轉,氣場全開,周遭的所有人都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寒氣!
就連那些舉著手機的人,在接觸到林戚的目光時,都下意識的收回了手機。
“你想欺負老年人?!”
就在這時,一旁看起的樸正海順勢站了出來。
“滾吧。我都懶得抽你!”
林戚說著,身上修為頓時充起一道無形的威壓,如海浪般狠狠打在樸正海身上,直接把壓得雙腿不穩,當場跪下!
“嘿!你說你來就來了,還跪我干啥?沒事,我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氣量足,你起來吧!”
一句話,令本就不爽林戚的樸正海惱羞成怒,不管不顧就朝林戚沖來!
“西巴!”
他怒吼著對林戚來了一記上段踢,卻被林戚躲開,伸手一撥弄,太極借力打力的巧勁被使出!
樸正海這一腳竟是直接踢在了錢保國身上!
然后錢保國就當著所有人的面......飛了出去!
“天啊!你怎么打老人!你們都錄下來了吧?他打老人!報警啊!”
林戚剛剛的手法無比隱蔽,且快如閃電,連樸正海自己都懵了,更別提一旁圍觀拍照的人了!
“他,他剛剛是躲開了,然后那個泡菜人就把老頭子踢翻了!”
“這,這算什么?應該不關這個精武武館的事情吧?”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樸正海趕緊縮了縮腦袋,眼看形勢不妙,溜之大吉!
剛剛與錢保國組成的臨時陣線,就此破功!
“武館照常開業,歡迎光臨!”
林戚對著其他人笑了笑,隨后都懶得去理摔在地上哀嚎的錢保國,自顧自走入了武館內。
這手段直接給陳楠看傻了!他從未見過高人如此生氣,看來今天的確是被逼急了!
“警察來過嗎?”
林戚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昨日精武武館直接上了新聞,這讓他很是擔心這邊的情況。
“昨晚來過,問了一些咱們武館的情況,但是當聽到我們是古法修仙武館,他們便也不再說什么,直接走了。”
“居然沒事么?不過沒事就好。”
林戚在武館內坐下,等待著學員登門上課。
“哎,高人,咱們傳授修仙功法真的錯了嗎?”陳楠有些無奈,錢亮的事情他感到很遺憾,但卻不知該做什么去彌補,所以他才默默承受錢寶國的辱罵。
“我不認為我們做錯了,我們是賣菜刀的,拿菜刀殺人的人,是不是要把我們當成同伙?”林戚顯得頗為淡定,這個問題,他昨日就已得出了答案。
“哎,真憋屈,我教拳這么多年,也從沒見過誰家孩子學了拳把人打傷還要怪到我們拳館頭上的!”
“我見過更離譜的,有家長的孩子沉迷游戲,家長騎行兩年到處宣傳反對游戲。”
“這?這是什么新聞,我咋沒聽過?話說這兩個也八竿子打不著關系吧?小孩沉迷游戲,家長為什么要去騎行?”
“所以,什么人都會有的,做好咱們自己就行。我們沒做錯什么。”
很快,外面來了救護車,錢保國很快就被抬走了。警察來此了解情況后,雕去了附近監控,發現的確不是精武武館的人動手,于是也沒說什么,就離開了此處。
門外再度恢復了寧靜。
但學員肯定不會這么快上門,林戚閑來無事,在網上查起了都市怪談,打算高考后展開對都市怪談的調查。
主要是馬華強的事件給了他靈感,精武武館每天提供的新人實在太少了,還是得整一些大活,被媒體爆料出來會更有效果。
傍晚時,一道倩影先是探頭在武館內望了幾下,在發現林戚的身影后,她便直接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李小安。
見到李小安的瞬間,陳楠原本繃著的臉便舒緩了不少,喜笑顏開圍了上去。
“最近怎么都沒見你來啊!小安!”
“來了,只不過都只是在門口看了幾眼而已。”
李小安隨口答了一句,直接略過了陳楠,來到林戚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
這一幕一下就把陳楠看傻眼了,立刻哭喪著臉來到林戚身旁。
“不帶您這樣偷跑的啊,高人!你做了什么!”
“想啥呢你,能不能把精力放在練功上?”林戚敲了敲陳楠的額頭,隨后溫柔對李小安說道:
“你其實根本沒有什么謝我的必要,我幫助你給我帶來多少好處,你是無法想象的。就當是你的報酬已經給過了。”
“嗯。”李小安抬起頭時,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她原本的家庭條件不算差,但是這兩年父親除了問題,導致她不得不自己解決學費與生活費。
KTV不過是她眾多工作之一罷了。
最近艱難的這兩年,讓她知道了什么是人情冷暖,這世間是不會有什么人無條件幫你的,他周圍的一些男人說要幫她,也不過是想與她共赴巫山云雨罷了,這一點她十分清楚,卻也一直守著底線。
她這兩年由于打工所受的委屈又何止一個馬華強?只不過除了馬華強以外的委屈,她基本都咬牙忍住了。
然而今天,林戚這么不求回報的幫她出了頭,讓她已經有些疲憊的心感受到了一絲溫暖。他不知道林戚用了什么手段把馬華強嚇得再也不敢光臨那家ktv,她只知道對方救了自己。
這微微發紅的眼眶一下就讓林戚與陳楠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
林戚立馬反應過來,干咳兩聲,故作隨意的說道:
“我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來!陳楠,我給你個任務,你給人擦擦眼淚吧。”
“啊?哦!!好的,保證完成任務!”陳楠聞言,也迅速反應過來,直接來了精神,他立刻到一旁拿起紙巾盒,瘋狂抽出一張張紙。
留下這么一句話,林戚便背過身去,不再看這一幕。
他說的是實話,他的確看不得女孩子哭。但他也的確對李小安沒啥興趣,那索性就把這個難題推給舔狗吧,舔狗肯定也求之不得。
......
一間光線昏暗的審訊室內,最近沖上熱點新聞的“大人物”錢亮臉上纏著繃帶,雙目無神的坐在最里側。
“錢亮,你還是不肯說實話對嗎?我們問你,你到底是怎么讓人著火的。”
“我已經,不想跟你們說了,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
“那你為何現在又無法重現你說的所謂火球術呢?”
錢亮沉默不語,他與那本秘籍分開,導致他無法修煉,這讓他感到絕望。
他早就測試出,自己必須借助秘籍才能修煉,如今這個情況下,他無法恢復實力,也就只是個身體素質稍強的普通人罷了。
對于已經具備修煉視角的錢亮而言,丟失了修為,便是最大的絕望!
“錢亮......”
“打擾一下,上面說的人來了。”
就在這時,另一名警官帶著一位雙鬢斑白,身穿白色大褂,打扮如同博士一般的人進了房間。
在這審訊室內,來人的行頭與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他就是你們說的那名自稱超能力的少年對吧?行了,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吧!”
白大褂說著,拿出了一張紙,是一封特殊文件,上頭給的解釋是讓其全權負責錢亮的審訊與收押工作。
“行,那您注意一些,這家伙嘴巴很硬。”
原先負責審訊的警官們走出了審訊室。
“監控也關一下。”
白大褂對離開的警員說到,兩人面面相覷。
“這不合規矩。”
“給我五分鐘,就五分鐘。”
“好吧。”
兩人最終還是妥協了。
白大褂走到錢亮面前,掏出一個外表通紅的金屬小盒子,露出慈祥的笑容。
“您好,我的名字叫丁有勤,這個盒子,是我們這幾個月以來加班加點研究出來的軍用品。我之前并不知道國家為什么要我們進行這種荒唐的研究,但是現在我知道了。”
丁有勤說著,將盒子放在桌面上。
“把手放在盒子上,錢亮,做完這件事,我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錢亮聞言,原本死寂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此話當真?”
“當真!”
于是錢亮沒有猶豫,將手放在了盒子上。
下一秒,盒子瞬間變了顏色,幽深的藍色以錢亮手指的接觸點為圓心,很快擴散了整個盒子。
“好啊!你的靈能天賦超過我的想象太多!你正是我需要的……啊呸!你真是國家需要的人才!”
丁有勤取過盒子,臉上笑容不止。
“靈能?人才?!”
錢亮有些在意這兩個詞。
“我最近在廣招人才,奈何找到的全是庸才,不過這個世界本就是天才少于庸才,我深有感觸,你是我見到的第一位天才!跟著我丁有勤干吧!我有一條更好的路擺在你面前,你想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