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是要回洞穴嗎？”
誰？
剛出門就聽到有人說話，葉小白心被猛地拎了起來，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難怪說話聲音奶奶的。
小姑娘臉圓圓的、嫩的能掐出水來，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頭上扎著雙馬尾。
說實話可愛極了，要不是要隱藏身份，葉小白恨不得加她個微信。
不過這樣的小姑娘怎么會在這？
可能也是葉家的人吧，葉小白沒多想。
“是啊，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大哥哥是628號。你帶哥哥去洞穴好不好呀？”
“姐姐說名字不能告訴別人。628哥哥，我帶你去洞穴吧。”
“洞穴？是什么？”
“大哥哥忘了嗎？就是練武的地方啊！”
葉小白跟在一蹦一跳的小姑娘后面，不知道為什么，這妮子顯然十分高興，時不時回過頭來看自己。
這座水下宮殿修建的極為巧妙，大大小小的水房數以千計，都做成的扁平的樣子！好像天生就是長在水下的一樣！
房間從外面看只能看見水，除了門上的編號沒有什么不同。
抬頭往上看一眼望不見頭頂，只看見深藍色的一片，若是不知道路，撞到墻也是常事。
葉小白有點感謝這帶路的丫頭了，如果不是她，自己應該會迷路吧。
但不知道為什么路過的編號人員，一個個都躲著自己，還抱來一種異樣的眼神呢？
“大哥哥，從這里下去哦，跟著欣兒就行了。”
好像走到了水宮的盡頭，再往前就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見。
只剩下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在眼前，往里面看只能看見漆黑一片。
葉小白僅僅只是投過去一眼，人險些都難站得住，雙眼之間仿佛洞穿了所有！
里面全部是自己慘死的結局，一點點改變的可能都沒有。
這種力量，就連剛剛修煉開辟的一點點識海都動蕩不已，仿佛再看一眼就會爆炸，再靠近一點就會被這漩渦融化。
這又是什么東西？竟是如此強大！
那個叫欣兒的小女孩回過頭微笑了一下，直接就跳了下去。
葉小白望著這抹詭異的微笑，腦海像是失去了靈智，整個人仿佛被海水吞噬了，耳邊滿是耳鳴聲，眼前所見的是自己無數種身死的畫面。
我在做什么？
該死！
一步、兩步、三步……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艱難，每一步都像是在和自己的本體做斗爭，卻仍是不由自主走向了那無盡的深淵。
直到海水把自己的身子淹沒。
……
記不清了。
我在哪里。
好像是在水宮里，這又是哪？
葉小白好像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又好像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這是死了嗎？
眼前是無數座低矮的茅草房，好像很多人都在痛苦的呻吟啊。
“你好，這是哪？”
葉小白走近了一座茅草房，不解道。
“救命，救命啊，救人那。”
這家人一家三口全部癱倒在床上，臉色是那種發青的蒼白，嘴唇干燥地已經沒有血色了，只能在床上不斷哭喊著求救。
葉小白清楚地記得自己唯二的親人爺爺走的時候，也是不斷痛苦地求救，求救，到最后卻沒人能救得了他。
爺爺從小把自己帶大，從那之后，葉小白就想當個仙人。
已苦之人，更看不得別人受苦。
葉小白定了定神，上前一看，嘔吐已經是下意識的行為了，眼淚嘩地一下就被逼了出來。
原來床上的不是三個人，而是女人的半具尸體，裙子下面半截白骨清晰可見，一個昏迷了的男人，一個女孩。
葉小白咬住牙還是沒能忍住，鍋里肉的腐臭味難以形容，比腐臭了放了一年的老鼠更讓人作嘔。
“走，走，我會醫，我會醫，我是仙人，我是神仙，我學過的。我來救你們。”
葉小白剛吐了一場，用衣服擦了擦嘴，拉起床榻上那個女孩就往外跑。
跑啊，跑，跑到一半葉小白忽然才發現自己也沒穿個鞋，地上那么多石子，也不硌腳。
再扭頭，小女孩已經不知哪去了。
只留下半截手臂在自己手上。
“啊。”
葉小白大吼著丟掉手臂，女孩忽然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劈頭散發哭喊道：“哥哥，哥哥，救我，你不救欣兒了嘛。”
“救，救，來了，你別怕，哥哥這就來救你。”
葉小白又想去拉那女孩，卻發現自己怎么無論怎么跑，都夠不著這女孩。
女孩就站在自己不遠的地方留著眼淚：“哥哥，嗚嗚嗚，你是騙子，你根本不是仙人，你救不了欣兒，你也救不了欣兒的爹和娘親。嗚。”
葉小白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
是啊。
我究竟是誰？
我到底是誰啊？
我誰都救不了。
仙人？
我不是。
“我不是，哈哈，我不是，我什么都不是，誰也救不了，哈哈。”葉小白瘋狂流者眼淚扯著自己的頭發，心里痛的好像要裂開了。
“不，我能救，我能，救一個人是一個。”
說完葉小白就扇了自己一個巴掌。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救與不救，在乎我心。”
女孩好像急了，小步子跑到葉小白面前扯著葉小白的衣裳，楚楚可憐擦了擦眼淚。
“哥哥，你救不了的，我爹娘都死了，你能讓他們活過來嗎？”
“不！你說的不對！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無舍無棄，無為即無我。大道有術，我該去試，能救便救，而不是在此閑談！你一直在誤導我！你究竟是誰！？”
葉小白口念咒語，越念越明，仿佛超脫無我一般，若是這時候有人在一旁定能看到葉小白的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光的防護罩。
欣兒一改常態，面容大變，全身的皮肉像是在一瞬間全部裂開了一般，從里面張出來的皮膚黝黑又堅硬，當兩條腿開始蛻皮的時候，一下子整個身軀竟然蹦到了幾丈高。
僅僅是瞬時，一條幾丈高的巨蟒，不對，應該說是巨蚺就矗在了葉小白面前。
那個小女孩欣兒的面龐也是從臉上撕裂，從而代替的是一張巨大的蛇頭，表面覆蓋著許多黑色的鱗片，但是吐出的信子長度都有葉小白那么高了。
也就是這時，整個世界好像崩塌了一樣，所有的房屋全部倒塌，大地和天空同時開始皸裂，從已經裂開的地面可以看到里面紅色的巖漿，以及感受到里面散發的巨熱高溫，天空中也開始下起了雨。
紅色的，腥味，血雨。
“何方妖孽竟敢壞我道心！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