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刀落下。

陳魚雁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眼前的世界是灰暗、亮白交織，再也看不見彩色。

另外一名外景劍奴手中長劍刺進他的右肩，而陳魚雁的百陌刀也插在前者的眉心。

劍奴掙扎片刻后，顫抖兩下便徹底失去了呼吸。

在這一剎那，陳魚雁感覺一股力量涌入他的身體。

【刀序列】深度污染，晉升！

【刀序列】：深度污染

特性“不屈”：直而不倨，曲而不屈，受傷不會影響到戰斗能力，傷勢越重，體力越持久，爆發力越強，刀類功法傷害增幅越大。

特性“刀化骨”：刀類武功傷害增幅，感悟速度增幅；肉體強度大幅度提升。

特性“嗔恚·貳”：性格受到影響，變得暴戾兇狠，受傷時會失去理智，傷勢越重理智喪失的越徹底。

晉升條件：先天刀法入門+《冰肌玉骨身》入門+服用秘藥【埋骨】。

晉升儀式：持刀死戰，面對敵人的圍攻不逃不避，以重傷之軀換取敵人的全部陣亡。

但在晉升后，陳魚雁并沒有感覺到力量，反而瞬間變得虛弱了下來。

特性“雙面”的作用消失了。

【刀序列】先一步晉升深度污染，兩個序列之間失去平衡，序列特性也就不能互通了。

【謀序列】：初始污染

特性“無暇”：手無縛雞之力，追求完美跟有序感，但不會強求，癡迷于美麗的事物，對其具有占有欲。

陳魚雁總算體會到，什么叫做手無縛雞之力了。

尤其是他現在還收了重傷，渾身劇痛難忍，幾乎快只剩下半條命了。

抬個手指都費勁。

雖說陳魚雁【刀序列】已經晉升到深度污染，但他根本不敢切換過去，生怕自己失去理智。

特性“嗔恚·貳”可是在受傷越重的情況下，理智喪失的越徹底。

以他現在的傷勢，真要轉換過去，怕不是直接失了智。

陳魚雁看向不遠處，慕容越那邊的戰斗，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場上跪著個人。

地上倒著兩具尸體，死相慘烈，皆是腦袋被人硬生生的拍爛。

慕容越捂著嘴巴，不斷干嘔。

她滿腦子里都是兵器的撞擊聲、艱難的呼吸聲、還有血肉被撕裂的嗤啦聲，似乎這些聲音還在自己的耳畔不斷徘徊。

血色的水和著白色骨渣在地上流淌，刺鼻的腥味、騷味和惡臭令人作嘔，不斷刺激著慕容越的神經。

白膩的，猩紅的。

粘稠的，溫熱的。

慕容越雙手撐地，看著自己手上沾的污穢之物，心神顫抖。

“我做了什么……”

“我殺人了？”

慕容越雙眸怔怔出神，眼神失去聚焦，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陳魚雁靜靜的看著她。

說實話慕容越能做到這一步，讓陳魚雁非常不敢相信。

雖然有依靠著兵器之便，但是不得不承認，慕容越的表現真的很不錯，令人動容。

這就是未來的“饕餮”慕容越。

至于她現在的模樣，陳魚雁只能說，如果當初沒有特性“嗔恚”的影響，他的反應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慕容越還是用了最暴力、最血腥的方式結束了戰斗。

給她時間接受吧。

陳魚雁沒有等待太久，慕容越就從地上爬起，走到他的身邊。

她身上的傷口也非常多，但大部分是輕傷，沒有陳魚雁傷的這么重。

“我殺人了。”

慕容越看著他，說的第一句話。

“我知道，我也殺人了。”

陳魚雁并沒有告訴慕容越，其實劍奴并不算人，只是些用血肉搭建而成的傀儡罷了。

讓她早點接受現實的殘酷也好。

不變強，遲早有一天也會變成那些地上的碎肉。

“他們是哪里來的？”

“白沙塢？”

慕容越開口問道。

她之前聽見陳魚雁跟杜瑯的對話，后者說自己是林文書派來接她回白沙塢的。

陳魚雁頷首道：

“林文書跟張唯之間的爭斗，想來已經有結果了，林文書估計是想把你抓回去，讓你把塢主的位置傳給他。”

“然后你就可以消失了。”

慕容越低下頭，聲音沉悶悶的：

“我想把那個想殺我們的人，給他先殺了。”

“不然我心底不舒服。”

陳魚雁一愣，沒想到慕容越會說出這種話，他一直以為慕容越是那種看誰都樂呵呵的傻姑娘。

“行，等你步入外景，我們去白沙塢，讓你親手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一陣冷風吹過，陳魚雁忍不住咳了幾聲。

有點冷。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不得已提前晉升外景，那么接下來的安排都必須加快腳步了。

尤其是《天魔策·混沌篇》，越早弄到越好。

雙序列不互通，陳魚雁的智慧跟力量分成各自的兩半，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最后還是慕容越背著陳魚雁回到院落之中，他已經走不動路了。

摸尸的任務交給了慕容越，最后從杜瑯的身上搜出來幾百兩銀票。

聊勝于無。

回到院子里，桑稚看見一身是血的陳魚雁，小姑娘先是笑容一僵，旋即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淚水在蒼白的皮膚上徘徊，啜泣不止。

這是陳魚雁第一次見到桑稚哭。

哪怕是當初快要活活被那些蠻女毆打致死的時候，她也是咬著牙一聲不吭，最后活生生的疼暈過去。

“沒事，我這不活著回來了嘛。”

陳魚雁笑著安慰道，只可惜他現在是躺著的，拍不到桑稚的腦袋。

有冰肌玉骨身在，他這些傷很快就能痊愈。

等白眉教的事情解決后，陳魚雁會讓林文書照著他今天樣子，舒舒坦坦的死去。

先讓他再多活幾天。

至于現在，陳魚雁讓慕容越先不要離開燕子街，他林文書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來這里撒野。

慕容越現在也已經內景圓滿了，等過幾天完成晉升儀式后，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食序列】：深度污染

特性“千金胃”：胃有千金，能食萬物，能夠免疫大部分吞食進肚的毒素，同時可以將食物迅速高效率的轉化為內力。

特性“畫餅充饑”：在沒有足夠食物的情況下，可以通過想象的吃食補充內力，每天最多使用一次。

特性“暴食”：性格受到影響，沉迷于大吃大喝，對美食有無與倫比的狂熱，無法拒絕任何珍饈美饌。

晉升條件：先天功法入門+廚藝入門+服用秘藥【津味】

晉升儀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選擇所在區域的食材，自行烹飪，直到作出的食物自己在品嘗時，能感覺到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