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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追兇

“周兄,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楊武豐面色悲戚,朝著身前的黑衣青年拱手道。

周揭回禮道: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楊兄不必客氣。”

此人是拜月教五道堂弟子。

“夜追風”周揭。

拜月教六大神堂,二十四鬼堂,其中五道堂便是二十四鬼堂之一,乃是拜月教中專門負責追蹤的堂口。

五道堂人數不多,但每個人都擁有著堪稱超群的追蹤手段。

周揭更是拜月教這些年來,唯一能夠拜入五道堂的弟子。

而且周揭跟其余五道堂的老古董不同,他喜歡到處跑,只要給錢,他就能幫你辦事。

只不過別人是拿錢殺人,他是拿錢找人。

墓葬地宮中,楊武豐跟周揭并肩站立。

他們身后佇立著眾多點蒼派弟子,以及之前跟陳魚雁他們一同在地宮中的那些江湖武者,

幾十個人,竟有大半都被楊武豐聚集起來。

在面對點蒼派的威勢下,再加上楊武豐的威逼利誘,大多人都只能乖乖聽話。

至于剩下的人,點蒼派找不到。

沒辦法,點蒼派人馬雖強,但人數并沒有多到夸張的地步。

還要分大半去封鎖墓葬入口,以防賊人趁機沖出去。

更何況墓葬面積如此之大,哪怕點蒼派再多上四五倍的人手,也不能將這里全翻找一遍。

而且還有種可能,就是殺害楊水墨的兇手已經逃出墓葬了,而且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大。

畢竟當楊武豐得知妹妹死后,已經是兩三天后了。

誰會蠢到,殺了人還在附近逗留兩三天的?

如果兇手已經逃出去的話,以江湖之大,他楊武豐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難將兇手逮到。

楊武豐只能寄希望于那兇手貪婪成性,貪圖這墓葬里的寶貝,這個時候了也不肯離去。

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楊武豐仍不愿放棄。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身旁的周揭從懷中掏出木盒,沾著些黃色粉末,將其涂抹在擺放在身前的一眾點蒼派尸體的嘴唇上。

楊武豐看著最中央自己妹妹的尸體,臉色由白轉青,太陽穴上青筋暴起,滿腔怒火無處噴射,就連臉頰都在微微地顫抖。

強烈的復仇欲望,滲透到他每寸肉、每滴血內。

將黃色粉末都涂抹完以后,周揭將木盒收起,后退一步。

緊接著,詭異瘆人的一幕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只見周揭張開嘴巴,一只拳頭大小的黑螞蟻從他的喉嚨緩緩爬出。

黑螞蟻細長的肢節搭在牙口上,探出腦袋觀望四周。

周揭見狀,伸手雙手放在嘴前,那黑螞蟻便從他嘴里爬到手掌上。

這是周揭的蠱母“聞香蟻后”,可以精確追蹤上千里范圍內的事物。

但是這種蠱蟲過于嬌貴,每天都都要吞食貴如黃金的血蜂王漿,如若不喂,那便一日無力,兩日虛弱,三日凋亡。

尋常【蠱序列】的武者根本豢養不起聞香蟻后,即使是已經加入拜月教的周揭,也不得不經常外出替人做事,以承擔喂養的高昂費用。

聞香蟻后慢悠悠爬到楊水墨的尸體上,將覆蓋在嘴唇上的黃色粉末啃食一盡,隨后便鼓起肚子,蹲在地上,開始產卵。

潔白如玉的蟲卵從蟻后碩大的腹部排出,一連排出幾十個,蟲卵都堆積成小山了才停下。

隨后周揭伸出手將聞香蟻后接回,蟻后便原路返回,慢吞吞的重新從喉嚨里爬進去。

這畫面讓一旁的楊武豐毛骨悚然,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看下去。

不多時,那些個蟲卵迅速孵化,爬出一只只細長的聞香蟻來,抖動翅膀,嗡嗡的飛了出去。

周揭找出兇手的辦法很簡單,讓聞香蟻找出這些天來接觸過這些弟子的人,剩下的事便留給楊武豐自己解決。

他只負責找人。

幾十只聞香蟻分散開來,其中有二三十只飛到了點蒼派弟子旁的江湖武者們身上,這意味著他們曾經都與楊水墨他們有過接觸。

剩下的聞香蟻則不斷往墓葬深處飛去。

楊武豐跟點蒼派弟子連忙跟上,至于地宮中的那些江湖武者,確認過他們跟楊水墨的死沒有關系后,也只能放他們走了。

畢竟點蒼派是南疆武林中的正道大派,做事還是要講道理的。

墓葬中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也湊了過來,比如松元劍派的衛蒙,以及他身后跟著的門派弟子。

在聞香蟻的幫助下,很快那天在地宮中的剩下的武者一一被揪了出來。

楊武豐冷著臉,讓身后弟子把他們全都給控制起來,然后從懷中掏出半截楊水墨的命牌,一個個照過去。

江湖中的命牌多數是出自天機閣,他們利用【卦序列】中的特性“因果”,制造出能夠隔著千萬里知曉生死的命牌。

命牌不僅能夠用來辨別牌主的生死,其中含有的【卦序列】特性“因果”,還能夠照映出跟死者有生死因果的人,大門大派一般都靠著命牌來找出殺害門下弟子的兇手。

只可惜命牌一一照過去后,沒有人能夠讓命牌亮起。

楊武豐面露失望,喚來弟子把他們帶過去問話。

而此時,空中只剩下十多只聞香蟻了,而其中有七八只一直在原地打轉,徘徊不前。

“周兄,這是什么緣故?”

楊武豐納罕問道。

周揭沒說話,只是掏出個白玉瓷瓶,打開后放出幾縷異香。

聞了異香后的聞香蟻像喝醉酒似的搖搖晃晃,不過都一齊飛去了同個方向。

眾人連忙往那個方向看去,只見那幾只聞香蟻飛到人群的角落,漂在了十幾個武者的面前。

正是蝎部族派來墓葬的少族長木蘭元一行人。

木蘭元皺起眉頭,看向身前那幾只蠱蟲。

“地宮中剩下那幾個消失的江湖武者,應該都是被這幾位所殺。”

周揭看著木蘭元一行人身上穿著的蠻族著裝,面露不快。

此話一出,在場人看像木蘭元的眼神都開始變得不善了。

蠻人也敢對漢人出手?

蝎部族眾人面色雖有些不好看,倒也不是很慌張。

他們殺的又不是大門大派的弟子,至于剩下的那些江湖武者,木蘭元等人還真不放在眼里。

楊武豐見狀,心中失落。

他還以為這次能找到兇手。

可惡!

到底是誰!

別讓我找到你,不然我楊武豐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這時,松元劍派的大師兄衛蒙走到周揭的身旁,當著蝎部族等人的面說道:

“周兄,我松元劍派這些時日也有幾個獨自外出歷練的弟子失蹤,不知你能否幫我松元劍派這個忙,事后必有重謝!”

衛蒙此話一出,木蘭元的面色一僵,頓時冷汗直流。

這些時日以來,他們專挑落單的漢人武者下手,手中已經多了六七十條冤魂。

在木蘭元看來,一般大門大派的門人都不會獨自外出。

自己只挑落單的目標下手,不僅安全還不容易出錯。

可他那里知道,那些松元劍派的弟子是被衛蒙派出去監視點蒼派的暗子,特地沒穿松元劍派的服飾。

結果一個回來的都沒有。

周揭頷首道:“沒有問題,衛兄將他們的貼身物品交給我就好。”

衛蒙轉過身,喚來門人將失蹤弟子的貼身物品拿上。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還不等周揭有所行動,木蘭元用蠻語大喝一聲:

“分開來逃,都先逃回部族再說!”

話音未落,木蘭圖便第一個逃竄而出,身后那些蝎部族的蠻人也緊隨其后,跑出一段距離后再各自散開。

臨走之前,他還朝人群中扔出一把蠱蟲,隨后陰笑一聲,拿出火折子打開后扔在地上,隨后便頭也不回的奪路而逃。

那蠱蟲圓鼓鼓的,形狀如飛蛾,但是腹部奇大,在半空中煽動兩下翅膀便砰的一聲猛然炸開。

白色粉末陡然間遍布整個密閉的墓葬內,亮晶晶的,如同下雪一般。

大多數人第一反應是有毒,趕忙捂著口鼻蹲下身躲開慢慢落下的粉末,然后往后撤。

唯有周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色大變,厲聲道:“是白磷蛾!”

而后便暴退十數步,哪怕身上沾染到了那些白色粉末也不管不顧。

那些白磷蛾噴射而出的粉末雖然落下的很慢,但是往四周擴散的速度卻是十分迅速,頃刻間就充斥滿了整個墓葬。

被木蘭元丟在地上的火折子燃起火星,與空中的白磷接觸。

轟——

只見火光沖天,猛然間涌出一股熾熱的波浪,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滾滾濃煙如同鋪天蓋地的沙塵暴一般,騰空而起。

黑暗中伴隨著猩紅色的火焰妖艷綻放,仿佛朵朵妖嬈艷麗的彼岸花,爭奇斗艷。

猛烈的爆炸聲不絕于耳,成片的地面接連不斷地坍塌,頭頂碎裂的石塊如同流星雨般紛紛墜落,毫不留情地砸向了倉皇逃竄的人群。

“可惡!!”

楊武豐被墜落的巨石砸到,只能捂著右臂不斷躲避蝎落下的碎石。

衛蒙面色發黑,沒想到找麻煩不成,結果被蠻人給擺了一道。

他冷哼一聲,徑直沖出爆炸范圍,獨自朝著木蘭元逃離的方向直追而去!

過后,煙塵散去。

此時在場還站著的人大多灰頭土臉,有的滿身燒傷發出慘叫,有的渾身青紫痛苦哀嚎。

更多的人都被埋在了廢墟之下,一命嗚呼。

而爆炸發生的地方,此時卻出現了個深坑,黑漆漆的看不見底。

周揭站在深坑的邊緣,看著下方石室里裸露的棺材,目光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他悄悄的放出一只蚊子模樣的蠱蟲,迅速的飛出了墓葬。

“楊兄,這底下還有一層墓葬。”

楊武豐整理好點蒼派眾人,黑著臉讓剩下的弟子把傷員都搬出去救治,而后聽見周揭的話,轉過身來。

“最后幾只聞香蟻標記的目標,都在這墓葬底下。”

楊武豐聞言,冷著臉道:

“周兄,我們倆下去一同看看。”

至于剩下的江湖武者,楊武豐也懶得去管了,被那群蠻人這么一鬧,已經徹底亂了。

他們點蒼派如今死的死,傷的傷,想要再封出口已經不現實了。

他只能期盼剩下的幾個人中能找到殺害楊水墨的兇手。

隨后兩人便一同跳下深坑,消失在黑暗中。

……

“這就是最后一個石室了?”

陳魚雁幾人站在石門中央,眼前這個是二層墓葬中最大的石室。

剩下的石室都被他們翻了個遍,能拿上的東西都拿上了,其他的沒辦法也只能留在原地。

緩緩的推開石門,吹開落下的灰塵,映入眼簾的,卻不是跟先前石室中類似的紅木棺材。

而是一張蒲團。

蒲團上還放著一張小巧的鏡子。

陳魚雁知道,那張蒲團便是秘藥【望月】,其中還蘊藏著久遠之前南越王朝大將“月王”的武道烙印。

月王的真名已經沒有人知曉,今人只記得他的名諱。

當時月王在南越王朝絕不僅僅是功高蓋主這么簡單。

不管是南越王朝內的黎明百姓,還是其他王朝的統治者,都是只知月王,不知南越。

月王已經是南越王朝的實際統治者了,甚至是只要他愿意,第二天就能將南越王朝更名為月王朝。

只是最后月王莫名失蹤,而被壓抑許久的南越皇帝不甘心就此當個傀儡皇帝,想要重新掌控國家,最后引發內亂,南越王朝也因此覆滅。

這張蒲團也不是月王留下的傳承,只是南越皇帝從他的家中搜刮而來的,放在自己墓中,意味著死后他月王也要給自己看門。

反正陳魚雁只覺得這個南越末代皇帝志大才疏,到最后什么也沒干成還把自己國家玩沒了。

臨死前還要擺個蒲團意淫自己戰勝了月王,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在劇情中,方子明正是得到了這個蒲團,才從此一飛沖天,從世家棄子搖身變為北地槍王。

不過陳魚雁對這個蒲團不感興趣,自己拿到武功從頭練起那沒問題,可如果說是武道烙印的話。

家人們,這可不興說啊。

當自身序列達到一定程度后,便可以留下自己的武道烙印,武道烙印不滅,自身精神不死。

陳魚雁只怕接受了武道烙印的傳承,這武功練著練著,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對于方子明,陳魚雁也只能出去后給他提個醒,也就仁至義盡了。

至于日后的北地槍王是方子明還是月王,對陳魚雁來說都不重要。

陳魚雁現在只是搞不明白。

剩下的那張儺生面具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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