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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洛川

三人來到了辦公室門前,阮枝禮貌的扣響了房門,里面傳來了一道醇厚的男聲。

“請進。”

阮枝扭動了門的扶把,打開了門,抬眼卻見到了坐在辦公桌前的年輕男子,面白唇紅,眼尾上挑的丹鳳眼里夾雜一絲的驚訝。

“枝枝,怎么是你?”

阮枝只覺得這個人很熟悉,但是原主的記憶并不清晰,一時根本記不起來對方究竟是誰。

王建卻驚喜了高呼了一聲“洛少爺,您什么時候回國了啊?”

這個時候,身體里原主的記憶這才茅塞頓開,阮枝記起了眼前的這么一號人物。

在原主的回憶里,洛川是洛氏集團的大少爺,與原主小時候的關系還算不錯,把原主當做成了妹妹。

十三歲的時候就被送往了國外念書,十八歲回國了一趟,拜訪過阮文海夫婦。

只是不巧,那個時候阮枝并不在家,而是正追著韓白那個渣渣到處跑。

因此,原主與他錯過了那么一次“珍貴”的相見機會。

洛川在國內只待了三天就又飛往了國外,然后再也沒聽到回來的消息了。

阮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努力的想在原書里找到關于洛川的蛛絲馬跡,卻發現好像原書里壓根沒有這么一號人物。

這是什么鬼?

洛川存在于原主的記憶里,卻不存在于原書里。

難不成,因為原主沒有把陳站帶到醫院,所以,原主沒有撞到洛川,然后,原書里就沒有出現這么一號人物了?

可是,洛川的家世背景學歷長相,也不像是會被當做路人甲的啊!

要是依她說,這洛川的設定最起碼都是男三。

洛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光掃過一身寒酸的陳站,眸子里飛快的閃過興趣,熟絡的笑著“王叔,你居然能一眼認出我來,這眼神可真是越來越好了。”

他側過頭來,瞧著阮枝“你這個小丫頭,年紀輕輕,記憶力和反應能力都不行啊!”

阮枝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洛川怪怪的,笑的有那么點假,便直接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洛川,你快幫他看看傷!”

她催促著,滿臉的擔憂不似作假。

“小丫頭,越發沒大沒小了,現在見到我,都不知道喊一句哥哥了?”洛川的俊臉上出現了委屈“沒有小時候可愛了,記得你以前一見到我,就跟在我的身后哥哥哥哥的喊著,可是騙了我不少的糖果。”

她順了他的意思,急切道“洛川哥,你快點給他看看啊!”

她這次可是喊哥了,總沒有什么廢話了吧!

若是他還要繼續磨蹭,她也不準備以禮相待了。

洛川收起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走到陳站的身邊,優雅的蹲下了身子,一雙纖長的手附在了他的腳踝處。

阮枝微微蹙眉,洛川都不問陳站一句話,就能斷定出問題的是腳踝?

她一直以為受傷的地方是小腿。

或者這就是年少有成的厲害之處,一眼就能看出來問題所在。

三分鐘不到,他就拍了拍手站了起來,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刷刷的寫了單子。

“去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洛川醇厚的聲音頓了頓“初步判斷,應該沒有傷到,但是為了更準確,拍個片子更好。”

阮枝正要同意,洛川抬眼瞧著王建“王叔,拿著這個單子帶他去二樓。”

“那我也……”阮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枝枝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我們可是很多年都沒見到了。”

阮枝朝著陳站望去,見他一直低著頭,一聲不吭,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他應該不會喜歡她跟著吧?

可是,他的臭脾氣要是上來了,只怕王叔也哄不好。

雖然,她也拿他沒有辦法,但是,至少她是愿意哄他的。

阮枝固執的搖頭“不了,我還是陪著吧,王叔一個人怕是也忙不過來。”

只不過是拍個片子,有什么忙不過來的。

更何況,醫院里還有護士可以幫忙。

她說這么多,最重要的是她不放心。

“也行,那你去吧。”洛川勾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讓阮枝一頭霧水。

陳站緊繃的身子在聽到她要陪著他的時候,瞬間放松了下來。

他沒有細究其中的原因,只覺得在這里他就認識她一個,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阮枝沒有伸手去扶陳站,這個任務交給了王建,她拿著單子,看著上面清秀的字跡,又轉身望了一眼身后的洛川。

卻不成想,正與洛川的眼神對上,阮枝心慌意亂的用自己嘴角的笑容來掩飾她此刻的不平靜。

洛川微微頷首,似是鼓勵一般的抬手沖著她擺了擺。

阮枝心不在焉的轉過了身子,又低頭看了一眼紙張上娟秀的字跡。

洛川的字很工整,并不像其他醫生那樣,寫的字三分之一靠認,三分之二靠猜。

只是,太過于清秀了,有點像姑娘家的筆跡。

陳站用余光將阮枝剛剛與洛川“深情對視”的過程看了個完整,心中噎著一口氣,吐不出咽不下,難受極了。

因為是深夜,拍ct的人沒有,自然不需要排隊,值班的人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見到阮枝時,愣了一秒后,臉上就出現了熱情的笑容。

三人是在大半個小時后才回到辦公室的,洛川正抱著一個蘋果啃,雙腿搭在桌面上,原本整齊的劉海不知何時被他抓的凌亂不堪,除了那張臉沒有變,身上的氣質是完全變了,之前的儒雅紳士氣質是消失的干干凈凈。

與阮枝第一眼印象里可謂判若兩人。

洛川似乎沒有想到他們會不敲門就直接進來,因此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不過,他的心理素質還算強大,至少三秒后,他就恢復了正常。

阮枝心中卻覺得可能剛剛不著邊幅的樣子,才是他最正常的一面。

“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回來了,我正準備吃個蘋果。”洛川將核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又對著阮枝說“片子拿給我看看。”

阮枝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看著陳站已經穩穩的坐在了一旁的靠椅上,放下心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陳站此時的心情比之前好了許多。

難道,已經沒有那么疼了?

洛川眼神認真的看著片子,阮枝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正背對著陳站,因此,她并不知道那人正用著幽幽的眼神盯著她。

阮枝一心撲在了陳站的傷上,原書里陳站并沒有落下殘疾,無論是腳還是腿都是完好的。

可是,她還是不太放心。

她都可以從現實世界來到這里,還有什么是不能改變的。

“沒事,他的腳踝好的很,沒有什么事情,開點止疼藥和外用藥膏就行。”

阮枝忽然抬眸直直的盯著洛川的臉,嚴肅的問了一句“你真的是醫生?”

洛川的表情十分怪異,“枝枝,為什么這么問?”

王建覺得氣氛有些微妙,忙打岔“小姐,你怎么這么愛開玩笑,和洛少爺也不知道收斂一點,你難道忘記了,洛少爺的性子對待任何事情可都是極其認真的,小心洛少爺真的當真了!”

大約是越解釋越覺得不對勁,王建閉上了嘴巴,不再吭聲。

洛川卻突然發出了笑聲,似乎很愉悅。

“枝枝,你這小腦瓜里都在想什么呢?”

“想著你的醫術究竟有多高明,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主任的位置。”

洛川見她不像是再開玩笑,而是真的在懷疑自己,便伸腿踢了一下自己的辦公桌,椅子朝后滑動了一米的距離,他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像是鼓掌。

“好吧,枝枝變得聰明了,騙不了你了,”他勾了勾唇“我呢,確實不是主任,但是我是醫生,這個辦公室我姐姐的,她今晚有事不能來值班,我恰好從院長那里得到了消息,說是你要來,我就想過來見見你。”

阮枝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倒是問了一個問題“你是骨科的?”

“…………不是。”

阮枝平靜的眸子里瞬間冒出了小火苗,心中有波濤洶涌的憤怒,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你在浪費我們的時間,洛川,你這是惡作劇,還是那種最不負責任的惡作劇!”

“陳站的腳要是耽誤了治療,你別怪我來找你算賬!”

她氣勢洶洶,像是一只護崽的崽媽媽。

洛川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有些委屈“可是,他的腳真的沒事。”

這一刻,陳站原本抬起的頭又低了下去,他的內心里涌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

他也辨別不了那究竟是喜悅還是自卑。

他低垂的眸子里染上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亮光。

阮枝狐疑的盯著洛川“真的?他的腳沒事?”

洛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頗有些江湖豪爽勁,就是人太清秀了點,瞧著有些不搭。

“你放心,他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不會害他,他若是腳出現了問題,我就把我自己的砸壞,陪他一起瘸!”

陳站心頭升起了一抹從未有過的急躁和憋悶。

明明對方帶來的是個好消息,可是,他卻希望洛川能夠閉上嘴巴。

一個字都不要說,一點聲音都不要發出。

有那么一瞬間,他有了一個陰暗的想法。

洛川不是說如果自己瘸了,他就會……

“可是,要是他自己做了手腳,把自己弄瘸了,我可不會負責任的。”

陳站猛的抬起頭來,看向了嘴角噙著淺淺笑意的人,他的眸子里那抹不喜都沒有來得及隱藏。

阮枝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懶得搭理洛川的瘋言瘋語。

白月光又不是有精神病,做什么要自殘!

洛川遞了陳站一個略有趣意的目光,就這么一剎那間,陳站覺得他整個人的本質都被對方看穿了。

這個洛川究竟是什么人?

為什么似乎跟他有過節?

因為,阮枝嗎?

他喜歡阮枝?所以,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是,也不像是這樣,他對阮枝的眼神里只有捉弄和興趣,并沒有所謂的愛意。

阮枝把藥單遞給了王建“王叔,麻煩你去取一下藥,我還有事問問洛川……哥哥!”

王建離開后,屋子里只剩他們三人,阮枝很是自來熟的拿起一個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水,端到了陳站的面前。

“陳站,喝點熱水,這醫院里的空調溫度太低了,你別凍著了。”

陳站的腦海里冒出了她光潔的胳膊,細長的腿。

她穿的比他薄多了,難道,她都沒有發現嗎?

陳站咬了咬唇,輕瞥了一眼那修長的握著紙杯的手指,最終還是沒出息的接了過來。

他有些懊惱,卻也明白他的心墻已經漸漸地有了裂痕。

僅僅只是因為她剛剛為了他的腳而和別人據理力爭,他便心軟了。

人生中這樣對他而言像是陽光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以至于他沉寂已久的情感,灼熱滾燙。

他壓制不住,只能放縱它們在他的身體里緩緩蘇醒。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難道真的只是簡單的贖罪?

洛川不知何時已經端了一杯熱水,放在了阮枝面前,“枝枝,來,喝杯熱水。”

陳站握著紙杯的手,不自覺的加大了力度,紙杯在他的掌心里變了形。

“不用,你自己喝就好,我要是想喝,會自己倒的。”

洛川笑了笑,連連嘖聲,到底一句話也沒說。

阮枝只當做是沒看見他眼中的打趣,“你在國外學習醫學?”

“是啊,”洛川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眼神亮晶晶的,“你小時候可是吵著要讓我當醫生,說是救死扶傷的都是英雄。”

“我沒說過。”阮枝毫不猶豫的反駁了一句,心里更是怪異,這個洛川到底要做什么,說的話莫名其妙,行為也奇奇怪怪。

“你說過,只是你忘記了,你那時候太小了,去哪里都需要我抱。”

“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能抱我?”

“大一歲也是大,而且男女力量本就有懸殊。”

阮枝撇了撇嘴,“可你看上去比我還要嬌弱。”

洛川“…………”

陳站的視線盯著變形的紙杯,嘴角輕輕揚了揚,只是很快就有收斂了下去,恢復了以往的清冷。

他見到了她不同的一面,像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老虎,不像是在他的面前,溫柔的仿佛沒有脾氣。

王建回來后,拎著一袋子的藥,阮枝連忙將其放在了桌上。

“快跟我說說,這藥怎么吃,怎么用的?”

洛川似笑非笑道“跟你說,沒什么用吧,你又不和他住一起,你知道有什么用!”

陳站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手上的力氣更是大了一些,那紙杯里的水溢出了幾滴潤濕了他的虎口,溫熱的就像是她柔軟的掌心。

阮枝大大咧咧,也沒覺得“住一起”這三個字有什么格外的意思。

畢竟,她在原世界母胎單身二十年。

“你說的也對…………”阮枝思索了一秒,“洛川,你把紙筆給我,我來寫下來,然后放在袋子里就好了。”

“你朋友的記憶力應該很好的。”

洛川不緊不慢的提了一句,語氣很是肯定。

陳站心中的恐慌更是因這一句話擴散開來,這一次他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洛川對他的一切似乎都很了解,可是沒有道理。

他并不覺得他們身為兩個世界里的人,對方會突然對他這種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有什么興趣。

更重要的是一切都太過于巧合。

他今晚受傷,出門遇到了阮枝,阮枝把他帶到的醫院,然后他和洛川又遇見了。

在這一切的發展里,洛川對他的了如指掌,讓他從骨子里都寒了。

阮枝如果此刻肯分出一點心思來,就會發現洛川與陳站之間的氣氛很是不同,甚至可以用詭異來形容。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阮枝站起身子,直接伸手將洛川面前的紙張和筆拿了過來。

“洛川,你說,我來寫。”

洛川聽見阮枝的聲音,這才把放在陳站身上的視線收了回來。

“這個是止疼藥,一天吃一粒,如果疼的嚴重,可以早晚各一粒,紅色瓶子的是…………”

花了五分鐘,阮枝這才把一切都清清楚楚的記錄了下來,喜滋滋的拎著藥走到了陳站的身邊。

“陳站,我都寫好了,這張紙我把它放在這個止疼藥的盒子里。”

陳站忍著心口的暴躁,嘶啞的出聲“我要回家了。”

“啊?”阮枝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隨后連忙道“哦哦,好好,我這就讓王叔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阮枝不贊同“那不行,你現在腳都受傷了,要是再走路,萬一更嚴重了怎么辦?”

洛川輕哼了一聲“說不定他就是故意想弄瘸了的,為的是讓我兌現我的諾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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