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辛染這次相親無疾而終,而那一邊的鄭君平卻面臨著被老媽安排結(jié)婚的節(jié)奏。
他拉了拉被子,背過身去。
這時,隔壁房間里傳來一陣對話。
鄭母一邊整理著床鋪,一邊說:“這個房子要騰出來,等以后他們有了孩子,做嬰兒房。”
“這八字都沒有一撇呢。你也太心急了。”鄭父走到桌前,看著桌上的相片,皺眉道。
珊珊畢竟也是鄭家的骨肉。
他輕輕地拿起相片,眸中閃過一抹心疼。
“能不急嗎?好不容易遇上女方同意的,你以為你兒子還是二十的小伙子呀。”鄭母回懟著,“這年頭,要娶媳婦得花多少錢?你有沒有想過呀。我還不是為了你們鄭家。”
“你要是嫌花錢,不讓他們離婚就好了。”老爺子沒好氣地說。
“你這死老頭子,站著說話不腰疼。她但凡能生個兒子出來,我何苦逼他們。你真當我是鐵石心腸?沒良心的。”鄭母一聽直接抓過枕頭,砸了過去。
老爺子一見,連忙接住。
“我承認,小爽是沒錯。對我們二老也好。對這個家也盡心盡力。但是她生不了兒子這是事實。”鄭母死死地抓住這一點。
“這生孩子是兩個人之間的事。”老爺子低咕一聲。
“反正現(xiàn)在他們也分開了,你少提那女人的名字。不然我跟你沒完。”鄭母直接威脅著。
鄭父沒再吭聲。
“其實,你也明白,小平跟誰結(jié)婚不重要,重要的是孫子。是我們老鄭家的苗。”他拉了拉床單,現(xiàn)實地說。
鄭父聞言,一陣若有所思。
其實,他也明白,她說的一點也沒有錯。
對于鄭家來說,小平是個獨苗,一代單傳,誰都不想在他這一代沒了繼承人。雖說鄭家沒啥家產(chǎn),但老觀念如此。
沒有孫子,他在自己這一代親戚中都抬不起頭來。說到底,還是孫子的問題,只要小平有個孫子,這個孫子的身上流淌著鄭家的血脈就行,至于孩子的媽是誰,不重要。
伍梓婷在陳雙源的手下,忙得云里霧里的。
從他的一天行程開始到任務(wù)的結(jié)婚,她都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
這個年輕的上司,工作效率要求極高,而且自己典型地成為了他的特別助理。
“組長,上午九點與M公司的會議。”
“組長,這里有份項目計劃請您過目及簽字。”
“組長,這是這周的績效表。”
每次與他對話,伍梓婷只談事件,而陳雙源的回復(fù)基本就兩個字:好的。
她覺得自己與他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而這種默契,加上自己內(nèi)心那種不安份的騷動,伍梓婷時常會陷入一種臆想中。
陳雙源從外面回來,一眼便看見伍梓婷撐著下巴一陣走神。
他來到她的桌前,兩指輕輕地扣了一下,丟了一句:“來我辦公室一趟。”
伍梓婷被嚇了一跳,瞬間回神。她低了低頭,跟著他進了辦公室。
“組長。”她很沒底氣地喚了一聲。
陳雙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隨手伸向紙巾盒,抽出兩張紙巾,遞 了上去,說:“拿著。”
“呃?”伍梓婷一臉不解,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了。
不過,她疑惑地接過紙巾,看著她。
“擦擦口水。”陳雙源指了指嘴角。
伍梓婷腦袋一懵,連忙擦了下嘴角。
“哈哈哈,你在想什么好事呢?分享分享吧,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陳雙源一個沒忍住,直接哈哈大笑,調(diào)侃著她。
“組長——”伍梓婷一聽,一臉漲紅。
這語氣頗有撒嬌之氣。
陳雙源再粗條也聽出來。
他內(nèi)心一怔,隨即擺了擺手,說:“好了好了,你不愿意說就算了。不過以后還要是注意影響。上班的時候不要開小差。”
伍梓婷兩手一陣緊擰,點了點頭。
“身為組長,我是很開明的。你要談戀愛了需要請個假什么的,我會盡量批的。”陳雙源補充一句。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伍梓婷一聽,激動地解釋著。
陳雙源淺淺地笑了笑,說:“別緊張了,我是說如果。加油喲。”
伍梓婷抿了抿唇,出了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她回顧剛才的對話,閉了閉眼睛。隨即,她直拍一下腦門。
隨后,陳雙源起身來到洗手臺,抬眸瞥了一眼她的位置,將她這一幕動作盡收眼底,嘴角不由地笑了笑。
他搖了搖頭,想:這丫頭,還不好意思。
不 過,這時茶水間的一段對話吸引了他。隔著一面墻,他仔細地聽著這一段八卦。
“噯,你們剛才看見沒有,她被組長叫進辦公室了,出來的時候臉上紅紅的。”
“嗯嗯,咱們組從一開始,組長貌似對他就格外不一樣呢。”
“我也感覺到了。看來伍梓婷還是蠻有手段的嘛,咱們組長是大BOSS的兒子,這身份,嘖嘖,她還真有眼光。”一陣竊竊私語聲中透著一抹笑意。
“你們聽說沒,之前好像BOSS夫人找過她呢。”
“我也聽說了。果然是有后臺的呀,咱們以后小心,別落下把柄。”
“對對,指不定她就是我們未來的小老板娘。”女同事們小聲地議論著。
聽到這里,陳雙源內(nèi)心一陣無語。
這些無聊的人,制造著流言蜚語,將自己置于品德高尚的地步。就因為自己跟伍梓婷熟悉,他們就這樣肆無顧忌地胡說八道,中傷別人。這要是被伍梓婷聽到,她會怎么想?
“都沒事干了是嗎?”他一臉黑沉地走了出來,冷冷地看著他們,眸中閃過一抹凌厲,“當面不說,背后攪事,制造流言,你們可知道,流言能殺人的。”
眾人意料未及,連忙低著頭,慌亂地拿起自己的杯子,各自散開。
陳雙源十分氣憤,甚至覺得有些悲哀。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在國外受的語言暴力,瞬間記憶回涌。職場上的語言暴力,殺人于無形之中。
他冷冷地走向開放式的大辦公室,面無表情地掃視一圈,怒斥道:“剛才在茶水間的人全跟我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