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友誼(四)
- 江城舊事之落跑小嬌妻
- 云籠
- 2018字
- 2022-12-13 18:02:12
余貝湫連忙問道:“小雅,你怎么了?”
薛雅清擦了把眼淚,脫鞋上床,對余貝湫笑道:“沒事,我只是想我娘了?!?
余貝湫憐愛地看著她,“你年紀小,就跟著郎先生到江城打拼,要是換了我,我也會想。對了,你說你和郎先生是異姓兄妹,也就是說你們不是親兄妹?”
“呃……”薛雅清有些猶豫。
余貝湫笑道:“你姓薛,他姓郎,不用猜也很明顯?!?
薛雅清也是一笑。
倆人熄燈躺下,在安靜的黑暗中聊天,能很容易將人的思緒打開。
“小雅,可以告訴我你怎么會跟著郎先生來江城的嗎?”
“我們是在火車上認識的?!?
“哦?難道你們不是在同一個地方來的嗎?”
“不是,他是寧城人,我是蒼縣人。”說起這個話題,薛雅清突然竟覺得那個時候離她已經很遠了。
“你們怎么能碰到一起?好像里面有個故事,說來聽聽。”
“算是故事吧,說起來還挺不好意思的,我是他撿回來的。”
余貝湫“撲哧”一笑:“撿回來的?只聽說過撿錢撿物,撿小貓撿小狗的,怎么連人都可以撿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可以,我也想撿一個像你這么可愛的小妹妹?!?
“貝湫姐,你笑話我呢,其實是這樣的,在火車上我沒有買票,是他幫我補了票,到了江城后,我們又被歹徒打劫,也是他救了我,所以他才說是撿了我回來?!毖ρ徘鍖⑺c郎聿文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
“真是想不到,你們能這樣相遇,還真是一種緣分?!?
薛雅清翻身對著余貝湫小聲笑道:“貝湫姐,其實,我跟你也挺有緣的。”
“哦?怎么說?”
“還記得那個宋浦嗎?”
“不就是那個販賣人口集團的頭目嗎?事情鬧得這么大,當然記得?!?
“你是不是去過他家里邊看?。俊?
聞言,余貝湫也扭過頭去看她,其實在黑暗中,她們誰也看不清對方的臉,“我是去過一次,你怎么知道?”
“當時你就是給我看的病啊?!?
“啊?哦,我記起來了,原來是你,怪不得我一開始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眼熟。”余貝湫也是很驚喜,“可是,你怎么會去了宋浦的家里?”
“啊,說來話長……”困意襲來,薛雅清打了個哈欠。
“你困了嗎?那好,等有時間你再慢慢告訴我,快睡吧。”余貝湫將臉轉回,心中一陣歡愉。
看來今晚的收獲良多,那她接下來要做的事便是去證實了。
第二天,余貝湫臨走前悄悄塞給薛雅清一百塊錢,說這是暫時讓他們渡過難關的,薛雅清當然不能收,倆人相讓了很久,最終還是余貝湫擺出了他們的現實情況,薛雅清又衡量了一下,這才千恩萬謝將錢收下,可她不敢與郎聿文說,按郎聿文的性子,肯定會讓她退回去。
等余貝湫走后,郎聿文讓薛雅清在家好好待著,他有點事出去一下。
一個小時后,郎聿文回來了,還帶回了一盒西餅。
“你怎么有錢買西餅?”薛雅清覺得很奇怪。
郎聿文只是一笑,拿出西餅遞到她的嘴邊:“好幾天沒吃過了吧?快吃,這西餅是剛做出來的,味道最好了。”
薛雅清將他的手推開,皺眉道:“你倒是說?。窟@錢從哪來的?”她看著郎聿文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郎大哥,你是不是把你的懷表當了?”
郎聿不可置否地文揚揚眉,將西餅塞進自己的嘴里。
“郎大哥,你真的舍得?”
郎聿文嚼著西餅坐下,將雙腿搭在窗臺上,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不然怎樣?我問何清平借了十塊,十塊錢根本就用不了多久,以后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我們不可能不吃飯吧?”
“可是,那個懷表不是你……”
“好了,已成事實,大不了以后有錢了我去把它贖回來?!?
郎聿文起身回房,將門關上,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畢竟從昨晚下定決心拿懷表去當的時候,他幾乎半宿沒睡,現在口袋里空蕩蕩的,他的心也跟著空蕩蕩起來。
薛雅清知道他心里難過,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那一百塊錢。
房中的郎聿文雙眉緊皺,眼底俱是寒意,煩躁地將那拿在手中的半塊西餅捏得粉碎。
為什么?自己的親生父親非要將自己往死里相逼?難道為了得到那個東西非得要不擇手段嗎?他該怎么辦?妥協還是繼續抗爭?
他朝大廳的方向定定看著,仿佛透過那道門可以看到薛雅清。
可是……選擇抗爭,明天的路如何才能走下去,他竟彷徨絕望的看不到希望,已經跌到了人生的最低谷;若是選擇妥協,有可能會搭上薛雅清的性命。
當他開門時,薛雅清站在門口正想要敲門,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郎大哥。”
郎聿文一笑:“怎么?以為我在里頭哭鼻子?。课铱刹皇悄??!彼焓衷谘ρ徘宓谋亲由瞎瘟讼隆?
薛雅清捂著鼻子搖頭:“我不是擔心你嗎?”
郎聿文將她抵在墻上,低頭輕聲說道:“我沒事,也絕不能讓你有事。”
“郎大哥,我覺得我真的做錯了,我不應該執意要留下來,我們,我們還是離開江城吧?!?
“不要自責,這件事不能一下子就能做出決定,下午我去打電話給韓叔,他一定會幫我們的?!?
薛雅清抬頭看著他:“你不是已經打過兩次電話給韓爺了嗎?可是都找不到人?!?
“我再試一次,這次一定可以?!?
“可是……”電話費很貴,薛雅清沒有說出口。
郎聿文一笑,“等我?!北戕D身走出大門。
薛雅清趴在窗口看著他走出大樓,似是感覺到了她的注視,郎聿文回身抬頭,窗口里那一個小小的身影是那樣孤立無助,霎時柔軟了他內心的最深處。
郎聿文將帽子往下一壓,毅然轉身離去。
他是去電話局打電話,但不是打給韓雨年,而是那一切事端起因的根源——郎沛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