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遇(三)
- 江城舊事之落跑小嬌妻
- 云籠
- 2018字
- 2022-12-13 18:02:12
薛雅清已經認定了郎聿文,就憑郎聿文一拳一腳把劫匪打到,就憑郎聿文眼睛眨都不眨地將自己的手提箱扔出去換自己的平安,她為自己遇到了好人感到慶幸,只是,這樣無端害得人家被搶了行李,心里很是難過,便不安地抬頭看著郎聿文。
郎聿文一聲“走吧”,讓她擔憂的心暫時放下,倆人擠開多事的人群灰溜溜而逃,找了一間面館坐下,忙了半天,肚子總得要填飽吧。
“喂,你叫什么名字?”郎聿文總要知道這個“拖油瓶”的名字,不然以后怎么叫她?
以后?他突然一怔,自己以后會一直和她有關聯嗎?想起剛才被人誤會是夫妻,他自己都覺得郁悶。
“我……”薛雅清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是逃婚出來的,不能報出真名,可是,眼前這個男子救了自己多次,這樣隱瞞似乎不太好。
“怎么?不好說?”郎聿文從筷子筒里拿出一對筷子,店小二也已經將兩碗面條端上來,他大大嗦了口面條,邊嚼邊說:“說吧,都一起經歷了生死,沒什么好隱瞞的。”
薛雅清用力抿了抿嘴唇,“我叫薛雅清。”
郎聿文習慣性伸出右手,“郎聿文。”
他那是一種國外的禮節,薛雅清在寧城時見過,也不覺得奇怪,臉上一笑,也大大方方伸出右手,倆人輕輕握了手。
“你是蒼縣人?”
對于郎聿文突然拋出來的問題,薛雅清還是忍不住一驚。
“是啊,你呢?”
“寧城。”
倆人都同時停下手中的筷子,對視著。
“我聽說在寧城有個姓郎的大老板。”薛雅清試探性說道。
“呃,對,但是在寧城也不止他一個姓郎,我也姓郎啊。”郎聿文的心也是一動,“我也聽說蒼縣薛家的生意做得挺大的。”
這回輪到薛雅清不自然,“唉,蒼縣也不是他一家姓薛,我也是姓薛的,可惜家里不是做生意的。”
頓了頓,倆人都各懷鬼胎笑了。
薛雅清很餓,因為身上沒錢的原因,在火車的兩天兩夜里她幾乎沒有東西吃,這一頓面條,她全程是在狼吞虎咽,最后連湯也喝了個精光。
郎聿文看得發愣,第一次見女孩子的吃相比大老爺們還要粗獷,和這張清秀的小臉一點也不符。
打了個嗝,薛雅清這才滿足地放下碗筷,看見郎聿文驚奇的表情,知道自己失禮了,“我兩天沒吃東西了。”
“知道。”
“你的行李被搶了,真是對不起。”
“又不是你搶的,干嘛要對不起?”
“可是,都是因為我。”
郎聿文一笑,他不想發表點什么,只是對剛才的事情很無奈,眼前這個女孩說聰明,可看不出哪聰明,說她笨也不象是笨,總覺得在她身上有一個想要解開的謎團。
發現郎聿文別有深意地看著自己,薛雅清以為對方還在生氣,“那個,以后我有錢一定會賠償你。”
這句話等于沒說,她知道自己的現狀,最值錢的就是自己這個大活人了,“……不然,我幫你洗衣做飯,跑腿打雜,我什么都可以做。”
郎聿文哈哈一笑,“你是說你給我做傭人?”
“傭人?”薛雅清想了想,便點點頭,“對!”
“可是,連我自己還沒找到住的地方。”郎聿文聳聳肩,“這樣吧,你跟著我先去找地方落腳,以后的事再談。”
薛雅清她能有什么問題?連忙附和應了。
接下來,郎聿文帶著她走街串巷找租房,他打算在此隱姓埋名,當然是要找個可以長期居住的地兒。
一路上,“你是我在大街上撿回來的,吃我的用我的,那就得聽我的,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站著不能坐在,所以,你的命也是我的,知道嗎?”
“以后你要多注意我的飲食習慣,看你剛才的吃相,跟頭豬一樣,要是再這樣會嚴重影響到我的食欲。”
“還有,要學會察言觀色,我一個眼色你就要明白我的意思,別傻傻的,就像剛才那樣,看不出那是劫匪嗎?自己都不知道要自保。”
郎聿文仗著財大氣粗,將剛才憋在肚子里的氣都毫不客氣地發泄著。
薛雅清像個小媳婦一樣跟在他后頭,被這樣毒辣的語言數落,她再怎么內疚也會有氣,對著郎聿文的后背翻著白眼。
郎聿文說了一通,發現身后的人沒有反應,便回頭去看。那薛雅清立刻換了一副笑容,像一只想要討人喜歡的小狗。
她保持著最標準的笑容,“我知道了。”
郎聿文也是一笑,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別緊張,我不會這么刻薄,世道這么亂,只是想提醒你,你也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他足足比她高大半個頭,這個動作毫不費勁,卻讓她滿臉通紅。
發覺自己好像逾越了男女某個界限,郎聿文連忙將手收回,輕咳一聲,轉身繼續在前尋找租房。
可是,找了幾個地方,都不能滿足這個極度挑剔的郎少爺的要求,眼看天色已晚。
他們只能先找一個旅館住下,男女有別,郎聿文便開了兩間鄰近的房間,靠得近,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郎聿文的手提箱被劫匪搶走了,沒有了換洗的衣服,他渾身不舒服,躺在床上,眼睛卻是盯著天花板,全程在發呆。
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睡意全無,便坐起身來,想到窗邊吹吹晚風。
剛站起,忽聽門外有人在不緊不慢地敲門。
“誰呀?”
沒有人回答,但敲門聲繼續。
這個小旅館魚龍混雜,他擔心又會遇到像今天早上的狀況,這一次則是不同——入室打劫。
不過,身上除了錢夾就沒了其他東西,而那個“拖油瓶”就在隔壁,他覺得自己一身輕,就算真正遇到歹徒也不會有所顧忌。
“是誰!”
他一邊問著,一邊從床頭抄起臺燈走到門前,深呼一口氣后,猛地將房門鎖扭開。
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中年男人,郎聿文早已舉起的臺燈兀地停在半空。
“韓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