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天也想上前羞辱一下沈策,正要踏出第一步時(shí),沈策左臂銀光乍現(xiàn),一道白影沖出,陰成敗被撞得向后飛去,摔在了墻上,胸口已凹陷出了一個(gè)大坑,血肉模糊,雙眼圓睜,已是死了。
他和曲凌風(fēng)震驚不已,心知就算沈策是個(gè)瞎子,他們也不是人家的對手,便欲逃出大殿,突然外面沖進(jìn)來一人,見到他們提劍便刺,二人急忙抵御。
原來聞東亭在外面聽到了沈策的慘叫,因此讓白鳴志領(lǐng)導(dǎo)弟子交戰(zhàn),自己則進(jìn)去看看情況,現(xiàn)在他見到沈策慘狀,怎能不怒,一招一式間都透著森森殺氣。
白龍見聞東亭趕到,并未直接化為左臂,而是在大殿上空來回飛著,金在天與曲凌風(fēng)一面迎戰(zhàn),一面還要提防白龍,十幾個(gè)回合下來,心神已覺疲憊,金在天雖不知金鷹是否是白龍的對手,但眼下情況也只能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他肩膀一抖,金鷹便朝白龍飛去。
白龍嘶吼一聲,正要迎戰(zhàn),金烏這時(shí)從神武中飛去,疾若閃電,神鷹不及閃避,全身便被大日金焰包圍,它與金烏相差甚遠(yuǎn),如何扛得下去,片刻后便被燒成了焦炭。
一道金光從他體內(nèi)奔涌而出,沖向殿外,此是金鷹的魂魄,它因懼怕白龍,所以想臨陣脫逃,白龍不給他一絲機(jī)會,瞬間就沖到門口攔住,金烏從后趕來。它急于逃跑,又見偽裝被識破,便化出了金鷹模樣,雙翅撲扇,卷起狂風(fēng)。
金烏冷笑數(shù)聲,在它身后停下,白龍堵住門口,紋絲未動,金鷹見狀更加奮力撲扇翅膀,門窗皆被沖毀,白龍卻仿佛沒事一樣,張開大口,一聲龍嘯吼出。
金鷹避無可避,魂魄瞬間便被震碎,精魂向心臟位置聚去,逐漸凝成一枚藥丹似的東西,白龍飛身上前,一口含住,又飛到沈策面前,嘴里吐出金色之氣,眼中的鮮血直接止住。
金在天見金鷹的精魂也被白龍所殺,知道金鷹是完全死了,并且是魂飛魄散,心疼不已,鷹爪手攻勢也變得凌厲起來,企圖擊敗聞東亭逃出去,但對手的憤怒并不比他少,如何會因惜命而放過他。
“小子,你還是趕緊去救沈策吧,晚一會兒他可就沒命了?!苯鹪谔斓馈?
聞東亭冷冷地道:“有白龍?jiān)冢也⒉粨?dān)心休然的性命,倒是你,我今天非殺了不可!”
金在天身子一顫,被對方眼神嚇到,曲凌風(fēng)則神色黯淡,心知是逃不出去了,金在天使出畢生所學(xué),只為能夠擊敗聞東亭,可對手見招拆招,就算被其擊中,身上已有數(shù)道傷口,也渾然不懼,氣勢反而更加逼人。
金在天心急火燎,雙手微微顫抖,招式也有些亂了,并沒注意曲凌風(fēng)悄悄后撤幾步,突然之間,他背后被人連踢數(shù)腳,并且對方內(nèi)力深厚,他此時(shí)完全沒有防備,直接受了重傷,噴出一口鮮血。
他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曲凌風(fēng),原來后者見無力回天,今日必死,便想起以前與神武派的盟約,雖然自己曾背叛沈策,但仍抱有一絲希望,便打算擊殺金在天,望沈策念在往日交情的份上放自己一馬。
“你……”金在天指著他道。
曲凌風(fēng)不給他喘息之機(jī),登萍踏雪腿法使出,又是重重地?cái)?shù)腳踹在了他的胸口,金在天胸骨碎裂,倒地而死,曲凌風(fēng)見沈策早已痛得暈厥,便急忙朝聞東亭施了一禮道:“敢問閣下大名?”
“聞東亭?!?
曲凌風(fēng)在生死面前,哪還顧得上臉面,拍馬屁道:“閣下大名,如雷貫耳,
在下曲凌風(fēng),是凌風(fēng)會的會主,之前與你們掌門曾暗地結(jié)盟,方才我又殺死金在天,你看……”
聞東亭已然知曉了他的意思,而自己生平最恨的就是不講信義之人,便冷哼一聲道:“我們掌門雙目被廢時(shí),你又在哪,想讓我饒過你,不可能!”
曲凌風(fēng)“啊”了一聲,還想再說,突然一只手擊穿了他的身體,從身體前露了出來,他痛得大叫一聲,盡最后力氣一掌打折那人手腕,轉(zhuǎn)身又一掌拍在了那人胸前,將其打飛出去。
曲凌風(fēng)身子搖搖晃晃,倒在了地上,笑道:“蕭遙,我死也要你給我陪葬!”
方才出手之人正是蕭遙,他本已重傷,又受了這一掌,就是神醫(yī)再世,也無法救他性命,聞東亭跑到沈策身前,搖著他的身子,沈策悠悠醒轉(zhuǎn)過來,問道:“聞大哥,是你嗎?”
聞東亭心里松了口氣,柔聲道:“是我。”
沈策又問道:“陰成敗他們呢,蕭姑娘呢?”
聞東亭并未見過蕭芷,他看了一眼大殿,發(fā)現(xiàn)蕭遙剛將之前躺在地上的姑娘喚醒,嘴里喊著“芷兒?!?,便道:“陰成敗三人都已死了,至于你說的那個(gè)蕭姑娘,她好像沒有什么大礙,已經(jīng)醒了。”
沈策臉現(xiàn)喜色道:“好好,你扶我到蕭姑娘那去。”
聞東亭道:“你傷的那么重,還是趕緊會神武派療傷吧?!?
沈策搖頭道:“沒事,方才白龍用意念告訴我,他已將金翅神鷹的魄丹幫我止住傷勢,暫時(shí)不用擔(dān)心?!?
聞東亭只得扶著他走到蕭芷身邊,蕭芷看到他的眼睛,又流下淚來,抓住了他的手道:“沈大哥,你為了我……”
沈策笑道:“你不用自責(zé),答應(yīng)他們時(shí)我心里就在想,如果你有什么不幸,我絕不獨(dú)生?!?
蕭芷感動萬分,抱著他哭了起來,蕭遙緩緩道:“沈策?!?
“蕭谷主,你沒事吧?”沈策問道。
蕭遙咳嗽幾聲道:“你少在這里假慈悲,我死了不正去了你一塊心病嗎?”
沈策默然不語,蕭遙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道:我時(shí)間不多了,就不兜圈子了,現(xiàn)在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不知你能否答應(yīng)?!?
沈策猜到他的心思,卻又有些不太確定,問道:“你是擔(dān)心蕭姑娘?”
蕭遙道:“你果真聰明得很,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現(xiàn)在對于什么報(bào)仇雪恨已不再想了,何況你早就吞并了清虛宗,也算了了我的心愿,如今我命不久矣,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芷兒,我想把她托付給你,你答不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