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們跨進大殿時,卻發現師尊和幾個不認識的人在一起說話,容震在一旁候著,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長孫煦竟然也在。
雨璇隨口問了一句:“三師兄,你怎么現在就來了?不是明年才……”
“雨璇啊,你來得正好,過來。”玄虛一一給她介紹,“這是長孫家的幾個長輩。”
“見過各位世伯世叔。”雨璇行了一個禮。
長孫家的幾個長輩互相點點頭,似乎非常滿意。
容震趕緊給霍霆和雨璇使眼色,讓他們快點兒離開這里。要是讓他們知道長孫煦是來提親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誰也下不來臺。容震可不保證能勸的好,還是避開吧。
誰知玄虛先開口說話了:“霍霆,你可以走了。雨璇,你暫且留下來,為師有話與你說。”
“是。”霍霆看了雨璇一眼,就轉身走了。其實也不奇怪,看看了也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都不會和霍霆商量,玄虛一直都是把他當成空氣的。
“師尊,”容震往前一步,“四師妹留在這里也沒什么用,不如……”
“剛才不是你說要問一問雨璇的意思嗎?”玄虛捋捋胡須,“雨璇啊,這幾位長輩都是代替長孫家來提親的,這是他們送來的彩禮,你看看,是否合你的心意啊?”
“對,”長孫煦笑著說道,“不夠的話,我再去準備,你喜歡什么,盡管開口。”
“提親?”雨璇一下子蒙了。
長孫煦笑呵呵的,說道:“對,雨璇,師尊已經同意了,家里也正在籌備,耗子啊我們家什么都不缺,來年開春就可以舉行婚禮了。”
雨璇沒有一點兒高興的模樣,甚至冷冷地說道:“不,我不嫁。”
所有人的笑容都凝固在臉上,有點兒不敢相信。
“你說什么?”玄虛的眼睛瞪著雨璇。
“師尊。”容震趕緊開口道,“此事來的突然,四師妹她還沒有準備,一時間不好給出答案。我看先讓幾位長輩下去歇著,我們改日再議吧。”
“不用改日再議。”雨璇推開容震,“我不嫁。”
“雨璇,你怎么……”長孫煦急了。
雨璇很認真地告訴長孫煦:“三師兄,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我不能嫁給你。”
長孫煦感到很受傷,但礙于長輩都在這里,只好低聲說道:“雨璇,我是真心的,你怎么可以……”
雨璇什么也不想聽,她丟下眾人就跑了出去。她要去找霍霆,就算要嫁,她也只嫁霍霆。
這讓玄虛完全下不來臺。看得出來,長孫家的幾個人也都變了臉色,只是忍著沒有發火。這事兒要是鬧起來,看他們昆侖山還有什么可說的。
此事是玄虛理虧,他只得向長孫家的人賠笑,說道::“各位莫怪,姑娘家的,有些害羞,容震說的對,此事有點兒突然,讓各位見笑了。各位遠道而來,請各位先到客房去休息一下。徒兒,”他對著長孫煦說道,“就由你來帶路吧。”
容震等他們走了才開口:“師尊,千萬不能把雨璇嫁給三師弟。”
玄虛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怎么,你有意見?”
容震立刻說道:“師尊,四師妹都說了她不嫁,難道要逼她上花轎嗎?剛才您不是說要問雨璇師妹的意思嗎?她既然不愿意,那此事……”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雨璇的婚事自然是由為師做主,由不得她不愿意。”玄虛就沒打算真的征求雨璇的同意,“我說問問她的意思,只是說得好聽一些,你還真以為我會聽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話?她嫁不嫁,那是由為師說了算的,她只需要聽為師的話就好 。還有你,你也得給我好好聽著。”
“師尊,”容震干脆跪了下來,“此事萬萬不可呀。”
玄虛不為所動,很高傲地說道:“你懂什么?能和四大世家聯姻,對我們昆侖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反正雨璇也不小了,以后補上守著昆侖山就是嫁人,不如讓她現在就嫁了。長孫煦除了有點兒世家子弟的傲氣,也沒有什么別的缺點,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容震迫不得已,只要吞吞吐吐地說道:“那……那如果四師妹心里有喜歡的人了……不是三師弟,那……”
玄虛倒是沒想到這個,大驚,大聲說道:“看來你好像知道點兒什么,給我說清楚了。告訴為師,那個人是誰呀?該不會是你吧?”
容震趕緊解釋:“這跟我沒有什么關系,是……是……”他還在猶豫,是不是要說實話。師尊本來就不太在意霍霆,與長孫煦相比,師尊當然是更偏向長孫氏了,對霍霆肯定更沒有好好臉色。
玄虛很不餓客氣地“哼”了一聲,說道:“跟你沒關系就不要多管閑事。就算是你,我也不會把雨璇嫁給你的。人家長孫家都來人了,難道就這樣駁了人家的面子嗎?你和霍霆,誰比得上長孫家?”
“那也不能犧牲四師妹的幸福啊。”容震還是繼續懇求,“師尊,四師妹她不愿意,這樣強迫她……”
“等等,”玄虛剛才在氣頭上,這才反應過來,“你說這個人不是你,跟你沒關系,那雨璇喜歡的人是誰?難道是……霍霆?”
容震沒有說話,等于是默認了。看樣子,師尊是絕不可能讓霍霆娶雨璇的。
玄虛當然不可能答應了,大聲說道:“霍霆就更不可能了。你去告訴他,有我在,雨璇必須嫁給長孫煦。霍霆他要是敢違背為師的意思,我就直接廢了他。”
霍霆輕輕地擦干雨璇的眼淚,柔聲問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二師兄,”雨璇靠著霍霆,“師尊他……他要把我嫁給三師兄。”
這個消息對于霍霆來說,一樣是晴天霹靂。他本來是想請容震幫忙,早些把事情公開,然后求師尊把雨璇嫁給她。如今來看,是無論如何不可能了。
“二師兄,你說話呀。”雨璇很急,“我不想嫁給三師兄,我不嫁他。”
“走。”霍霆拉著雨璇就去找師尊了。雖然事情很糟糕,但也不是沒有轉機,把話說開了,雨璇若是不愿意嫁,長孫煦還敢強搶不成?霍霆想著,就算自己拼了命,也一定要遵旨這場婚事。雨璇不愿意,霍霆就不會答應的。
他們迎面碰上了容震,齊聲喊了一聲:“大師兄。”
容震一臉凝重,少有的嚴肅。“你們……”他搖搖頭,沒有說話。
“我去和師尊說清楚。”霍霆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
霍霆和雨璇跪在師尊的門前,連容震都看不下去了。他也跪在門口,希望師尊能見他們一面。反正婚事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就一定要轉圜的余地他們多求一求,說不定師尊就想通了呢?
玄虛最后還是出來了,當然了,并不是因為感動。他先是看了容震,然后又看了看雨璇,說道:“容震,你先起來。雨璇,你進來。”說完他就進去了,看都沒看霍霆一眼。
“二師弟,你先起來吧。”容震扶起霍霆。
霍霆卻沒有動,拒絕了容震的好意。他固執地跪著,希望師尊能改變主意。
容震硬是把霍霆從地上拉起來了,說道:“二師弟,你振作一點兒。師尊現在不是肯見我們了嗎?現在雨璇師妹在里面,她肯定會表明自己的立場。等會兒師尊出來了,我再勸勸他,一定可以的。你這樣,雨璇也會傷心的。”
沁央聽到這里,都已經激動得不行了,拉著圣簡的胳膊,著急地問道:“那后來呢?師尊答應了嗎?師兄,你快說呀。”
圣簡的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說道:“要是真的答應了,就不會有后來的事情了。”
“啊?”沁央都坐不住了,“那他們不是……”
圣簡很淡然,說道:“你別急啊,我不是正說給你聽嗎?”
雨璇一進門就跪在地上,說道:“師尊,我喜歡的人是二師兄,我不能嫁給三師兄,求師尊成全。”
玄虛一臉不屑,問道:“為師再問你一遍,你當真為了霍霆那小子,不嫁給長孫煦?”
雨璇斬釘截鐵地說道:“師尊,我之家給二師兄,望師尊不要為難我們。若是師尊執意不肯,那我寧愿一輩子守在昆侖山,永不嫁人。”
玄虛大發雷霆,卻在此刻強忍住怒火,半晌突然來了一句:“雨璇,你知道霍霆的身世嗎?”
雨璇倒是沒想到師尊會這么問,回答道:“雨璇不知。”
玄虛冷笑一聲,繼續說道:“霍霆原本不姓霍,十年前,他全家皆因謀反被殺,。雖有人鳴冤,奈何也改變不了株連九族的命運。不過,他當時年紀小,被人掉了包,僥幸逃過一劫,到昆侖山后,改名換姓,才成為今天的霍霆。”
雨璇倒是不知道霍霆還有這樣的身世,隨口反問道:“那又如何?”
“如何?”玄虛的笑容里滿是陰詭,“當年剿滅他家的,就是長孫氏。長孫氏的家主親自帶人,滅掉了霍霆全族。如果長孫家知道了他的身份,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到時候,霍霆會是一個什么下場,你是知道的。說不定還會連累到我昆侖山,雖說那些人管不了我昆侖山,但是,要是別人知道,我們昆侖山窩藏朝廷欽犯,那不就名聲盡毀了嗎?”
雨璇的腦袋完全是蒙的,這個事情,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如果是霍霆聽到了這些,那肯定會比她更難以接受的。雨璇脫口而出:“師尊,你什么意思?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