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已經把陣法都排好了,他的好幾個弟子都在周圍護法。老實說,這個陣法,雖然權少兩個陣眼,但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逃脫的。玄空甚至連圣簡死了之后的理由都找好了,就說圣簡私通魔族,和魔尊勾結,到昆侖山來獲取信任,準備和魔族里應外合,攻下昆侖山。反正昆侖山在江湖上,名聲還是不錯的,他們那些人,總不能去相信魔尊吧,當然會站在玄空這一邊了。
圣簡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完全被包圍住,陣法已經形成,他早就不能逃脫了。他心里把蒼云和落鴛的話回想了一遍,心里差不多也準備好了。不論成不成功,也只能這樣。現在指望誰都不好使,只能靠自己了。
玄空已經是成竹在胸的感覺了,圣簡的法力,他是很清楚的,整個昆侖山,就沒有人能夠打的贏他的。這一次,圣簡回到昆侖山,可真是走錯了,完全是自己找死。本來還都是那放他一馬的,誰知道,他來攪和,就一定要死。
圣簡之前在冰域當無事的時候,可沒有白干這么久,多少都是有點兒收獲的。他不僅封印了作惡的前任巫師,奪取了靈玉,順帶還拿走了歷代巫師修習的禁術,衍魄咒。冰域知情的人本來就不多,不是被前任巫師干掉了,就是被圣簡給干掉了。后來白長老自取滅亡,毀了冰域,現在當然無人問津。
這個衍魄咒,圣簡從來都沒有使用過,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樣。聽說衍魄咒之所以是禁術,是因為使用之后,很容易讓人走火入魔,如果控制不好的話,出現問題,誰都救不了他。但是,現在也沒有被的辦法了,總不能真的讓蒼云過來吧?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還不是得靠自己?
玄空但是信誓旦旦地要拿圣簡來開刀,然后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阿永也甘地哦啊,這件事情,就沒有人會知道了。想跟他作對的下場,就是這樣。
不得不說,蒼云說的那些破陣的訣竅,還真是圣簡之前沒有注意到的,果然不是一般人。老實說,如果蒼云真的繼續當天山當掌門的話,玄空絕對不敢這么囂張。說不定,根本就沒有玄空這老家伙的一席之地。
蒼云大清早就起來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按說,現在昆侖山那邊的事情已經差不多該解決了,不過這個消息一時間怕是傳不出來。這個好像跟蒼云也沒有什么關系,不需要擔心。只不過,萬一圣簡回不來,少不得要去昆侖山一趟了。
落鴛拿來了一個披風,說道:“想什么呢?你要是擔心的話,那就……”
“誰擔心了?”蒼云可不承認,“你而已知道的,昆侖山的事情少沾,和我們可沒什么關系。難道玄空那老不死的,還敢打到我魔界來嗎?我借他幾個單子,看他有什么本事敢動整個心思,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落鴛噘著嘴,說道:“我知道你厲害,但是你現在不準顯擺。”
“什么叫顯擺?”蒼云就不服了,“我這叫實力,誰敢跟我叫板的?”
落鴛故意瞪了蒼云一眼,說道:“是,你最厲害,我也不敢跟你叫板。”
蒼云趕緊搖搖頭,說道:“你不一樣,我再厲害,也不敢和你這樣啊。你叫板……那就隨你了,我不敢多說一個字,你打我罵我都可以。”
落鴛拍了蒼云一下,說道:“讓你胡說,我會這么對你嗎?不過,你現在 要是不聽我的話,好好地休養,我說不定真的要少不說你幾句了。”
蒼云低著頭,說道:“我知道錯了,我聽你的,休養就休養,我還巴不得什么事情都不管呢。你也別盯著我,看你比我更需要休養。”
“我不盯著你,還盯著隨?”落鴛撇撇嘴,“你要讓我省點兒心,我也不至于。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有責任感了,什么事情都不會不管不問。”
蒼云一笑,說道:“我只是做我覺得該做的事情,要說責任感的話,那也得是對你和孩子負責啊,別人都無所謂的,管不管都可以。”
“我說,”涂山羽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怎么大清早的,散個步都能看到你們啊?你們怎么起這么早?我孤枕難眠,你們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
“你胡說什么亂七八糟的?”蒼云皺皺眉,“你注意你的措辭啊,別什么都往外說,影響不好。當然了,你要是不怕有損你們青丘的名聲,我也無所謂的。”
涂山羽很嫌棄地說道:“我雖然說的有點兒……俗氣了一些,可你們……你們這行為……我好像也沒有說錯啊,難道你們還能……”
“什么行為不行為的?”蒼云瞪著眼,“涂山羽,我警告你,別瞎說啊,有你什么事兒?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喜歡攪和啊?說話又沒譜,搞不好,還讓別人以為……你要再說這種話,別怪我不客氣啊,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涂山羽一點兒都不怕,說道:“你嚇唬我啊?我可不怕你,你這個魔尊啊,別人聽了聞風喪膽,可我是青丘的,怎么會怕你呢?”
“你是他不想和你多計較,”落鴛哼了一聲,“你以為是你厲害啊?”
“就是,”蒼云很得意,“聽見沒有?她說的話,難道你敢有意見?”
“我當然敢……”涂山羽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蒼云那股殺氣騰騰的眼神。涂山羽一看就知道,這落鴛可惹不得啊,蒼云那小子護得緊,誰說都不行。
“說,你接著說。”蒼云瞇著眼,就這么看著涂山羽。
“你讓我說,我不說了。”涂山羽故意的,“怕什么你讓我說我就說呀,那我多沒面子呀?你們兩個,還用得著我說嗎?自己心里不清楚啊?”
“我不清楚。”蒼云翻來翻白眼,“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什么意思啊?”
“哎,”落鴛拉了拉蒼云的袖子,“他這是嫉妒,不要計較這些。”
“我嫉妒你們?”涂山羽忍不住了,“喂,你搞清楚,我怎么可能嫉妒你們呢?我又不是……你說,我要什么有什么,我嫉妒你們什么?”
“這我怎么知道?”蒼云顯得很疑惑,“這話應該我們問你啊。”
涂山羽都要氣死了,說道:“你們……你們太……太欺負人了吧?”
“我們什么時候欺負你了?”落鴛噘著嘴,“你按,你住在魔界,吃喝不愁,我們也沒虧待你啊。你把蒼云的好酒都喝光了,也沒找你收酒錢呢。”
“對呀,”蒼云雙手放在胸前,“你這倒是提醒我了,我是不是應該跟你算一下賬,你看,你的住宿費、伙食費、酒錢,還有拿的那些東西……”
“你們兩個,有良心嗎?”涂山羽跺跺腳,“我千里迢迢來幫你們,你們居然……居然要找我算什么酒錢,你們好意思嗎?好意思嗎?”
“良心是什么?”蒼云故意說道,“我做事兒可不考良心,要靠良心的話,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我想想,還是命重要,所以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她呢?”涂山羽指了指落鴛,“她也不重要嗎?”
“你這不是廢話?”蒼云摟過落鴛來,“什么都沒有她重要,還用得著你說?”
“你別刺激他了,”落鴛都忍不住笑了,“少說兩句吧。”
涂山羽實在是受不了他們了,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實在是太過分了,簡直就不把別人放眼里?難道三界之內,就只有他們一對有情人嗎?要不是女容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凡人,生老病死無法逃脫,涂山羽現在不是跟他們一樣嗎?就蒼云有能愛,把落鴛給復活了,現在專門來刺激別人是不是?
圣簡半跪在地上,胸口一直起伏。力量實在是太懸殊了,縱然有衍魄咒,憑他的法力,也很難抗衡。還多虧了蒼云教的那些破陣方法,還有兩儀咒可以給玄空最后一擊,不然,圣簡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玄空沒想到圣簡一下子這么厲害,用的功夫都沒有見過的。按說,以這小子的能力,是絕對破不了九元歸真陣法的,肯定是背后有什么高人在幫他。“你……你為什么會兩儀咒?為什么能破我的九元歸真陣法?”
圣簡好不容易才站起來,說道:“你不是已經問過我了嗎?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的確跟魔尊有來往,這個破陣之法,還有兩儀咒,都是他告訴我的。有本事,你去魔界找他算賬去啊,你隨時可以去,他等著你。”
“你……”玄空被氣得吐一口血。本來沒有殺了圣簡,就已經讓玄空很生氣了,這一下子,一口氣提不上來,氣急攻心了。
圣簡其實也有點兒力不從心了,但是,他還是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嘲諷道:“怎么,現在不自以為是了?你自己做過什么事情,難道還不清楚嗎?你們也就會窩里橫,真要你們去對付魔尊,你們有這個能耐嗎?”
“你……你居然與魔為伍,甘愿墮入魔道……”玄空說話都提不上氣來了。
“我跟他可不是完全一伙兒的,”圣簡冷笑一聲,“不過,跟他一伙兒,總比跟你們一伙兒強。你們嫉妒他厲害,想吞并天山,就逮著他是魔族這一點,差點兒害死他。他成現在這樣,你們可是功不可沒。你說,你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偷雞不成蝕把米?”
玄空真的要被氣死了,話都說不出來了。
圣簡搖搖頭,說道:“你迫害我們這一脈的弟子,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他們下山去,自謀生路,其實比待在這里更讓我高興,省得跟十五師弟一樣,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