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大概是他們運氣好,落鴛的笛聲,不一會兒果然就召喚來了仙靈蝶。
“來了,來了。”沁央高興得都要跳起來了,伸出一只手來,讓仙靈蝶落在自己的指尖。“你們看,好漂亮的蝴蝶啊。”
蒼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些仙靈蝶上面,他的目光,始終都放在落鴛身上,永遠也看不夠。如果多年以后,蒼云知道落鴛會是一個什么結(jié)局,他也許就真的不會執(zhí)意去那么做了,甚至,有可能不會帶她離開天山。
“別玩兒了,”千野很嫌棄,“該干正經(jīng)事兒了。”
沁央懶得搭理千野,小聲地說道:“仙靈蝶,帶我們?nèi)フ乙粋€人好不好?”
可是,仙靈蝶似乎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甚至,有想要飛走的意思。
圣簡不禁說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蒼云皺了皺眉,說道:“大概是需要召喚人的指令,我們旁人說話不行。阿鴛,你試試,看看仙靈蝶會不會聽你的話。”
落鴛停止了吹笛,走過去,對著仙靈蝶說道:“仙靈蝶,帶我們?nèi)フ彝可接稹!?
仙靈蝶這次似乎聽懂了落鴛的話,慢慢地飛起來,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又在半空中盤旋,不知道在找什么。過了一會兒,仙靈蝶突然朝著一個方向,閃動著翅膀,飛了出去。
蒼云趕緊說道:“大概是仙靈蝶找到涂山羽的方向了,我們快跟上去。”
他們五個人一連追出去好幾十里,一直都是仙靈蝶在引路,可是,在映月族邊界的緣花溪,仙靈蝶卻突然開始亂飛,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沁央想要抓住仙靈蝶,可是完全不行。“這是怎么搞的?怎么……”
落鴛一看不對勁兒了,趕緊又吹起玉笛。但是,這一次,仙靈蝶無論如何也不肯現(xiàn)身了。“大師兄,這可怎么辦?”
蒼云仔細地看了看四周,說道:“也許是有什么東西在阻礙仙靈蝶的追蹤,都已經(jīng)到這里了,我想,涂山羽應該就在這附近,我們找找。”
他們都聽從蒼云的話,在附近找了好半天,似乎都沒有什么收獲。按說不應該啊,能夠阻擋仙靈蝶追蹤的,到底是什么呢?
落鴛想了想,說道:“我們往那個方向去找,剛剛我看到仙靈蝶在那邊徘徊了很久,一定是有什么問題。”
蒼云當然會聽落鴛的話,就說道:“好,我們?nèi)ツ沁呎艺铱础!?
他們往仙靈蝶徘徊的那個方向,一直追過去,追了好幾里,然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峽谷。這里被山丘包圍著,如果是隱藏,倒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蒼云四處看看,說道:“我們分開找一找,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大聲叫出來,我們都能聽見。”
沁央走著走著,就突然看到前面有一股黑煙,一下子竄了出來,直接朝自己這邊飄過來了,趕緊閃到一邊,才沒有被擊中。她就大聲地喊道:“快抓住他!”
這股黑煙就是伐烏所幻化出來的,他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橫沖直撞地掠過山頭,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站住!”蒼云一道光束飛過去,可是還是讓伐烏給跑了。
“可惡。”圣簡剛剛也想動手來著,可是被蒼云搶先了一步。沒想到蒼云這么快的速度,也還是讓伐烏給逃走了。
隨后,他門邊在附近的一個蕭山東立面,發(fā)現(xiàn)了剛剛跑掉的涂山羽。只不過,這個時候的涂山羽,已經(jīng)受了重傷,看樣子,情況不太妙。
落鴛正要過去看看情況,結(jié)果卻被蒼云給攔住了。
蒼云居高臨下地看著靠著墻壁坐著的涂山羽,冷冷地說道:“你是青丘的靈狐涂山氏?”
“你是……”涂山羽抬起頭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蒼云知道,自己的身份,絕對瞞不過涂山羽的。青丘的靈狐,對魔的氣息非常熟悉,是人,還是什么妖魔,一看就知道。當然,蒼云也不會讓涂山羽說出來的,真有這個必要,他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涂山羽真的傷得很重,咳嗽了兩聲,不想說話了。
落鴛知道蒼云是有所顧慮,說道:“大師兄,我看,還是先……”
蒼云當然明白落鴛的意思,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其實,對于他來說,涂山羽是否活著,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他遲早會找到伐烏的,不需要任何人來告訴。
幸好落鴛隨身帶了一顆靈丹,可以先給涂山羽服下,至少,可以先保證他沒有生命危險。“他的傷勢有點兒重,怕是要好好地休養(yǎng)一個月。”
“不行,”昏迷的涂山羽突然睜開一只眼,“我不能等這么久。”
“你想死,我不攔著你。”蒼云斜著眼,“但你不能死在我們手上。”
涂山羽一笑,聲音很微弱地說道:“你怕涂山氏會找你們的麻煩?”
蒼云卻面無表情地來了一句:“我從不怕麻煩。”
涂山羽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似乎不太好惹。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么人,竟然都在找伐烏。看來,這該死的竟然得罪了這么多人?可是,一個魔族,怎么會和人族混在一起呢?
“我看啊,你肯定也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伐烏那廝算賬。”千野蹲下來,“不如你現(xiàn)在就告訴我們,他到底去哪里了,我們?nèi)湍惆褨|西要回來。”
“他不會告訴我們的,”圣簡靠著石壁,“他的東西,他肯定自己想去要回來,怎么可能會讓我們幫忙呢?這要是傳出去,堂堂涂山氏,臉往哪兒放?這是我們天山和昆侖山自己的事情,就不要把他也扯進來了。大家各找各的,不是很好嗎?”
蒼云暗自冷笑了一聲,圣簡這話,真是話中有話。既告訴了涂山羽,他們幾個人的身份,又順帶激將一把,想必涂山羽把事情給說出來。這的確像是圣簡你能夠所出來的話,蒼云似乎只在一旁看熱鬧了。
涂山羽聽到天山和昆侖山,就知道不是敵人,不需要提防他們,何況,他們也是要找伐烏那廝算賬的。他微微坐起來一點兒,說道:“可惜,我也不止他逃到哪里去了。”
落鴛往蒼云旁邊站了一點兒,問道:“那你剛才為何要救走他?”
涂山羽似乎不太愿意說出來,如果可以的話,他餓想親手殺了伐烏這廝,怎么可能會救?只是,現(xiàn)在伐烏那該死的還不能死,得活著。
“你不想說也可以,”蒼云倒是不怎么在意,“等我抓到他,立刻就會要了他的命。你想親手找他拿回你的東西,怕是不可能了,還是回你的青丘去吧。”
涂山羽不禁笑了一聲,說道:“你真的以為你可以抓住他?”
蒼云的聲音不大,但是,很冷淡地來了一句:“你可以試試。”
涂山羽聽到這話,就感覺好像一把刀懸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覺。要是別人說這話,他肯定不信,可是,聽眼前這個人,不,這個魔族說出來,卻不得不讓他相信。
涂山羽慢慢地站起來,說道:“我不知道他往哪里去了,不過,我知道,在離此處百里,有一個地方,算是他的巢穴吧,還有不少妖魔。”
蒼云沒空廢話,只是說了一句:“我們走。”
“等等,”涂山羽喘了一口氣,“我跟你們一起去,我給你們帶路。”
“喂,你行不行啊?”沁央看涂山羽這個樣子,就覺得不太可能。
“我沒事兒。”涂山羽搖搖頭,“只是那里妖魔多,我恐怕是不能打斗了。”
千野懶懶地說道:“你只要不放跑他,我就謝天謝地了。”
“千野,”落鴛使了一個眼色,“那我們走吧,大師兄還在前面等我們呢。”
“那就惦記著大師兄。”千野撇撇嘴,“走吧走吧。”
誰知道,都走的沒影兒了的蒼云,聲音突然傳過來:“你再說一句話,我就讓你永遠也說不了話。”
圣簡從旁邊走過去,說道:“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就是,”沁央憋著笑,“我們可不負責求情哦。”
千野很嫌棄,說道:“說的好像你求情就有用似的,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求情呢,你少得意。”
他們走了很久,涂山羽指著掐面一個山頭說道:“就是那兒了,你們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這附近有很強的妖氣了吧?我不知道他豢養(yǎng)了多少妖怪,反正,光靠我們幾個,怕是不行的。”
蒼云一點兒都不在乎,說道:“那就讓他們都死在我的劍下。”
落鴛注意到一點,涂山羽似乎一直都盯著蒼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意識到,蒼云的魔族身份,可能已經(jīng)被涂山羽給看出來了。涂山氏可為仙,可為妖,應該是能夠感覺到蒼云身上的魔氣的。
蒼云發(fā)現(xiàn)落鴛已經(jīng)跟上來了,說道:“小心點兒,等會兒你躲在我身后。”
落鴛小聲地說道:“大師兄,我懷疑……涂山羽已經(jīng)知道……”
‘不用懷疑,“蒼云看著前方的路,”他本來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
“那……”落鴛回頭看了一眼,“你覺得他可信嗎?”
蒼云很直接地來了一句:“除了你,我誰都不信。”
落鴛只是一笑,她知道,蒼云這句話不假,但是,也并不是完全那么堅定。他只是不隨便相信別人,但是,也并不是只相信她一個人的。
涂山羽真的一直都盯著前面的蒼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蒼云的確是魔族,涂山羽可以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這就奇怪了,蒼云真的是天山的弟子嗎?玄機子不會老糊涂到,連人和魔都分不清了吧?這完全不可能,一定有問題。這些人,又是怎么會去追擊伐烏呢?真的可以相信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