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顏宇猛地吐出一口黝黑的鮮血,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頓時彌漫在周圍,地上的積雪也被融化,形成了一灘淡黑色的血水。
“這玩意可真惡心,還好對我不起作用。”
他強忍著惡心,抓起一把雪就往嘴里塞,等到融化之后,才將嘴里殘余的血液都吐了出來。
顏宇最后被注入的液體正是鬼舞辻無慘的血液,目的就是為了將他變成對方的手下。
對方的血液是被稱為“詛咒之血”的存在,能夠把一個人類變成吃人的鬼,這樣一來,顏宇將會被對方完全支配,是生是死都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只是由于系統存在的緣故,鬼舞辻無慘的血液注定無法詛咒顏宇的身軀。
“惡鬼纏身?”
顏宇發現原本掉在一旁的帝具竟然不見了,想了想便猜到了是被鬼舞辻無慘給帶走了,畢竟他召喚鎧甲的時候對方可是看到了的。
自己會被賜予詛咒之血是不是也有惡鬼纏身的一部分原因?
嗡!
顏宇心念一動,鑲有紅色寶石的銀白色長劍頓時重新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系統抽取出來的武器都是能夠隨時召回的,鬼舞辻無慘恐怕這時候都傻了吧?
黑暗處,鬼舞辻無慘望著空蕩蕩的掌心,陷入了沉思。
……
“早上好啊三郎爺爺,昨晚受您照顧了,十分謝謝您。”
炭治郎睜開眼睛,和坐在一旁的三郎爺爺打了個招呼,而后者依舊是背對著他,嘴里的煙斗冒著火星。
“不用,趕緊回去吧,家里人該擔心了。”
三郎爺爺拿著煙斗猛吸了一口,背對著炭治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炭治郎點了點頭,起身將鋪蓋收拾好之后,再次和三郎爺爺道謝之后,背著自己的背簍就出門往山上走去。
“嗯?”
走在路上的炭治郎腳步一頓,身體前傾,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怎么會有血的氣味?!”
但很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被他嗅到之后,整個人如遭雷擊,他心中頓時冒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炭治郎再也顧不得節省體力,邁開雙腿朝著家的方向大步跑去。
“媽媽,禰豆子,你們千萬不要有事啊……”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血腥味卻越來越濃,炭治郎懸著的心越來越沉。
“怎么回事?”
看著已經塌了的小木屋,炭治郎心中的那一絲僥幸瞬間破滅,他大叫著沖向了木屋廢墟。
“媽媽!禰豆子!花子!”
“竹雄!六太!茂!”
炭治郎拼命地扒拉著碎裂的木板,即便被木刺扎破指尖也毫無察覺,只是不停地朝著血腥味最重的位置挖去。
一塊塊帶血的木板被拋到一邊,侵染了雪白的積雪,將周圍的白雪染的血紅。
突然,一只沾滿泥土的手抓住了炭治郎的手腕,阻止了炭治郎往下挖的動作。
炭治郎渾身一頓,猛地抬頭望去。
“你是誰,這里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抓住炭治郎手臂的人自然就是一直停留在山上的顏宇,距離日出這么近,鬼舞辻無慘必然是不會回來了。
也許是出于憐憫,興許還有一絲愧疚,他將灶門一家都從木屋廢墟中帶了出來。
他不明白,這鬼不是傳說嗎?不是只是嚇唬小孩睡覺的嗎?
為什么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我叫顏宇。”顏宇眉眼低垂:
“你認識這一家人嗎,他們被我放在了木柴堆那一邊。”
炭治郎無神地看了顏宇一眼,隨后猛地沖向了自家木材堆的方向。
“啊啊啊!不!為什么會這樣!”
看著家人的遺體被擺放在挖好了的坑中,他悲痛欲絕,為什么自己昨天晚上不回來?自己回來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顏宇看著有些于心不忍,本想讓炭治郎見家里人最后一面,但這樣似乎有些太過殘忍。
鬼舞辻無慘并非是單純的進食,也許還有一部分玩鬧的心思在里面,因此幾個孩子的遺體傷口猙獰可怖,沒有幾個完整的部位。
這種慘狀,對于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來說相當于核彈在腦中爆炸。
“禰豆子,禰豆子呢?!”
炭治郎猛然驚覺,他并沒有看到禰豆子,也就是說,禰豆子還活著?
自己的妹妹還活著?!
他眼里布滿了血絲:“我妹妹……禰豆子!這么高,粉色的衣服,粉色的眼睛!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兩手比劃著,充血的眼里滿是希冀與哀求。
顏宇沒有說話,只是側過了身子,露出了背后被綁在樹上的禰豆子。
“禰豆子!”
喜出望外的炭治郎完全就沒有意識到為什么禰豆子會被綁在樹上,此時他的腦子里只知道自己的妹妹還活著。
“吼!”
一聲沉悶的怒吼震醒了狂喜之中的炭治郎,將他吼得腦子一懵。
他看著自己妹妹額頭上的青筋和四肢尖銳的指甲,腦子一片混亂。
禰豆子是鬼?
我的妹妹是鬼?
這些都是妹妹干的?
不對!
禰豆子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怎么可能是鬼,不會的!
“禰豆子是被變成鬼的,你應該聞得出來,這里還有另外一個味道。”
炭治郎怔怔地看著顏宇,張開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而是晃晃悠悠地朝著禰豆子走了過去。
“禰豆子。”
“吼!”
看到有人靠近自己,禰豆子掙扎的力度更大了,嘴里不斷地滲出的唾液浸透了堵住嘴巴的衣物。
“禰豆子,我是哥哥啊。”
炭治郎眼里蓄滿了淚水,帶著哭腔,指了指自己說道:“哥哥,炭治郎。”
又伸出手指了指妹妹:“妹妹,禰豆子。”
“吼!!”
炭治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痛的心情,痛哭著抱住了禰豆子,任憑對方的指甲劃破自己的皮膚,依舊死死地不放手。
溫熱的眼淚低落在禰豆子的臉頰上,尖銳的瞳孔猛地一縮,看著眼前痛哭流涕的人,眼淚不自覺地從臉頰上滑落。
“禰豆子?”
炭治郎似有所覺,猛然抬頭,便看到了同樣淚流滿面的禰豆子。
“禰豆子!”
他驚喜萬分,但眼淚卻總也止不住:“你認出我來了,認出我來了!”
炭治郎迫不及待地解開了繩索,然后取下了禰豆子口中的衣物,但后者并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炭治郎,眼睛卻不停地在流淚。
顏宇看著眼前令人心痛的一幕,內心也是一聲嘆息,如果他早點意識到這個世界是鬼滅之刃世界,早點認出禰豆子女主的身份,是不是就能夠提前帶著灶門一家離開雪山?
他不知道,但是理性告訴他,就算自己認出了禰豆子,灶門一家毫無條件地信任自己,在這種被風雪覆蓋的雪山上,帶著好幾個孩子的他們也沒有時間下山。
系統怎么就不能在炭治郎下山賣炭之前就將自己送過來嗎?
呼!
不同尋常地風聲打斷了顏宇的心緒,他眼神一凝,心中已經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看來是因為他們沒有下山,導致雙方相遇時間比原著相遇的時間晚了一些。
鐺!
風雪彌漫,只見白茫茫中金光一閃,金屬碰撞聲頓時在寂靜的山林中環繞。
炭治郎被這響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了抱緊禰豆子,將她護在了自己的懷中,扭頭看向身后,發現顏宇正在和一名身著奇怪的人對峙。
“這些都是后面的女鬼干的?”
來人皺著眉頭問道。
“當然不是。”
顏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