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香云山小屋，鳥語花香，百年花茶樹開花，片片花瓣落下，如同雨點一般密集，微風拂過，樹葉簌簌作響！

花瓣飄落，落在石桌上，落在一旁閉目養神的黑衣少年身上，落在青青草地。

宛若仙境般美麗，如詩如畫。

“風裁日染開仙囿，百花色死猩血謬。”

莫戾輕聲開口，緩緩睜眼，露出了空洞的雙眼。

雙眼之中，白芒的范圍更大了，似乎離看見已經不遠。

這不斷掉落的茶花，煞是美麗。

這句古詩，出自前世唐朝的詩僧，貫休。詠的便是山茶花，莫戾沒有文化，自己說不出好的詩詞，好在記得一些。

“修行便如同這天地之間的變化，天要下雨，乃是水分積攢到一定程度，不得不下！”

莫戾輕輕伸手，將一片花瓣接住，“又像是這花瓣，到了季節變會落下，不得不落。”

“而如今，我的修為也該更近一步了，事實上我的領悟早已經足夠，只是被眼睛和身體將靈氣吸收太多，身體的強度雖然上來了，可體內的靈氣密度高，使得層級不高，依舊是凝氣一層。”

“現在，也該凝氣二層！”

嗡嗡嗡！

無形的波動產生，隨即在莫戾體內宛若地震一般，靈氣震動，體內的厚實的小溪頓時化作一條小河，貫穿整個身體的經脈。

一切只那么的自然，沒有吸收大量的靈氣，沒有天劫降臨，就那么到了。

凝氣，二層！

其真實的實力，恐怕已然筑基。

莫戾緩緩站起身，一拍儲物袋，翠綠色的竹棍落在手中。

噠噠。

竹棍輕點，腳步移至小屋邊緣。

“算算時間，白小純也該來了！”

莫戾輕聲開口，平靜的‘看著’遠方。

十日的時間，根據原著，此刻的白小純應該在張大胖等人開的小灶之下，已經踏入修行門檻，大概在凝氣一層中期左右的實力。

果然。

一日后，莫戾正蹲在藥田里侍弄靈藥的時候，一道略微帶著喜悅且尖銳的聲音響起。

“師兄，師兄……”

不遠處的山路上，一個全身包裹著皮革，背后黑鍋，瘦小的少年帶著笑臉跑來。

很快便來到莫戾面前。

“師弟見過師兄。”

“來了？”

‘看’著對方全副武裝的樣子，莫戾嘴角微微一扯，隨即平靜開口問道，這白小純的性子還真的是……謹慎。

“來了來了，師兄，我有問題想要請教你，就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白小純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開口道：“是關于凝氣二層的，還有一些術法上的問題。”

“無妨，你盡管開口詢問便是。”莫戾面無表情的開口。

你行嗎？

白小純只覺得心里如同巨石墜地，頓時心涼了半截。

這樣一說，那意思是我只管問，你能不能答上來另說？

不過，他此行的目的并不全是這樣。

這十天的時間，他去了解了一下靈溪宗的基本情況。

知道了許多事情，比如莫戾乃是香云山掌座的親傳弟子，不是從外門做起，而是直接成親傳。

據說是李青候力排眾議，死乞白賴……咳，據理力爭的結果。

可想而知，這位師兄的地位有多高？

更何況……

“帶我來宗門的是掌座，那按照輩分我得叫他一聲李叔，那莫戾師兄就是我哥，親哥！”

白小純心思活絡，見莫戾這般開口，眨巴著眼睛，小聲道：“哥，我就想問一下，這凝氣二層是對靈氣的吸納，充實體內的靈氣小溪嗎？”

莫戾忽視對方的厚臉皮，沒有反駁‘哥’這個稱呼，平靜道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我有一個非常人的猜想，你要不要聽一聽？”

白小純一愣，非常人的猜想，不會是什么邪惡術法吧？

莫戾瞥了一眼，淡淡道：“就只是關于修行的，不是邪惡功法。”

白小純當即愣住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其眼前晃了晃，這真的看不見，還是……這就是傳說中的他心通？

莫戾沒管這小子的奇思幻想，直接開口問道：

“眾所周知，我輩修士修行所需便是靈氣，那這天地靈氣是什么東西？”

什么？！

這個問題問出來，白小純當即懵逼了，這誰知道天地靈氣是什么啊？

還沒等他思索，下一個問題來了。

“好，這個先不思考，我們都知道，一條河水流淌，必然有源頭，而這靈氣的源頭是什么，或者說，靈氣從何而來？”

白小純再次懵逼。

莫戾也不著急，默默等待。

白小純思索一下后，小心翼翼的試探性開口道：“天地生養的？”

莫戾微微點頭，“是也不是，那換個問題，修行凝氣之后，便是筑基，這里我解釋一下，筑基分為凡道筑基，地脈筑基，天道筑基，你不理解沒關系。”

“我想說的是，不管任何筑基，都需要借助外力，比如筑基丹，地脈之氣，天道之氣，你現在思考一下，如果不借助這些東西，自我筑基，又該如何？”

懵了！

白小純徹底懵了，欲哭無淚。

哥，你真的是我親哥啊，你這些問題，誰回答得上來？

誰能？！

莫戾知道對方回答不上來，不過，這些問題說出來也并非沒有意義。

白小純作為一念永恒的主角，自然有非同小可的地方，比如悟性。

這些問題只要如同一枚種子，種下了，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結出果實。

莫戾‘見’對方眼中滿是迷茫，再次加了一把火，喝道：

“靈氣濃度凝聚到極致，不斷夯實基礎，就如同建房，夯實土基，到了極致，自然可以去實現自我筑基。”

“吸收靈氣，也可稱為掠奪天地靈氣，在體內尋找源頭，宛若水源一般，總會有一個點去產生，而有了源頭便能源源不絕產生靈氣。”

“你可以嘗試用自己的靈氣壓縮他的靈氣，去尋找靈氣的源頭。”

下一刻。

莫戾身形消失，再次出現已經是白小純的身邊，一只手扶著其頭頂，體內靈氣爆發，強勢灌入其體內。

化作靈氣小溪游走全身，再次將其洗髓伐脈，不斷夯實基礎。

白小純雖然不知道這些，但是也不是傻子，眼底浮現喜色。

這聲哥，叫的真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