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曜感覺他虧了。
雖然對方臉看起來很慘,但對后續戰斗影響不大,自己則是斷了一邊鎖骨。
兩人深深對視了一眼,皆感到對方的難纏,隨后男人再次沖殺過來,關曜不閃不避,與其相撞在一起。
男人沖過來作勢出拳,關曜單手格擋正欲做出反擊,卻不料對方只是虛晃,身形卻是突然下潛抱雙腿摔。
關曜身體下壓抱住對方,雙腿順勢向后撤滑,重心向前防止摔倒的同時左手刀刃向下突刺。
男人在察覺無法摔倒的一瞬,便將力從向前變為向側,抱住關曜雙腿的手臂猛的向右邊擺動,直接破壞了關曜的重心。
關曜的刀刃并未扎入他的身體,只能在背部緊實的肌肉上層狠狠劃過,隨后便反抱對方身體,將兩者同時帶入地面。
不行,必須脫離地面!
關曜滿臉通紅,額間青筋畢露,腎上腺素的飆升并未讓他失去冷靜,這個家伙沒有關節這一概念,不管是固定技還是關節技對他來說都聊勝于無,地面是他的絕對戰場。
男人的手肘反折,如同恐怖電影中的怪異角色一般,對著在他背后的關曜抓來。
果然如此!
關曜反身頂膝,男人此前是抱著他的腿下摔,此時這個頂膝直接猛撞在男人的顱頂。
巨大的力量使他的神經出現了渙散,關曜接連掙扎站起,幸好這個家伙試圖鎖住他的手部而放開了原本緊抱其腿的雙手,讓關曜有了可乘之機。
兩人再次站起,這一次對拼,對方除了摔倒關曜外,什么便宜也沒討著。
“用刀,還真是讓你討到了便宜啊。”他啐了一口血沫,鼻孔被切削后回流至喉尖的鮮血。
“彼此吧,你的身體也很難纏。”
關曜將左手的刀換至慣用的右手反握做出格擋姿態。
男人再次襲來,躍步后接正蹬踹,目標直指關曜下顎,若是中了這一腳,他估計當場就得死。
關曜側身躲過,男人蹬踹幅度過大,力難回收,關曜瞅準破綻,正要下刀,卻突然瞅見了男人的抬起的手。
退!
關曜接連拉開身位,這個家伙蹬踹是假,就是故意落出破綻,等自己貪刀。
剛才自己若是不退后,其抬起的手必然會選擇抱頸順勢下摔,再次將自己帶入地面。
若是被抱頸帶入地面,對方順勢就可以使出絞技,讓他再難起來。
陰險的家伙!
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見到小心思比自己還多的。
男人蹬踹后重踏穩住身形,脫衣回頭。
媽的,這個家伙根本不給他任何帶入地面的機會!
他將外套卷在手上,隨后又將已然染血的襯衫松了松,再次襲來。
關曜看著對方卷衣至手的動作便已明白,他試圖用衣服來遏止自己手中的爪刀。
這也代表著,因為關曜對地面技的警惕,讓他暫時放棄了地面技,決定直接進行站立技的對拼。
關曜這次不再等待對方抵達他身前,而是主動出擊。
男人再次脫落關節,與關曜的刀鋒來了一番對拼,隨后轉而猛的貼身,借助刀鋒難以回收的空擋,抱住關曜后頸下壓,使出箍頸膝撞。
然而關曜在察覺到后頸被抱住,回收的雙拳便第一時間至胸前,吃了一記猛撞后,在男人第二記膝撞到來之時,刀刃橫列胸前。
爪刀入肉,直接在骨上劃過,帶起白色骨茬。
關曜得勢不饒人,接連刀拳交互揮去,男人的閃避滿分,竟然接連躲過,不但如此,男人左手突然向前作勢欲出,卻在行進途中旋轉。
糟了!
果然,下一刻,被他包在手上的衣服翻飛,被旋轉纏上了關曜的右手。
隨后,男人再次出拳襲來。
只有舍棄掉爪刀,才可以抽出右手,拉開身位躲開這朝著太陽穴來的一拳。
無奈,關曜只得松手后撤,其實他早有預料。若他選擇將刀一直握在左手,還可以在此時將刀收回。
但握在左手,能發揮出什么用嗎?他的左手不是慣用手,面對這種老將如果選擇這種穩妥的打法,只會讓自己反受束縛而不能給對方造成什么傷害。
所以他選擇了將刀轉到右手,來進行搏斗。
可惜了,除了輕飄飄的幾刀,便只有對方箍頸膝撞的那一刀見骨了。
關曜躲過這一拳后,立馬再次進攻。
不能讓這個家伙也拿到刀!
男人貪了,他試圖接刀,關曜側躍身膝頂猛擊在他的小腹。男人只得將衣服連著刀扔開。
那這刀誰都別要!
受到重擊,男人只得順勢后躍來穩住身形,不然倒下后必然還要遭到連打。
關曜再次向前逼近,直拳轟去。
男人正要做出格擋,卻看見關曜突然下潛。
直拳虛晃,下潛抱摔。
這是他剛才用過的技能。
“學得真快啊,你這家伙!”
然而下一瞬,他卻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凌空飛起。
“怎么可能!”
雙重假動作?!下潛俯身后接突變出拳,俯身后帶來的重心下壓使這一拳力大勢沉,如同攻城錘一般的拳頭讓他神經渙散。
這家伙,明明一開始的動作根本就各種變形,發力方式也低級無比,為何…
關曜快速起身,抱住對方。
他不懂什么摔技,但如果是要他抱著一個東西朝地上砸,那這每個人都會。
砰!
地面好似地震一般,甚至可以感覺到一股氣浪揚開。
關曜后撤一步,再次向前,如同要射門的足球老將,朝著男人的腦袋猛的后揚右腿。
用足球踢來做最后一擊吧!
男人睜開因為多次被擊打頭顱而變得充血的紅眼,看著揚起腿的關曜,
“鬧夠了沒有!”
男人翻滾躲過,一個翻身朝著關曜攻來。
關曜指尖躍動,施展【視野剝奪】。正撲殺而來的男人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光線。
“你這家伙!!”
他有些癲狂了,一咬舌尖,一口鮮血吐出,一個是似而非的魔紋浮現。
同時,他身形的逼近并未停止,這來自于他對自身的無限信任。
關曜試圖向左側開,身軀側過,然而腳步卻向右…
砰!
倒地的聲音響起。
“我壓箱底的咒術,左右混亂,開心嗎?”男人獰笑著,憑著聲音撲了上來。
兩個已經筋疲力竭的人再次陷入地面技的纏斗中,關曜試圖揮右拳,左手卻動了起來,試圖左腳發力右腳做蹬,卻弄成了四不像。
男人四肢皆不似人類般的纏上了關曜的身軀,如同八爪魚一般,四肢不斷發力勒緊。
既然如此,那就不分左右了!
關曜也是打出了血性,干脆左右一起做一樣的動作,身上每一根肌肉纖維都在發力,連嘴也狠狠咬了上去,用拳轟,做爪挖,一切手段皆用上。
兩人如同發瘋的野獸,做著最后的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