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曜被這一句話弄得有些沉默了。
兄弟,你腦子這個狀況,到底是失控了,還是沒失控呢?
那家伙一下沖了過來,關曜一把將宋玥拉至身后,橫刀立馬。
但是……好慢。
不管是對比布拉德、丹妮莉絲,還是對比蜥蜴女和老食尸鬼。這家伙的速度都慢了不知多少。
甚至可能比不上他?!
且不管事實如何,起碼這種想法讓關曜士氣一振。
看著對方襲來的手,他竟是主動搭手探了上去,刀尖如勾,肌肉繃緊,竟是剎那間在其手腕上劃出了一條深入骨頭的長長溝壑。
血液飛濺,關曜腰身擰轉,經過超凡優化的肌肉繃緊,如同被壓緊的鋼制彈簧。
他右拳握緊,咬緊牙關,奮力一拳揮出去。
砰!
那家伙頓時倒射飛出,重重的落在地上,鼻梁斷裂,神智有些恍惚。
關曜抬手,提起靈性,伸出食指快速舞動。
視覺剝奪——
下一刻,靈能傾瀉于其身,那家伙一個翻身爬了起來,竟然像是獸類一般四肢著地。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他緊張的說到,聲音中帶著一種生物失去器官的本能恐懼。
下一刻,他臉上再次綻開數道裂縫,隨后睜開。
新生的眼睛出現在臉頰,看起來極其的惡心猙獰。
關曜看著對方臉上再生眼球,已經做好了防御姿態,等著這個失去理智的家伙再撲上來。
只要自己防御做好,這種沒腦子的蠢貨自會將破綻送到他的臉上。
可對方依舊好像什么也看不見。
奇怪?!
下一刻,關曜便明白了。蘿拉曾對他詳解過“眼球切割術”的五組小魔紋曾經代表的含義。
“靈魂錨定”“視覺”“屏蔽”
換而言之,這個法術,是從對方的本源處斷絕了對方的視野。
你以為我是把攝像機砸了?!
不是的,
其實我只是把網關了。這樣,哪怕你再拿出新的“攝像機”來也無濟于事。
想通這一點,關曜正要欺身上前,乘你病要你命。隨后,他余光卻看見什么閃了一下。
呲!
鐵器飛射入肉的聲音響起。
數張撲克牌,從巷道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而過,飛射在這家伙的脖頸之中,也割開了關曜的衣服,從他手臂上擦過。
剛才他看見的,便是其在飛行過程中,牌面的塑料層的反光。
“誰?!”
他循著撲克來的方向看去,卻一絲異動沒有捕捉到。
他感到脖間有些濕潤,伸手摸了摸,鮮紅的血液流出。
這家伙,無差別打擊么!
下一刻,又是數張撲克飛來,這些小小的撲克精準的只集中于一個點,那就是對方的脖頸!
關曜見此,也不再猶豫,立馬擋在宋玥身前,防止他被這飛射的撲克傷到。
鹿人轟然倒地,他的脖頸一片殘破,以是強弩之末,關曜見他死亡,便快速拉著已經僵在一邊的宋玥便要快速離去。
然而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一張紙牌再次飛來。最后在臨近他身前時,其上攜帶的勢能消失,緩緩飄落。
關曜接住,一個穿著甲胄的翻轉牌面赫然躍于臉上。
黑桃Jake。
這是什么意思?
這個無差別打擊的家伙在鹿人死后,又給了他這么一張牌。
他有些疑惑,但此時顯然不是思考這種問題的時候。將其揣于身中,帶著宋玥離開了這里。
至于那家伙的靈魂碎片?
抱歉,他看不上,只要對方曾經做過和食尸鬼一樣的行徑,就算是再高級,再有用的靈魂碎片,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走到大街上,關曜招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隨后快速離開了現場。
巷道口,商業步行道一側。
一對情侶親昵的牽在一起,想要從這里離開這里。
就在他們踏近巷子的一刻,一種透明感浮于他們的腦海之中。
就好似薄膜被戳破,啵的一聲。隨后,他們的視野中便倒現出了真實的,鮮血淋漓的真實面貌。
女人尖叫起來,連連后退,最后倒在地上。她的聲音也吸引到了周圍人。人群圍了上來,最后便是接連不斷的叫聲。
警笛在遠方響起,不一會兒,一條條警戒線便已拉開。
警察盡力的疏散著人群,但效果寥寥無幾。
不一會兒,一輛警車停留在巷口,兩男一女走了下來,直接橫跨過警戒線。
“請離開這里!”
發現三人的小警員連忙呵斥到。
一個染著黃毛,一臉精神的年輕男人趾高氣揚的說到,“別在我面前叫!”
小警員皺了皺眉,似乎有些氣,但并未沖動,只是攔在了三人面前,“我再重申一遍,請離開這里!”
看起來似乎是領頭的一個中年男人歉意的看向小警員,“小同志實在抱歉。”
他拿出證件來,“接下來這里的指揮權由我來接管。”
小警員面色一變,“我…”
“讓開!讓開!”黃毛一把推開他。“好賴話說不聽是嗎?”
“你!”
“怎么了?”巷子深處,一個男人見到了這邊的狀況,立馬走了過來。
“王隊,他們…”小警員將情況說明白后,那男人面色一遍,即刻想起來了最新新下發的文件。他接過中年男人的證件看了一眼。
是的,是那個新成立的部門。
隨后,他便干脆利落的上交的控制權。
黃毛見此,得意洋洋的推開小警員,朝著案發地點走去。
“這樣的人也能為華夏辦事嗎?憑什么?”小警員陰沉著臉低吼道。
黃毛扭過頭,“憑什么?就憑老子……”他的話未說完,卻看見了隊中唯一的女生陰寒的目光。
“切。”他不再言語,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你去盯著他,別再讓他瞎搞了。”中年男人對旁邊的女子說到。
女子點了點頭,隨后亦快步上前。
隨后,男人看向小警員,“小同志實在抱歉,部門初立。有一些辦事不妥當的,我們內部定會給予懲罰。”
“這不是不妥當,這連基本的職業素養都沒用。”他憤怒的說到。
“你是怎么和長官說話的。”王隊吼到,隨后又被中年男人打斷。
“此事是我們有錯在先。實在抱歉。”
見此,警員面色也好了不少,只得悶下這個啞巴虧。
“小趙,這次行動,你就先不要參與了。”王隊突然說到。
他擔心自己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會再和對方的人起沖突,尤其是那個黃毛,也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能在這種有著重權的部門辦事。
其實他內心也有疑惑,這種人憑什么?!
只是,他只是一個隊長。
“王隊,我…”聽到隊員這樣說話,警員一下急了。
“小趙,聽話。”王隊說到,“你還能不相信我嗎?”
看著自己信任的隊長都說出了這種話,他只能壓下內心的急躁,點了點頭。
看著離開的警員,此地便只余下了兩個部門的隊長。
“王隊長,還望你回去之后,多安撫一下這位同志。”
“哪里的話。”王隊長擺了擺手,只是目光卻投到那邊那一臉跋扈的黃毛身上,“只是你們這個也太…”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卻什么都沒說。
有些事,不好說。
超管局建立不久,面對層出不窮的超凡事件,在基層力量上必然捉襟見肘。所以現在在很多事務上,會摻雜得有來自民間的超凡者。
這就導致了他們部門內部人員素質良莠不齊。
這個黃毛,就是典型的因緣際會下,成為了超凡者而加入的部門。
若不是現在的基層力量太薄弱,怎么會讓這種家伙當職。
他非是像表面般那么溫和的人,相反,他是一個極度苛刻的人,只是年歲漸長,那種苛刻、嚴格被他暗藏于心。
他現在已經向上面提交了報告,會在未來對超管局從民間聘請的超凡者進行一次軍事訓練。
到時候,應該就能避免這樣行為的發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