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是在做什么?”
坑洞底部彌漫著戰后的硝煙味,蜘蛛俠甩了甩頭,他盯著石壁上殘留的奇怪痕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
“不知道,好像,我們剛剛把壞人全都打敗了?”
右手托著下巴,幽靈蜘蛛此時也很困惑。
“沒錯,我們已經解決了手合會高層的問題,現在可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其他人了!”
對于遺忘魔法效果很滿意的克雷雅,主動將話題接了過來。
“咳,還算不上。”
李子明剛一開口,克雷雅就立馬笑盈盈地看了過來。
還清晰記得剛剛發生了什么的他,自然明白,這笑容里的深處含義。
可惡,沒好戲看了!
心里頗為惋惜的嘆了口氣,李子明退下著裝的戰甲,輕聲說道:“手合會還有兩個頭目活著,我們得把她們抓住,然后問出根源。”
“她們想逃!”
卡拉側耳凝神,瞬間捕捉到了,遠處暗道里急促的腳步聲與衣袂的摩擦聲,她足尖一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朝著聲源疾射而去。
見狀,三位蜘蛛俠同時射出蛛絲,他們借著慣性蕩起身體,以驚人的速度緊隨其后。
看到李子明抱臂倚著石壁,絲毫沒有追上去的打算,克雷雅眉梢微挑,問道:“你不去嗎?”
“有他們足夠了。”
李子明聳聳肩,唇角勾起一抹輕松的笑意,能休息自然不愿意多動,反正這次的行動,他給自己的定位自始至終都是輔助手。
他瞥了眼同伴們消失的方向,忽然想起方才消融的詭譎影子,隨口問道:“剛剛那家伙是怎么一回事?”
“不好判斷,但那股氣息的殘響,像極了某位地獄神祇的投影,麻煩的是,這個宇宙的地獄并不是單一的空間,而是由多個維度組成的,”
說起這個,克雷雅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眼神掠過一絲憂慮,“而且,我更懷疑的是,他來自另外的宇宙,所以根本沒法追溯他的源點,也不好確定他的最終目的。”
“如果需要幫助,提前喊我一聲即可,雖然不能保證隨叫隨到。”
李子明聞言也沒過多去思考什么,畢竟神祇與其他宇宙什么的,他現在還缺少足夠的認知儲備,也并非日常能接觸到的事件,所以沒必要在這上面耗費心神。
克雷雅笑了一下,說道:“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時不時的找你。”
隨后,也將這個問題暫時擱淺的她,主動拉著李子明聊起,如何在人類社會的事務中做得游刃有余,又該以何種方式應對伊麗莎白那旺盛的好奇心等,一些較為輕松的事情。
直到,附近傳來了新的動靜。
馬特?默多克站在坑邊的腳手架上,他摘下別在腰間的三截式合金棍,伴隨著“咔嗒”一聲,將其重新組合成完整的長棍。
然后,他按下前段末端的按鈕,甩出數十米長的高強度鋼索,用前端的折疊勾爪,精準勾住對面的工字鋼。
鋼索繃緊的瞬間,他屈膝俯身,用膝蓋抵住棍身作為支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蕩入坑洞。
坑底的三人、坑壁裸露的鋼筋與混凝土碎塊,都在他聽覺圖譜里勾勒出立體輪廓。
手腕翻轉,馬特調整了鋼索的長度,在墜落中突然擰身,用后段短棍橫掃開一塊墜落的碎石。
當回聲顯示坑底距離不足五米時,他猛地拽緊鋼索。
身體借著慣性橫轉,雙腳精準蹬在坑壁凸起的橫梁上,借力卸去下墜沖力的同時,鋼索已順勢收回,并且三截棍已重新拆分成雙截棍,握在手中。
“這降落姿勢可真帥啊,夜魔俠。”
望著穩穩落在面前的馬特,李子明嘴角揚起的弧度裹著三分揶揄。
“李!”
馬特握緊手中泛著金屬冷光的雙截棍,喉間沉沉地溢出一聲回應。
“這一次總該說聲謝謝了吧?我可是又救了你的一位老情人。”
李子明正說著,忽然又瞥見一道身影,在半透明蝶翼虛影的托舉下輕盈落地,停在馬特身側。
那女人穿著一身紫色與銀色交織而成緊身制服,特制布料緊緊貼合著她曼妙的身軀,將每一處完美的曲線都勾勒得淋漓盡致。
那大大敞開的領口處,更是露出一抹白皙的肌膚,以及驚人的規模。
看著這位陌生,漂亮且身材爆炸的年輕美女,李子明搖了搖頭,感嘆道:“又換人了?你這家伙的女人緣,還真是讓人羨慕啊!”
“怎么,是嫌身邊圍著的人太少?還是說我們不是美女?亦或者,是動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話音未落,一道清泠的聲線突然從身側滲出。
這連珠炮似奪命三連,讓李子明脊背驟然繃緊如滿弓。
他僵硬地側過頭,只見克雷雅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頓時有些無語地說道:“不是,你干嘛啊!我就是隨口調侃兩句。”
“我當然知道,但誰讓她是卡瑪泰姬的學生呢,”
克雷雅彎起眉眼,忽然轉向對面的少女,臉上的笑意瞬間凝成寒冰,
“靈蝶,為何只戴了眼罩?面具呢?就算不用面具,也該像我這樣用幻術遮掩,生怕別人找不出你是吧?看來,我得找你家教授好好談談了。”
“千萬別去找教授!”
被訓斥的靈蝶猛地瑟縮了一下,因戰斗而凌亂的發絲間,露出了半截泛紅的耳廓。
雖然因為幻術的緣故,她并不清楚對方具體是哪一位,但靈蝶還是很識趣地趕緊低下頭,態度誠懇的認錯道:“對不起,法師,真的,是我太沖動了,不會有下次了。”
靈蝶?這名字有點熟悉啊,算了,不重要.....
見兩人居然是這種關系,李子明眉梢微不可察地動了動,眸底掠過一絲訝異。
他索性也卸了面上那層虛偽的假人設,將夜魔俠引至平躺在地的艾麗卡身側,說道:“我們檢查了,她只是陷入了深度沉睡,帶回去修養幾天即可。但心理上嘛,那就得你自己想辦法了。”
“我明白,還有....謝謝。”
馬特默立片刻,耳畔清晰聽到了艾麗卡的心跳聲,那胸腔規律的起伏聲,像座錨定在風暴眼的鐘擺,將他震顫的神經逐寸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