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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氣驟然轉涼,突如起來的涼氣席卷了京城的上空。

一夜間,宮道兩旁的花草都枯萎落了一地的枯枝殘葉。

仿佛正式告別夏季聲勢浩大,都要驚動靜心殿,長壽宮的人淚眼婆娑的,說的好像太后下一刻就要駕鶴西去一般。

也沒看哪回真的西去了,五常腹譴著,一邊叫人拿披風,小步追上皇上:“陛下,早晨剛下的小雨,這會還涼著,您可要注意寒氣啊!”

他小聲念叨著,“這要是受了寒,您還好辦,萬一傳給安嬪……”

榮暄一頓,他病了好辦,可是孕婦病了該如何,聽綿綿說,孕婦用藥易傷及胎兒。

如今十月十二,安嬪已經有了近四個月的身孕,已經能看到鼓起的小腹,偶爾恍惚時,他甚至感覺到細微的胎動。

這個孩子是他期盼了整整兩輩子來之不易的珍寶。

“拿來吧!”榮暄神色淡淡,身上多了一件披風,后背立刻因為悶熱而升起密密麻麻的癢意。

踏出靜心殿,驟然接觸到空氣中的涼意,榮暄這才覺得背舒服了些。

“太后,今日又是怎么了?”

“回皇上,太后從昨個就上吐下瀉,一直不舒服!”

“太醫來了,開了藥也不見得好轉!”

自打入了十月,太后都病了三回了,五常在心里嘀咕著,臉上卻呈現出一種擔憂,“也不知道,太后今日可好了些,這上吐下瀉的病癥啊雖不算太嚴重,可卻折磨人。”

榮暄輕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是啊,太后還真是辛苦了!”

“對了,皇上奴才聽說……”五常小跑上前,小聲道,“那靜王妃來侍疾了!”

“嗯……”榮暄不在意的點頭,腦子里卻猛然閃過一個片段,心下頓時煩躁起來,一股無法言喻的厭惡從心底升起來。

“記得,宮中無朕的旨意,不可留宿他人,即使是太后也不行!”

“宮門落鎖前,記得送靜王妃離宮。”

“是,陛下,奴才這就交代長壽宮的人,到了時辰,一定早早送靜王妃離宮,萬萬不可怠慢了!”

長壽宮。

榮暄一踏入寢殿,就被安嬤嬤請到側殿,“皇上,太后剛剛又吐了一回。”

“殿內都弄臟了,您稍坐片刻,奴婢去給太后凈身。”

“嗯!”榮暄頷首,負手站在窗前,一旁的桌子上赤金麒麟踏云香爐上空,裊裊的青煙升起。

幽幽的香氣充斥著房間。

榮暄皺眉,這熏香的味道聞著有些沖頭,抬手拿了一杯冷茶澆了進去。

嗤啦,一股白煙冒起來。

赤足,半挽的長發,眉眼柔美秀麗,緊緊穿著半透明的紗衣的女子出現在他身后,輕輕靠近。

輕聲細語仿佛情人的呢喃。

“努想侍奉陛下,求陛下垂憐!”輕嘆的尾音,仿佛帶了主人無法言喻的痛苦。

緊接著,一副柔軟玲瓏有致的身體貼了上去。

一股燥熱從小腹升起四處游走,點起的星星之火,很快就以燎原的架勢洶洶而來。

榮暄喉結滾動,舔了下唇瓣,一向冷情孤傲的眉眼多了幾分迤邐的春色,眸光幽深,他微微側了下身子,嗓音多了幾分暗啞,更是撩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素手一揚,輕紗落地,吐氣如蘭,似幽似怨,“云錦,奴名云錦!”

“愿常伴君側。”

……

“娘娘……”顧綿綿迷迷糊糊被推醒,還沒來得及發火,就聽春萍焦急的道,“娘娘,快醒醒,陛下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顧綿綿一驚,腦子里一片清明。

“奴婢也不清楚,只聽說,皇上大怒,從太后宮里怒氣沖沖的回去,然后就吐血倒下!”

“吐血?!”顧綿綿驟然一驚,心跳的飛快,皇上難不成中毒了?!

她飛快的爬起來,就往靜心殿趕去。

“娘娘,小心著涼!”春萍連忙拿著披風追上去。

“娘娘!”宋姑姑從外面進來,正好一把攔住她,“娘娘若是要去看陛下,奴婢不敢攔,但請娘娘顧慮身子,萬一有……”她欲言又止。

若是皇上有個萬一,這就是唯一的皇嗣。

顧綿綿胡亂點頭,抓過春萍手上的披風,往身上一裹,就抬腳往外走。

靜心殿這會已經亂了。

她一進殿,感覺到氣氛凝滯壓抑,宮女太監臉上布滿了惶恐。

陛下到底怎么了?!顧綿綿心頭一跳,飛快的往內殿走去。

“娘娘……”五常一見她,頓時頭大,這亂糟糟的,萬一磕著碰著不是糟了嗎,又覺得心安了點,有個主子在,總歸是心安些。

“娘娘,您怎么來了,注意身子啊!”

“沒事!”顧綿綿手一緊,心慌意亂的望著他,“皇上怎么樣了,是醒著,還是昏迷著?”

“皇上從長壽宮回來后,不知怎么的,忽然吐血昏迷,至今未醒。”

“太醫呢!”

“奴才已經叫人去請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人報,“太后娘娘駕到!”

“皇上呢,皇上如何了?”太后急急忙忙的趕過來,隨行還帶著太醫。

“你們這群人是怎么伺候的!”

五常深吸一口氣,上前,“奴才不知道,皇上從長壽宮回來,就吐血倒下!”

“放肆,你是在指哀家給皇上下毒嗎?!”太后冷冷的盯著他,一雙不再年輕的鳳眸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看著五常,厲聲喝道。

“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挑唆哀家與皇上的母子之情!”

“來人,給哀家拖出去,打……”

【把這個狗奴才亂棍打死!事后皇上又能拿哀家如何!】

一來就打殺皇上的御前大總管?

顧綿綿眼皮子一跳,不等太后把話說完她立刻上前,“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您可算來了,皇上昏迷不醒,臣妾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她帶著哭腔叫道,看著太后猶如看到什么依靠一般。

太后一怔,認真打量了她幾眼,“你是安嬪?!”

【皇上倒是好吃好喝的養著……】

“是,太后娘娘……”顧綿綿抽噎了一下,跌跌撞撞的向太后撲去,撲到一半跟被針扎了一般,跳腳對著五常罵道,“太醫呢,太醫呢?”

“你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叫太醫,是想讓陛下等死嗎?!”

五常抖著頭,胖乎乎的身子瑟瑟發抖,“奴才已經叫人去請了!”

“那人呢,人呢……,就讓皇上這么躺著嗎?”

太后剛要叫人把五常拖下去,就聽到顧綿綿的話,心下一動,把五常扔到腦后,轉身給陳太醫使個顏色,“你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去給皇上把脈!”

陳太醫三十多歲,鴨蛋臉,寬額頭,尖下巴,下巴還多了一撮小胡子,瞧著分外喜感。

“上,臣遵旨!”陳太醫立即上前,走到龍床邊給皇上把脈。

顧綿綿咬了下唇,心里不太相信這個太醫,眼珠一轉,她不滿又刁蠻的沖五常吼道,“怎么就一個太醫!”

“皇上那可是龍體,貴重著呢!”

“你還愣著干嘛,趕緊給我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叫過來!”

太后臉一沉,不悅道,“叫那么多人來干什么!”

“你這是不信哀家,懷疑哀家借機害皇上?!”她眼神冷戾充斥著殺意。

顧綿綿哭聲一頓,不明所以的抬頭,“為什么要懷疑太后,您和皇上是親母子,怎么會害皇上!”

她抓著袖子胡亂擦了把臉,嘴里嘟嘟囔囔的,偏偏音量還不小,“不是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嗎!”

“太醫院那么多太醫加起來,也螚湊個神醫出來吧!”

“好了,你憋哭嚎了,嚎的哀家頭疼!”區區一個嬪,太后還不看在眼底。

五常目光一閃,心下疑惑,按理說太醫院的太醫應該來了,怎么還沒到。

這時,皇后德妃李妃幾人都急急忙忙的敢來。

“母后,你在就好!”看到太后,皇后不管真假,面上都似乎松了口氣。

“嗯!”太后憂心忡忡的點頭,“來了,就坐在一旁等消息吧!”

皇后:“是!”

很快陳太醫把脈晚了,出來稟告道,“太后,皇上疑似怒急攻心……”

太后厲聲問道,“皇上為什么會怒急攻心,你說!”

“因為臣發現……”陳太醫滿頭冷汗,結結巴巴道,“因為皇上似乎幼年時期中過一次毒,這毒對皇上子嗣不利……”

顧綿綿心頭噌的涌起一股怒火,狗屁的不利于子嗣,那她肚子是哪兒來的!

她火大無比,隨手抓起桌子上的茶盞砸過去,“你個庸醫敢在這兒胡說八道,信口雌黃,無中生有,老……”老娘弄死你!

“夠了,你給哀家閉嘴!”太后陰沉著臉怒喝。

“太后,他就是庸醫,庸醫,以前給我看病,開的藥難吃又不見效,險些害死我!”顧綿綿眼淚汪汪,“您怎么可以相信他!”

皇后冷了臉呵斥道,“夠了,安嬪,這兒已經夠亂的,你就別跟著添亂,老實呆著!”

“可他污蔑皇上,臣妾心里不舒服!”顧綿綿捂著臉,哇的哭出來,又猛地收住,扭頭怒視五常,“太醫那!”

“你不是請太醫了嗎,怎么還不來,難不成一個個都掉茅了嗎!”

太后也是惱怒,發火道,“叫人再去叫!”

【太醫來了,又如何,等其他人來了,皇上膝下注定沒有子嗣的消息,哀家要叫所有人都知道!】

“太醫到!”這時院正帶著七八位太醫,急急忙忙的沖進殿,一個個跑的氣喘吁吁,神色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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