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宇打了個哈欠,從床上爬了起來。
“冤家,別走啊。”
一美貌婦人跟著支起上身,用勾人的語氣嗔怪道:
“我家那口子不在,咱們何不多多溫存一番?”
“不行,今天還有事。”
曹明宇胡亂套了件綢袍,赤著腳走到前廳。
下人們全都低著頭不敢說話,默默為他端茶倒水,漱口梳頭。
這里,是鵝城縣尉大人的私宅。
床上的婦人年約三十,容顏保養的不錯,條細細的魚尾紋也因昨晚的歡愉,而舒展不見。
她乃是縣尉陳大人的正妻,陳柳氏。
曹明宇喜好人妻,而且是姿色出眾的人妻,陳柳氏完美符合。
于是為了得到她,在一個昏暗的夜晚,曹大人到訪了。
貴客登門,陳府上下當然好生接待,一通大酒喝到主人不省人事。
而曹大人呢,借著喝醉直闖后宅,硬生生將夫人給拿下了。
次日開始,縣尉陳大人就突然公務繁忙了起來,整日里四處公干。
夫人陳柳氏則被曹大人的一番花活給徹底征服,她做夢都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多的美妙玩法。
更何況,曹大人相貌英俊才氣出眾,無論哪個方面,她老公陳大人都是萬萬不如的。
一來二去,此二人就愈發大膽,直接在陳府相會,絲毫不避諱旁人。
“哪個大膽的敢與我過不去?”
曹明宇玩的就是刺激,還有什么比在別人家里更刺激的呢?
洗漱完畢穿戴齊整后,他正欲出門,突然之間眉目眩暈,跌坐在地。
不好,是那癮犯了。
陳柳氏聽到動靜,趕緊拿著極樂丹,用金匙從上面挖下一小塊,喂到了曹明宇嘴里。
“唔……”
這是一聲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嘆息。
“舒坦……舒坦啊!”
曹明宇滿面紅光,神智似乎極為亢奮。
“狗婆娘,還不跪下伺候!”
他猛地抓住陳柳氏的頭發,硬生生往地上按去。
“冤家!”
瘋了瘋了,下人們就在旁邊,他居然這般做!
陳柳氏當然知道,這極樂丹一旦下肚,人就會徹底癲狂。
無論是何感受,都會被放大無數倍,簡直是要升天了。
“冤家,咱們先回房吧!”
“不行!就現在,馬上!”
曹明宇猶如一只饑餓已久的野狗,急吼吼地抓住了陳柳氏,強行逼迫對方就范。
下人們避之不及,又不敢看那刺激的場面,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主人!”
金九鱉徑直走了進來,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主人,在下得到密報,吳植意圖不軌!”
此話一出,就連陳柳氏都停止了頭部的動作。
但得到的,是曹明宇兇狠的一巴掌。
“媽的,不要停!”
“吳植?就憑他也敢與我曹家對……對抗?”
“主人,還是要提防的。”金九鱉垂首道,“吳植在牛家村有兩千兵馬,城里面還有不少親信,昨日開始居然有人在跟蹤我了!”
“跟……哦啊……跟蹤你??”
曹明宇長嘆一聲,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還有人膽敢跟蹤你?怎么不抓住他!?”
金九鱉咬牙道:“那人都挑鬧市下手,我分辨不出,也是怪了。”
“走,換個地方說。”
曹明宇頓覺事態異常,藥勁兒也過了,恢復了那張冷峻的臉。
他根本沒有理陳柳氏,任憑其手捂著嘴巴跪在地上,跨步出了門。
金九鱉緊隨其后:“主人,讓我出手吧,直接結果了那吳植,一了百了!”
“不行!”曹明宇當即反對道,“此人口碑尚佳,又是我一手提拔的,罷免他尚且編織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怎能隨意動手。”
“您放心,保管不會讓人看出,是死于我手的。”
“我已經說了不行!”
曹明宇惱怒了起來,一腳踹在了金九鱉的屁股上。
“你到底懂不懂,區區一個武人境的賤民而已,死與不死都不重要。最重要是我的名聲,不得有任何污點啊!”
“是,在下愚笨,沒考慮這些。”
“你啊,多動動腦子,把他那些個爪牙給收拾了,再潑些臟水,難道他還有臉呆在這鵝城?”
“在下遵命!”
金九鱉連連點頭,領命而去。
不遠處的巷子里,李老漢吧嗒著旱煙,肩挑著一堆蔬菜,慢悠悠走過。
他已經跟蹤金九鱉很多次了,收獲頗豐。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此人練就的是一種邪異功法。
吃飯只吃生食,而且常去購買一些蜥蜴、蟾蜍類的東西,直接生吞。
從不修煉,只是在月明之夜會爬上屋頂,像野貓一樣蜷縮著,怪異無比。
為了打探到這些,李老漢有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了,得虧溜得快。
好在已經知曉了最為關鍵的信息,就是金九鱉不沾熱水。
無論是洗澡還是擦手,這家伙都必須用冷水。
這是李老漢花了很多工夫,從監控燒水的煙火氣,到跟蹤下人們的對話,得出來的答案。
“難道說,他的功法是對熱水忌諱?”
吳府的正廳里,一幫人又聚首了。
這次人到的很齊,就連湯師爺也冒險抵達,他想要當面獲悉一切有用的情報。
“極樂丹呢?送過去沒有?”
“應該快了。”
吳植的情緒有些低沉,黛雯子最終還是冒險幫了自己。
這樣一來,心中的虧欠又多了幾分。
這時李老漢繼續道:“曹明宇最近有些狂,足足在縣尉陳大人府上待了一天一夜,他娘的簡直當成自己家了。”
“早就聽聞極樂丹有催人興奮的作用,看來曹明宇中毒已深啊。”
湯師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自作孽不可活,時機就快到了。”
眾人紛紛點頭,除了阿貴有些魂不守舍,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輪到牛成恭說話了,他是最了解鵝城官場的人,與縣尉陳大人也非常熟悉。
此人曾經也就是個小吏,運氣好碰到了上任知縣跑路,牽連出一批官員,導致了大量空缺。
陳大人是鵝城老人了,論資排輩就上了位,還得到了曹明宇的“器重”。
“與曹明宇有染的幾個女人,我已經查實了。”
牛成恭說道,“除了那陳柳氏外,其余都是城中商賈的妻妾,利用空間不大。”
湯師爺道:“也罷,陳大人是縣尉,其作用算是足夠了。另外胡縣丞那邊,我已經想辦法拿到了他貪墨的證據。”
吳植很滿意:“這樣一來,城里最為重要的兩個人就都抓住了把柄,現在只需等金九鱉服了極樂丹,然后出動人馬了。”
“阿貴?”
人馬之事歸阿貴負責,可他卻根本心不在焉。
“阿貴!”
“噢,可以啊,到時候提前報信,我自然帶人進城。”
“阿貴,你最近該不會都躺在女人肚子上吧?”吳植問道。
“沒有啊老爺,我聽你的天天練兵,一刻也沒疏忽。”
“那就好,等解決了姓曹的,后面你愛怎么玩怎么玩,但現在必須打起精神!”
“放心吧老爺。”
吳植并不擔心阿貴的狀態,是因為他對自己誓死效忠。
這可是用心愿換來的,出不了亂子。
反正也只是執行不用動腦的命令,只要忠心,不會有什么差池。
“那就散了吧,我還得練功呢。”
在境界提升之后,吳植就更加醉心于修煉了。
這是實實在在的基礎,其他那些陰謀詭計什么的,全部都是無奈之舉。
碎云槍,這柄在污穢中喪失了大半靈性的神兵,經過了細細保養后,也恢復了一絲神韻。
他獨自站在后院,持槍對空猛刺。
空氣,是沒有弱點的。
因此,平日里的修煉只能提升基礎的槍法和體質。
真正能夠讓自己大幅精進的,唯有殺敵啊。
明月從云層中鉆出,億萬銀束灑向了地面。
碎云槍抖了抖,表面出現了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