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死了，沒有任何挽救的可能，即使是使用G治愈制劑也不可能。

她被關的地點十分微妙，離韋恩莊園不遠，但又距離電視臺有一段相當長的距離。

如果要先去電視臺定位信號再趕到她所在的位置，即使是開動威斯坦也不可能在半個小時內做到，所以瑞秋在被小丑帶走的時候開始就已經確定了她的結局。

而且哈維在火場里因為想要按下引爆那些投死票的人手里的炸彈，導致和蝙蝠俠產生了爭執，在打斗中不慎跌入了火海，半個身子沾上了流出來的汽油被燒得面目全非。

從今天開始，哥譚的光明騎士死了，只有雙面人哈維。

蝙蝠俠在處理完事情之后也趕到了阿卡姆瘋人院，暴怒中的他差點將小丑給活活打死，但小丑不僅沒有反抗，他似乎還很樂于見到自己死在蝙蝠俠手上，在整個過程中不停用瑞秋的死刺激他。

如果不是戈登和阿弗最后制止了他，小丑真的會死在蝙蝠俠手里，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斷了三根肋骨，臉被打得可以去演馬戲團里的馬了。

正如小丑所說，瘋狂和理智之間的界限有時只需要糟糕的一天。

哥譚的兩大騎士都在今天奔潰了，只不過哈維選擇向瘋狂妥協，而蝙蝠俠卻選擇了對抗，不愿意承認自己陷入瘋狂的現實，他內心深處最后的一絲人性隨同瑞秋一起在火海中化成灰了。

他不會再像瑞秋和哈維一起碰到危險時會毫不猶豫選擇去救瑞秋了，而是會從最理智的角度出發進行思考分析。

不過估計一時半會怕是很難從打擊中掙脫出來了。

“我這是在哪？”哈維在朦朧中睜眼，但感受不到自己左半邊身子的存在，嚴重的燒傷后因為神經都被燒毀了，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丹特先生，您現在正處于阿卡姆瘋人院中接受治療，我已經將您蘇醒的消息通知給李先生了，請不要下床。】

阿卡姆瘋人院？

哈維一眼就認出墻上的掛著的是超夢監控，并沒有太驚訝，現在超夢監控和攝像機已經成為哥譚的潮流了，但在看到鏡子中的半邊身子被紗布裹住的自己時還是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他這才意識到昨天經歷的不是一場噩夢，而是一場切切實實的悲劇，瑞秋已經永遠離開了。

明明沒有了感覺的半邊身子，突然趕到刀割火燒般的疼痛。

“對于瑞秋的事情我很抱歉，哈維。”李朝暮緩緩走了進來坐在床邊輕聲安慰道：“不過你的這半邊身子在使用G治愈制劑后應該能獲得很好的治療效果，雖然無法恢復如初了。”

G治愈制劑的自愈能力也是有限度的，面對這種半邊身子被完全燒毀的傷口不可能完全愈合，只能讓它再生出一層皺巴巴的表皮，恢復一部分的行動能力。

“那個小丑呢？我要宰了他！”哈維恨聲道。

“你就算殺了他也沒用，真正的病癥是這座城市，如果不治好它，你就算殺了這個小丑，也會有千千萬萬個小丑冒出來。”

“小丑說得沒錯，這座城市確實沒救了，不如燒了它吧，而且以我現在的情況也什么都做不了。”

李朝暮體貼地倒了一杯水給他，長長呼出一口氣后才道：“那是因為你的手里還沒有掌握足夠的權力，如果你可以成為哥譚的市長，就沒有人能夠再阻止你拯救這座城市了。”

“成為市長？”哈維慘笑了一聲道：“昨晚那些權貴恨不得要扒了我的皮，怎么可能還會再支持我成為市長？”

昨晚他還一時風頭無兩，不僅美麗的未婚妻在懷，更是被譽為哥譚的希望，無數權貴爭先擁簇，但現在他只是個躺在病床上的孤獨廢人，阿卡姆瘋人院外都是他的敵人。

他相信只要自己踏出瘋人院一步，就會遭到至少來自三個方向的暗殺。

“不用擔心，我和我的朋友會幫助你的。”

“朋友？”哈維抬頭看到病房外走進來一個并不陌生的人，脫口而出道：“企鵝人？”

之前他們還打過交道，只不過他是原告而對方是被告，

“丹特先生，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也在第一時間趕來為你提供需要的幫助。”企鵝人摘下圓禮帽滿臉悲傷，如果不是眼神里的幸災樂禍，還真的會以為他是在發自內心的同情。

但哈維現在的狀態也分辨不了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了，只是頹然道：“你能為我提供什么幫助？”

“這是昨晚那些參加晚宴人員的簽名，因為時間有限我只拿到了三分之一，但他們都同意繼續為你提供支持，剩下的人想必也不是難事。”企鵝人嘿嘿笑道：“同時亨利先生也答應用他的產業來幫助你競選。”

“人設也已經準備好了，面對窮兇極惡的罪犯臨危不懼，面對大義毫不猶豫舍身成仁，面對愛情也奮不顧身投身火海，這套人設可以說上到象牙塔里的公主下到街邊的流浪狗都通殺。”

“而且你的競爭對手不管愿不愿意也都已經退出本次選舉了，口頭上的以及肉體上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哈維僅剩的一只眼睛瞪得渾圓。

“只需要一把美國制史密斯維森左輪罷了，這不是一件難事。”企鵝人聳聳肩滿不在乎道。

李朝暮也在這時主動開口道：“哈維，你和蝙蝠俠那一套是救不了哥譚的，和我們合作，到時白的你最大，黑的他最大，整個哥譚在我們的治理下將會規規矩矩，達到前所未有的和平繁榮。”

病房中陷入了漫長的寂靜，許久后，哈維才開口問道：“那你們想要我付出什么？”

“很簡單，將整個哥譚都裝上超夢監控，通過政策推動讓所有人裝配義體，不對朝暮企業的業務提出任何限制，同時禁止任何超級英雄的活動，一旦違反都會被視作罪犯。”

李朝暮接連提出了幾個條件，這在一天前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現在蝙蝠俠頹廢哈維淪喪，所以這些條件被全盤接受了。

“丹特市長，讓我們一同打造一個全新的哥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