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吳暗還沒坐穩,就聽到手機傳來了激烈的震動聲音,他慌忙放下手里的水杯,拿起了手機。
“警告,角色“洛”身體過度饑餓!。”
看著上面的字,吳暗一陣恍惚,突然想起來角色也是要吃飯的。
自己一直讓他躺在地上,居然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事業稍微大一點,就會有人餓著.....
他趕快將手里的面包塞進肚子,隨后拿起手機,開啟了精準操作模式。
黑暗的神棄之地依然那么血腥,蜘蛛的身影已經完全遮蔽了探索隊圍成的圓圈。
吳暗感受了下洛的身體,卻沒有任何饑餓的感覺傳來。
就當他準備起身活動,嘗試尋找食物或者離開的時候,閃電再一次照亮了大地。
吳暗看見了一只巨型蜘蛛正在黑暗中蟄伏,那是最開始往他身體注入毒液的那只。
看來對方也擺脫了流毒之血的干擾,再一次回來處理自己的獵物。
只是上回莫名其妙的吸到了流毒之血,這讓它變得更加警惕。
吳暗稍微改變了下身體姿勢,壓在下面的手臂悄悄的握住了掛在腰上的鐵劍。
一路磕磕碰碰,只剩下這把武器還帶在身上。
閃電隨即熄滅,那只人面蜘蛛趁著這一瞬間的黑暗,猛然撲了過來。
它也潛伏到了自己耐心的極限。
吳暗將靈性注入了體內殘存的流毒之血,全身已經開始融化的肌肉,筋骨再一次榨取出了力量,一股狂暴的意志在身體內沸騰。
閃電再一次亮起,人面蛛尖銳的口器停在吳暗咽喉之前,只差了幾毫米。
它如同蜂巢般的復眼里,寫滿了疑惑。
它碩大的肚皮下,人臉的嘴巴處,一把鋒利的鐵劍刺穿了那里,重重的扎進了它的腹部。
右手的鐵劍輕輕往下一劃,人面蛛腹部粘稠的液體嘩啦啦的涌出,熏得他昏昏欲吐。
吳暗掙扎著踢開了人面蛛的尸體,拔出沾著液體的鐵劍。
他看向自己的腹部,發現那里已經完全癟了下去。
用手稍微試了試,立刻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吳暗收起自己的狂暴力量,想讓身體重新安靜下來。
隨著流毒之血的力量衰退,他突然感覺到了全身傳來的極度饑餓。
那不是來自腸胃的,而是來自血液,細胞,神經,肌肉,來自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他的腦海還沒有做出任何指令,身體已經誠實的湊到了蜘蛛腹部。
那流淌的液體,就是神棄之地最好的食物。
............
幾分鐘后,吳暗終于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握,重新感受到“洛”身體的強壯靈敏。
這是來自變異后占卜家能力的加成。
他抬頭看向山頂,蜘蛛們又一次發起了攻擊,探索隊的成員看上去岌岌可危。
就在吳暗思索著要不要前去幫忙,來個前后夾擊的時候,他又一次看見了一團團綠色的光芒。
那是燈籠破裂,燈油濺出的場景。
吳暗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身體一輕。
那是熟悉的飛翔感覺。
他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被人這樣抓著飛行了。
現在的洛已經是一個序列9的非凡者,還是強化過戰斗能力的,居然如此毫無聲息的被抓住。
吳暗習慣性的一扭頭,雙眼頓時停滯了。
那是一只純白如同天使的巨龍。
即使在吳暗扭曲的視角下,巨龍的姿態也顯得無比優雅。
它張開的雙翼遮蔽了半片天空,潔白的鱗片和神棄之地的黑暗顯得格格不入。
它的口中冒著純凈光芒,兩只暗金色的豎瞳正疑惑的觀察著吳暗。
“你是誰?為什么你的身上有著我無法看透的秘密!”巨龍的聲音宛若雷霆,轟隆隆回蕩在他的腦海中。
我身上帶著系統!
吳暗剛準備回答,突然發現不對勁。
自己和對方完全不熟,怎么一張嘴,就要把最重要的秘密說出去了?
這根本就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維方式。
這著某種應激障礙的吳暗第一時間想到了這種奇怪感覺的源頭——觀眾!
巨龍和觀眾途徑,這一切都非常吻合!
只是為什么這條龍是純白色的?
吳暗還沒來得及多想,突然感覺腦海中每一個念頭都開始沸騰,瘋狂的沖擊著他的大腦。
千萬個念頭匯成一句話:“回答他!”
吳暗甚至覺得,自己如果態度不夠恭敬,回答的不夠詳細完整,那就會立刻羞愧而死。
要不是在空中,還得雙膝跪地回答。
吳暗咬著牙,忍住壓力,退出了精準操作模式。
【赫拉克西斯對角色“洛”使用了龍威。】
隔著手機,吳暗頓時變得風平浪靜,完全感受不到對方傳來的巨大壓力,有了充足的時間和精神進行思考。
【戰戰兢兢的洛:“我是來自巫城的探索隊員“洛”,我受了很重的傷,那些蜘蛛偷襲了我們,妄圖將我們做成食物!多虧了紅刃大人留下的流毒之血才能活到現在。”】
.............
狂暴海上,黃金鸚鵡號正沿著安全航道,小心翼翼的的行駛著。
即使最富有經驗的水手,也不敢在這里有絲毫的怠慢。
所有的乘客都被驅趕進了船艙,甲板上除了來來往往的水手,再也沒了其他人。
在游輪一等艙最末端的小酒吧里,喬內爾放下酒杯,正準備再來一杯,卻被叫杰姬的年輕女孩一把按住了手臂。
“喬內爾,你愛我嗎?”
同樣的語言從女孩嘴里說出,卻沒有任何愛情的纏綿之意,只讓人覺得內心發冷。
“杰姬,我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但這是每一個正常男人的選擇,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找我了。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給你警告!”
喬內爾先生絲毫沒有在保鏢霍克先生面前低聲下氣的樣子,更沒有在妻子拉瑞娜面前的那種深情和害羞。
他的腰背挺的筆直,他的臉板的就像羅塞爾大帝發明的撲克,他的聲音如同永夜平原上萬年不化的冰雪。
在他旁邊的幾位先生和女士,立刻識趣的離開了座位,甚至離開了小酒吧。其中就包括那位瘦弱到有些單薄的私家偵探和正在閱讀文件的紳士。
那位正在教訓兒子的母親似乎也覺得場合不對,提著兒子的耳朵離開了小酒吧,絲毫不顧忌對方已經成年。
靠著窗邊一直看海景的年輕女士倒是無動于衷,她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好像面前的人間悲歡和她毫無關系。
還剩下幾位夫人小姐看見這種八卦,倒是一下子來了興趣,甚至放下了手里打發時間的毛衣和小說。
“你不要以為喝了點酒,就有了和我頂嘴的勇氣。你的內心,充滿了懦弱和無能。回答我的問題,雜種!”
杰姬走近兩步,堅挺的鼻子甚至貼近了喬內爾板起的臉。
喬內爾先生終究還是屈服在這種壓力之下,他努力的站直身體,然而還是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杰姬,你不要這樣,看在永恒烈陽的份上,你可以去休息嗎?你喝的太多了!”
“閉嘴,你個蠢貨,你以為這樣對我,一切就結束了嗎!你們這些永恒烈陽的信徒,都是這么虛偽的嗎?你別忘記了,我信仰的是大地母神,永遠不會被你那一套所欺騙!”
杰姬的聲音充滿了醉意和怒氣,即使隔著很遠,也能讓人感覺極不舒服。
小酒吧坐著幾名永恒烈陽的信徒,聽見杰姬的聲音,連忙在胸口比劃著圓形,低聲請求主的寬恕。
“杰姬,你可以侮辱的我的人格,可以侮辱我的身體,但你不能侮辱偉大的永恒烈陽。”
喬內爾又退了幾步,讓自己離那股咄咄逼人的聲音稍微遠了些,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你個狗東西,你以為躲在神靈后面,就可以逃過懲罰嗎?”
杰姬突然伸出手來,拿起那個碩大的啤酒杯,用力朝地上一砸。
橡木的杯子在這一刻顯示了良好的彈性,在木制地板上重重彈了起來,翻了幾個圈之后落在了旁邊正開心看戲的年輕人附近。
那群人顯然對這種局面缺乏應對,看見目前的情況已經超出了看戲的范圍,似乎有動手的趨勢,隨即一個個悄悄的從小酒吧往外溜走。
喬內爾正準備再往后退一步,突然感覺一只柔軟但有力的手掌扶住了他的肩膀。
“小心,別掉海里去了!”
一直在看著大海的女人松開了手掌,指了指窗戶。外面一片漆黑,但隔著玻璃也能看見極為恐怖的風浪。
真漂亮,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有氣質的女人!喬內爾腦海里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就看見對面的杰姬更加生氣了,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把手槍。
這是一把女士專用的手槍,做工精致,花紋艷麗,在因蒂斯的上流社會很是流行。
即使口徑再小,它也是一把槍。
“我會像打死一條狗一樣打死你——你這只下流的狗。”
杰姬拿著槍對著喬內爾瘋狂的比劃著。
站在喬內爾背后的女人臉上露出神秘的笑意,攤開雙手做出無辜的表情,在杰姬的目送之下緩緩離開了酒吧。
此刻酒吧內只剩下了兩個一起織毛衣的女人和兩名因為遏制不住好奇心繼續圍觀的年輕人。
“別!——”
喬內爾剛剛說出一個字,就看見杰姬的臉色變得更紅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