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是個好女孩！

吳暗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NPC的思路了。

不是說好了小說中出現的女孩子，都是那種香香的，軟軟的，美美的，傻傻的嗎？這怎么不按套路來！

【有些嚴肅的鄧恩.史密斯：“娜婭，我理解你加入值夜者之后，迫切想做出貢獻獲取更多力量的想法，以及為女神而戰的沖動，年輕人就是這樣。但你必須謹慎的使用這種力量，尤其是對那些毫無還手之力的無辜者，我們必須保持敬畏之心，避免超凡之力被錯誤使用，最后傷害到別人。”】

吳暗翻了個白眼，又想操作娜婭也一起翻白眼，但最后還是忍住了，因為他記得原著中鄧恩是個不喜歡開玩笑的人。

而且現在不知道莉莉在背后說了什么，萬一引起大的誤會，哭都哭不出來。

還是得讓她出去找個工作，哪怕是掃大街，洗廁所，也是一個光榮的勞動者，至少不會這么不靠譜。

吳暗忍住叫莉莉過來對質的沖動，將波洛前來的時間，目的，以及娜婭能想起的內容，原封不動的復述了一遍，沒有做任何修飾，也沒有任何隱瞞。

經驗告訴他，在有非凡力量的世界，說謊是一種高風險低收入的行為。如果迫不得已，那也只能是片面的真相，絕不能說謊。

韋爾奇這個角色的損失，讓他深刻的明白了這一點。

【鄧恩念著雪倫夫人的名字陷入了沉思，很久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沒有抓住重點。】

【老尼爾：“這只是一個想錢想瘋了的私家偵探，背后應該沒有非凡力量，不用投入太多時間和精力。”】

這怎么行！

語音輸入到口干舌燥的吳暗看見老尼爾的發言，立刻來了精神。

【雙手抱緊胸口的娜婭：“我很害怕！萬一他要把我抓走怎么辦？他看起來很強壯，還帶著武器。”】

【鄧恩.史密斯眉頭皺的更深了，幽邃如同湖泊的眼睛轉向老尼爾，略帶遲疑的問道：“有能短時間提升戰斗力的物品嗎？現在娜婭和克萊恩的處境確實有些危險，他們需要一定的自保能力。”】

【同樣認真思考的老尼爾：“窺秘人和占卜家缺乏正面戰斗力，這是非凡序列決定的，我也沒有什么辦法。查尼斯門后的封印物，也不適合長時間持有。現在最適合的是符咒，可以制作一些簡單易用的符咒帶在身上，這樣也許可以增加他們的安全感。”】

【鄧恩聽完之后，立刻做出了決定：“娜婭，克萊恩，你們停止古代文獻的解讀和研究，先學習符咒的制作和使用，我會聯系高文讓他教授你們格斗和搏擊。還有手槍，你們不要停止練習，每天的申領的子彈數目可以提升到50發，雖然你們已經是非凡者了，但槍械射擊依然是必須掌握的技能！”】

總算等來這一刻，要是真的和克萊恩在原著一樣的劇情，起碼得兩周半之后才開始練習，這太慢了！

更何況吳暗還有一個猜測，需要娜婭親自動手才行。

如果那個猜測是真的，那他以后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好了，現在到表態時間了。

【娜婭：“贊美女神，我一定跟著尼爾先生好好學習，早日掌握符咒的制作和使用方法！”】

怎么聽上去那么像在上學，人生果然是不斷學習的過程。

【鄧恩.史密斯：“贊美女神，來自霍伊大學的歷史系學生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年輕人腦子好使，正是學習的好時候。”】

【鄧恩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老尼爾：“馬車就在外面，你跟著我們一起過去吧！今天下午就可以開始了。”】

.........

好不容易將娜婭送上馬車，踏上了上學的路，吳暗才開啟精準操作模式，進入神棄之地。

“洛”剛剛睜開眼睛，看著腳下黑色土地在閃電之下飛快移動，立刻感覺背后一松，整個人直線下墜。

吳暗一陣手忙腳亂，好在離地并不高，踉蹌了幾步就重新站穩了。

黑蝠收起翅膀，降落在他身邊，幽綠的光芒透過燈籠照亮他的臉，那是一副饒有趣味的興奮臉。

“你居然還能保持理智？”

吳暗沒有說話，在腰間一陣摸索，找到了自己的鐵劍和手弩，都好好的掛在那里。

“不用在意你的那些玩具，在這片被詛咒的大地上，運氣才是活下去的保證。”

黑蝠的聲音遠遠傳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離吳暗有了近十米的距離。

“我不相信一個能預知危險的惡魔會篤信運氣這種虛無飄渺的存在！”

吳暗沉默了一陣，最后還是取下手弩，檢查上面的弦是否松動。

“你知道的很多，但你肯定不知道為什么巫城有這么多人選擇了惡魔序列，事實上，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好選擇。”

黑蝠聲音逐漸變得輕快，似乎在說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惡魔，總是要殺人的，不是殺敵人，就是殺自己人。一旦服下了這種魔藥，就很難管住自己的雙手，哪怕是來自黑塔的祝福，也只能減弱這種趨勢，并不能改變魔藥的本質。”

吳暗繼續檢查著武器，沒有任何插話的欲望。

“沒有誰會喜歡這樣的下屬，這樣的朋友，這樣的領導，這樣的親人，包括惡魔自己。可是我們為什么選惡魔途徑呢？”

“沒有什么復雜的原因，只是因為惡魔途徑的非凡者，在這片被詛咒和唾棄的大地上，是最容易活下來的。聽祭司們說過，幾百年前，巫城數量最多的還是吸血鬼途徑的非凡者，可現在，他們都死的差不多了。”

“只有惡魔，才能躲避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危險，才能活下去。這就是我當初參加“祭命儀式”之后，毫不猶豫選擇惡魔途徑的原因。雖然我父親因為突然發作的殺戮欲望，在我面前殺死了我的母親。”

“你為什么和我說這些？”

吳暗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他記得惡魔途徑的非凡者并沒有話嘮的特質，冷血者更是有讓人閉口少說話的意思。

“你很特殊，你沒發現嗎？”

黑蝠繼續保持著將近十米的距離，讓聲音剛好傳到吳暗的耳朵里。

我當然知道我很特殊，但問題是我特殊的地方多了，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方面？

吳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很快想到這個問題的危險性。

正常來說，一般人突然變得話多，不是因為無聊，就是別有目的。

他不覺得黑蝠是那種無聊到需要聊天的人，更不覺得對方會感覺空虛寂寞冷。

這不是一個閑聊話題，而是一個要命的選擇題。

自己哪里讓黑蝠這樣的惡魔覺得特殊？

殺死黑長骨？

一個序列9，一個以不擅長格斗出名的非凡者擊殺了經驗豐富，擅長偷襲的序列8？

這個序列9還剛剛服下魔藥沒多久？

吳暗第一時間想到了這件事，但又很快排除了。

自己擊殺黑長骨雖然驚險刺激，但黑蝠當時卻沒有任何異常表情，沒有追問事情經過，也沒有追究自己到底是不是序列9的占卜家，甚至連出生來歷都懶得考究。

這雖然看上去不合理，但站在探索隊這些人眼中，似乎沒什么值得注意的。

因為“惡墮指骨”的存在，正常人運氣會變差，所以黑長骨雖然死的離奇，卻并不意外。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一個序列8的非凡者倒霉起來，被更低序列的人殺死也是合理的。

自己很帥？

雖然來神棄之地之后，只在水缸里面見過一次“洛”的長相，但好像也談不上驚艷。

生活艱難的地方，大家似乎都沒有這方面的追求，都不大在意外貌，即使紅刃這種吸血鬼途徑的非凡者，臉上的疤痕都沒有去掉。

吳暗第一個想到的正確答案是自己運氣很好，甚至能抵御“惡墮指骨”的污染，可很快就聯想起洛悲慘的生活，如果真的運氣好，根本就不會遇見黑蝠這些人。

顯然，洛這個角色，本身不是什么大氣運之人，如果不是自己，早就在“祭命儀式”上撲街了。

如果他不死，也輪不到自己來操縱。

那變成吳暗操縱的角色之后，運氣是否會大幅度提升？

吳暗傾向于沒有。

因為自己操縱的洛，運氣也沒好到哪去，前后不到三天的時間，已經被人坑了無數遍，現在還生死未卜。

那么“洛”在黑蝠眼中，特殊在哪？

驍勇善戰？

別開玩笑了！就自己這點實力，還不夠黑蝠一個指頭打的。

足智多謀？

看著也不像！

自己從頭到尾，話都沒說幾句，更沒有做出任何讓人驚嘆的行為，最多算大智若愚。

自己在黑蝠的救治下，保持了理智？

這似乎是正確答案，但黑蝠已經說過了，顯然他不是熱愛劇透之人。

更何況當時他的話雖然是表示驚訝的意思，但吳暗記得他的語氣并不驚訝。

就像說一個看起來很離奇但事實上很正常的事情。

所有事情的原點，還是那神秘莫測的運氣？

看黑蝠的樣子，盡量和自己保持著距離，顯然是害怕這種壞運氣沾染到他頭上。

這不對啊，“惡墮指骨”不是有拉怪功能嗎？他怕什么？

他為什么的這么奇怪，之前都是沒有的！

想到這里，吳暗腦海中靈光一閃，瞬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