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了岸,穿好衣褲,各自提著海參朝漁港方向趕。
由于是早上,時間不過九點,路上人不多,所以這一次,倒沒有像昨天捕小青龍那樣,總有人投來羨慕的目光。
但到了漁港,漁民一多,丁少揚便又成了目光地聚集點。
“這得斤有好幾十斤刺參了吧,老丁家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撈了一窩小青龍,今天居然還能有這么好的運氣。”
“真是老天爺喂飯吃啊,這孩子。”
“連老劉家的文斌也撿了幾只刺參,還有一只小青龍,這還像話嗎?!!”
“這兩娃讀完書,不都是沒什么上進心,只顧游手好閑的嗎,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勤奮了?”
“這簡單,大學沒考上,年紀又大了,再過兩年就得結婚娶老婆,再不努力好好干,將來誰家的女娃能嫁給他們。”
“張姐,你家珍茹不跟少揚走得挺近嘛,年紀相仿,長的也都不錯,說不定將來能成呢。”
“老李,你別瞎胡說,我家珍茹考上了大學,將來大學畢業工作包分配,在城里工作,她有大好前程,可不能現在耽誤了她。”
一個體型干癟的漁婦,毫不留情反駁回去,一句看似調侃的話,卻把她搞得一臉晦氣,賣魚都少了幾分熱情。
劉文斌和丁少揚都有聽到這些對話。
劉文斌:“少揚,余珍茹她媽好像不怎么喜你?”
“不喜歡就不喜歡唄,我又不是RMB,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那你對余珍茹什么感覺?”
“朋友,同學,鄰居,青梅竹馬,這四個,想怎么理解都隨你。”
劉文斌啞了,還以為少揚對余珍茹有意思,可看他的反應,好像并不是這樣啊。
“走吧,賣魚貨要緊,時間拉長,貨不新鮮,可就不值錢了。”
說完不再理會,朝不遠處的水產商陳叔走去。
至于所謂的余珍茹,丁少揚對她是真沒感覺,前世也差不多。
因為余珍茹太過苗條,除了臉還算過得去,其余地方,該翹起的部分,卻是一馬平川,臀倒是還不錯。
陳建國大老遠就有發現丁少揚,見他今天又帶來了好貨,自覺的向他招了招手,笑容熱情。
“昨天是小青龍,今天又撿了這么多刺參,少揚,你這孩子,運氣好得讓陳叔我都羨慕了。”
陳建國叼著一根老旱煙,笑瞇瞇說道,眼角皺紋老深了。
丁少揚帶笑回:“就是瞎鬧騰,在海底一頓翻找,要不是水性好,照樣也是撿幾個海螺小蟹。”
“嗯嗯,這話沒毛病,聽老丁說過,你水性好。一口氣能在海里憋幾分鐘來著?”
“不多不多,也就四五分鐘。”
“什么,四五分鐘?!”
陳叔震驚了,他記得明明是一分多鐘才對啊,怎么忽然增長了三四倍。
還是說,老丁那老疙瘩,欺騙了他?
不過,陳建國卻沒多嘴再問。
他只管收貨。
刺參一上秤,總共是三十五斤多,三只小青龍也有四斤五,個頭比昨天那幾十還要更大。
刺參價格一斤是六塊三,小青龍二十塊八。
合計一共為,三百多塊。
掏出一疊大團結,像昨天那樣,陳建國又是利落干脆給了錢。
然后是劉文斌的魚貨,一共也賣了四十幾塊。
接過錢的劉文斌,激動莫名,頭一次拿這么一大筆巨額,足足四張大團結啊,都給他整不會了。
“少揚,這錢真是我的嗎?”
劉文斌抑制不住興奮,難以相信這是事實。
丁少揚能理解這種心情,在這個年代,十八歲的孩子,手握一張大團結都是巨款,何況還是七張。
“稍微控制一下,文斌,你家境也不差,劉叔一個月捕魚能賺一百多,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丁少揚以一副大人做派說道,給人很沉穩的感覺,實際他昨天賺到五百多塊,也同樣激動了好一會。
只不過沒像劉文斌那樣,把情緒全寫在臉上。
劉文斌覺得有道理,連忙點頭嗯了兩聲,然后學少揚,把錢一折,塞進了褲兜。
賺了錢,劉文斌回家時都不得了的開心,蹦蹦又跳跳。
九點多,丁少揚也回到了家,第一個看見的是二嫂。
八仙桌上有兩碗飯,是番薯飯,番薯多,大米少。
還有兩個素菜,一個土豆絲,一個青菜,都像是水煮出來的,看不見多少油花。
盡管漁民靠海,能以捕魚為生,每個月收入,比城里的工人工資都還高,但崇武村的漁民,大多都沒地,糧食都得自己花錢去供銷社買。
而這個年代,年輕人都不舍得花錢,更何況是老一輩,自然一日三餐,大多都是以吃番薯飯為主。
番薯產量高,價格低,還能填飽肚子,哪個農民能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