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分歧
- 戰(zhàn)錘:血色黎明
- 雪國香南
- 4970字
- 2022-12-01 23:58:42
“你好,兄弟,我是龍炎騎士團二連長巴維爾,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聽白鳥說了,帝皇在上,感謝你忠誠和英勇的行為,才將白鳥活著帶回來。”也許是看到面前這名黑發(fā)青年也穿著龍炎騎士團制式軍服的關系,巴維爾的表情顯得親近而溫和。
巴維爾是一個長相普通,身材中等的男人,一頭亂草似的短發(fā)和仿佛經常熬夜人才有的黑眼圈是其主要特色,身上穿著和普通士兵同款的作戰(zhàn)服沒有任何裝飾,只有腰間掛著的指揮劍和儀式爆彈手槍彰顯著連長的身份地位。
“我是司馬健,龍炎騎士團三連下士”終于回到組織了,司馬健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輕松與親切,露出爽朗的笑容回答道。
“這么年輕的士官?”聽到司馬健的回答,站在巴維爾身后的人群爆發(fā)出了一片驚呼聲。
星界軍作戰(zhàn)部隊基層士官的晉升一向是公允的,不是實力強,就是運氣好命足夠大,總之是不會有真正的孬種的。
巴維爾瞥了眼身后嘰嘰喳喳的士兵,略有歉意地拍了拍司馬健的肩膀說,“咳咳,走,該吃早飯了,咱們邊吃邊聊。”
司馬健客隨主便,便欣然接受了巴維爾的邀請。
司馬健跟著巴維爾走進一間由塑鋼搭建的簡易營房,立刻被里面刺鼻的味道沖得皺了皺眉。營房其實很大,但當里面擠進了足足四十多人時,就顯得狹窄而局促。
整個營房空間里都充斥著汗臭、腳臭,以及不知道源自哪里的難聞氣味。屋子里的簡易行軍床數量明顯不足,更多的士兵則將鋪蓋與睡袋直接攤在地上,中間只留下一條僅能落腳的通道。數十名穿著作戰(zhàn)服的士兵就那樣相互依靠著,東倒西歪地躺著,當司馬健進來時,大部分人只是冷漠的瞟了一眼,便繼續(xù)假寐過去。
“見諒,他們剛剛經歷一場戰(zhàn)斗。”巴維爾有些尷尬地說。
司馬健并不以為意,遞給他一個我懂的眼神。
最終,兩人來到了最里面的房間,巴維爾打開門,只見房間中心處擺放著一個全息沙盤,兩旁的長條桌上擺放著步話機,通訊器,雷達等設備,這里赫然是二連的作戰(zhàn)指揮部。
“把蟻牛罐頭,綠金牛和阿馬塞克拿來。”巴維爾轉頭對小謝爾頓吩咐道。
“是的,長官”那名叫小謝爾頓的青年,面露喜悅的跑了出去。
“隨便坐”巴維爾用手指了指一邊的椅子,又繼續(xù)說:“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一班長疤臉。”
司馬健循聲望去,那是一名眼神陰狠,表情冷漠的男人。
“偵察班哈皮”,一個梳著莫西干頭的,眼神飄忽不定,嬉皮笑臉的男人,那感覺就仿佛在下巢里游弋的扒手一般。
“軍需官維吉爾·布思。”一個面相斯文,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
“機械軍士尤尼斯基·莫爾。”一臉絡腮胡子的大叔。
“至于軍醫(yī)大部分是女孩子,先讓她們和白鳥聚一聚吧。
司馬健環(huán)視一圈,心中了然,能夠坐在這里的大抵都是巴維爾的親信了。
“早飯來了”就在這時小謝爾頓領著幾名炊事班的士兵,將肉罐頭和酒水拿了進來。所有人一起動手,就地烹飪起來。
“來,敬我門的勇士”巴維爾舉著一罐綠金牛說道,眾人齊齊稱是。
隨著肉香四溢,酒過三巡,男人間的情感也開始熱絡起來。
“抱歉,我趕到時,戰(zhàn)斗已經結束了”司馬健面露歉意的說。
“無妨,這不是你的錯,你能帶回白鳥就已經很好了,誰也沒資格要求你做到更多。”巴維爾摟著司馬健的肩膀,安慰道。
“來,兄弟,咱們走一個,你真的一個人打死了兩個綠皮獸人,就是那種肌肉怪物嗎?”哈皮大著舌頭,湊過來,與司馬健碰了一杯,問道。
“好厲害啊,怎么做到的?”一旁的小謝爾頓兩手杵著下巴,滿眼的星星,崇拜地看著司馬健。
“過獎了,打死一個,逼退一個”司馬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那也厲害的緊了,我干了,你隨意。”哈皮碰了一下司馬健的綠金牛,隨后仰頭噸噸噸地,將半管綠金牛吞入腹中。
“你們連隊怎么樣了?”疤臉平靜地問。
司馬健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讓原本歡快的氛圍有了一瞬間的凝滯。
所有人似乎都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未來,會不會步了司馬健連隊的后塵。
“都過去了,從今以后就來我們連對吧。”面對巴維爾的熱情邀請,司馬健立刻點頭答應下來,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也是尋找組織的。
“貴連之后有什么打算?”司馬健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個問題盡管是老生常談了,卻再一次激起了眾人的興致。紛紛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開來。
這時巴維爾側過頭來詢問司馬健怎么看這個問題。
司馬健思考了一下說:“按我的意思,咱們還是要在彈藥和能源耗盡,徹底喪失行動能力前,趕緊尋找兄弟部隊,合兵一處,才有活路。”
“你說的,我們不是不懂,但是萬一增援來了那?到時找不到我們怎么辦?”軍需官維吉爾·布思搖了搖頭,不贊同地說。
“而且,我們還有那么多受傷的兄弟,不能輕易拋下,你能解決嗎?”疤臉補充道。
“人挪活,樹挪死,在待下去,我們只能被沒完沒了的綠皮徹底耗死,那才是死路一條。”哈皮則支持司馬健的主意。
這樣的爭吵注定不會有結果,最后巴維爾不得不宣布在等待幾天,看看中斷的通訊聯(lián)系能否恢復。
等到眾人散去,巴維爾對司馬健說:“出去走走。”
兩人沿著戰(zhàn)壕的邊緣行走,巴維爾找出一盒煙卷問:“來一根嗎?”
司馬健搖了搖頭。
巴維爾吐出一個煙圈道:“我想你也看出來了,有的時候我也覺得我不適合當連長,這份責任對我來說太過沉重了。”
“大家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司馬健又繼續(xù)道,“不過我老家有一位偉人說過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巴維爾猛地看向司馬健,就仿佛之前的話語給了他當頭棒喝一般。
“你說的很有道理!”巴維爾激動的說。
“那連長,我們之后?”司馬健試探的問。
盡管司馬健的建議似乎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巴維爾一想到那幾個難纏的手下,頓時又感覺頭大起來,不得不說:“先別急,我先給他們做做工作。”
司馬健心中默然。
等到中午兩人回到營地時,整個營地都已經沸反盈天了。原來是那些女兵套出了白鳥的小心思,此刻這個八卦消息已經飛快地傳遍了整個營區(qū)。所有男兵都想知道這個讓女神芳心暗許的黑發(fā)青年究竟是個什么來頭?
一些被白鳥當面拒絕過的男兵則義憤填膺,發(fā)誓要讓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登徒子好看,而女兵們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簇擁在一起等著吃瓜,這可是這段時間里最有趣的一件事了,其熱鬧程度堪比周六八點檔的綜藝節(jié)目。
回到營地后,了解具體情況后的巴維爾投給了司馬健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匆匆離開了。
這時走過來一名身材高大,面容瘦削的士兵,“你好,我是二班班長納達爾。”
司馬健皺著眉頭走了過去,心中哀嘆,男人的劣根性啊,他準備看看這位班長有什么花活?
“龍炎騎士團三連下士司馬健。”司馬健行了個標準軍禮。
“普普通通嘛,這小子真能徒手捏死兩名獸人小子,十有八九是吹牛B吧。”從好友那里了解到一些情況的納達爾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表現出對眼前這個黑發(fā)青年的鄙夷。
納達爾古怪的一笑,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聽說兄弟身手了得,咱們星界軍里面,有些規(guī)矩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上了戰(zhàn)場是要拼命的,兄弟們有什么本事都得做到相互間心中有數,才能更好的配合,所以我們想試試你的身手是不是貨真價實,兄弟你見諒啊。”
司馬健有些無奈地想,看來想融進部隊不僅需要巴維爾的同意,還得得到部下的認可,才能獲得這些人的尊重。
“好吧,那我就獻丑了。怎么個試法?”既然人家不給面子,那自己也沒必要藏著掖著,想想自己也算是半個阿斯塔特,打獸人小子是費點力,打星界軍大頭,司馬健是不帶怕的。
今天要是打不出威風來,進不了門丟臉不說,關鍵時候這幫人十有八九第一個拋棄的就是自己這個外人。
見到司馬健應承下來,納達爾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說道:“都說司馬兄弟能徒手肉搏綠皮小子,兄弟們都想見識見識你的格斗技巧。”說完,上前一步,將外衣一脫,露出一身強壯的肌肉,古銅色的肌膚讓他的整個身體仿佛同鋼鐵雕像一般強壯健美。
“哇”女兵們捂著眼,發(fā)出了刺耳的尖叫,而男兵們則吹著口哨發(fā)出狼嚎般的聲音,高喊著要給司馬健好看。
司馬健走到納達爾面前,捏了捏他胳膊上硬如鐵石的肌肉,感嘆道:“這么強健的肌肉,你的爆發(fā)力一定很強。”
納達爾對于司馬健的眼光似乎十分滿意,嘿嘿一笑得意地說道:“兄弟眼光不錯,你可要小心了,我這一拳的打擊力量可是整整300公斤,扛不住就躲著點,挨一下可不是好玩的。”
司馬健聽了又是一陣驚嘆,繼續(xù)問道:“那你抗擊打的能力肯定也很強吧?”
“那當然了!”納達爾露出自信的笑容,點了點頭。
“什么?納達爾那個大笨蛋去找阿健決斗了?”營地另一側,白鳥從女兵嘴里聽說后,登時大驚失色,就要趕著去阻止。
不想卻被女兵抓住胳膊,就聽那女兵說:“白鳥你急什么?這就開始心疼了嗎?放心納達爾有分寸的。不會傷到你的阿健了!”引得周圍女兵好似小母雞般發(fā)出一陣陣咯咯地笑聲。
白鳥登時面紅耳赤,甩開胳膊急道:“什么跟什么啊!我是擔心納達爾被活活打死!”,說罷便急匆匆的跑掉了。留下一眾女兵面面相覷。
只聽“噗嗤!”一聲,司馬健左手扣住納達爾肩膀,右手猛的一拳轟擊在納達爾的八塊腹肌之上,聲音很小很悶,就仿佛女人在拍打晾曬中的被子一般。
那個瞬間納達爾覺得自己整個內臟都似乎偏移開來,狠狠的撞擊在脊骨之上,意識什么的早就飛到九霄云外了,在司馬健的攙扶下軟軟地跪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司馬健解決納達爾有多快呢?可以說是相當的快,快到很多人臉上的笑容都沒來得及凝固,快到了連眨一下眼睛的瞬間都沒有,納達爾就在眾人面前口吐白沫,死狗一般地跪在地上了。
司馬健甩了甩手,一臉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手勁大了!”
雖然搞偷襲是有些卑鄙,不過這本來也是軍隊中的搏斗技巧之一,也不能算犯規(guī)。畢竟和敵人肯定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而且,納達爾班長過去可是打過黑拳的,單論搏擊能力和肉體強度肯定是連隊里數一數二的強悍人物,過去從來沒有人能一招將他擊倒,哪怕是偷襲也不行!
可是殘酷的事實就擺在眼前,這是什么怪物?一拳,僅僅一拳就放倒了納達爾!
在場眾人齊齊咽了一口吐沫,看來,這個黑發(fā)青年確實有兩把刷子,雖然徒手捏死兩頭獸人這件事還是感覺過于夸張,但估計事實也不會差得太遠。
“醫(yī)生,醫(yī)生”兩個士兵跑上來,探了一下納達爾的鼻息,便大叫著把昏迷中的男人給抬了下去,此刻的納達爾彎曲的身子仿佛一只被煮熟的大蝦。
剩下圍觀的男兵們面面相覷,怎么辦,納達爾班長一個照面就被撂倒了,這還繼續(xù)嗎?
“哈哈,兄弟真是好身手啊!這記老拳真是又快又準又狠!憑這手我就信了你能徒手搏殺獸人小子!”一陣沉默后,還是疤臉打起了哈哈。
司馬健皺著眉看著疤臉,不明白他為何要參合進來?便問道:“怎么?兄弟也想練練手?”
只見疤臉搖搖頭說:“戰(zhàn)場上終究是要用槍的,走走走,我們去打靶,讓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看看兄弟你的射擊,讓他們也見識一下槍是怎么玩的。”司馬健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索性跟著疤臉去了。
司馬健的射擊水平怎么樣呢?其實相當不怎么樣,畢竟這東西還是需要長時間打磨的,沒有足夠的子彈來喂,是不可能一下子成為神槍手的,哪怕是神選者也一樣。
但這并不能阻礙司馬健人前裝B,當眾人看到他能夠輕易雙持兩把重型加特林旋轉機槍時,這比賽就變得毫無懸念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是什么樣的怪力,又是什么樣的肉體強度,可以將那強大的后坐力視若無物,毫無疑問地,在潑水般的彈雨中,那些靶子毫無懸念的連渣都沒剩下,只留下一截光禿禿的木柄冒著青煙。
司馬健隨手丟下兩挺重機槍,落在地上發(fā)出了一聲悶響。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小個子士兵說:“該你了。”
只見那名士兵目光呆滯地看了看光禿禿的靶柄又看了看司馬健,便搖了搖頭,這還比個什么勁啊?在真正的戰(zhàn)場上遇到這種人形機炮,哪怕自己槍法好又能怎樣,對方可以毫無顧忌地把自己連同防御工事一起揚了!
整個營地上觀戰(zhàn)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感到頭皮發(fā)麻!這黑發(fā)小子TM的還是不是人?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阿斯塔特吧?
男兵們一個個沮喪著臉,這樣的強者贏得女神傾慕也是實至名歸,可恨自己這段單相思終究是無疾而終了。而女兵們則化身為小迷妹一般,向司馬健投去火辣的目光。
疤臉卻覺得有些興奮,一想到司馬健以后將成為自己的戰(zhàn)友,頓時覺得心中十分安穩(wěn),就是不知道這小子除了身大力不虧外還有什么能耐。
隨后他看著全體士兵一瞪眼,吼道:“都看清楚了嗎?這就是實力!”然后轉過頭來說:“現在條件不允許,等回到后方,連長就會把你的軍籍調來這邊,放心,你的士官身份和待遇不會變的。”
司馬健微笑道:“那真是求之不得!”
在全連士兵的注視中,疤臉宣布:“從今天起,司馬健下士,二連歡迎你的加入。”
同仇敵愾的情緒最容易讓素不相識的人聚合到一起,而一個被證明了具有強勁實力的同伴絕對是軍隊這種特殊團體中的英雄,所以,頂著“英雄”光環(huán)的司馬健終于如愿以償地徹底融入了二連這個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