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沈無霜便看見他一手拿著暖婆子一手端著一碗湯水進來了，她接過燕玄手中遞來的暖婆子置于自己的腹部上，嘆了一聲，隨后又飲下了小仙熬好的姜糖水。

“待你好后便跟著我加緊修煉了。”看著沈無霜仰頭喝光了碗中的姜糖水后，燕玄接下了她的碗遞給身后的小仙。

“為何突然這么說？”

沈無霜用床邊的巾帕擦了擦了嘴，又拉過被子躺下，只露出了一顆毛茸茸的可愛小腦袋，頂著疑惑問道眼前的男人。

“你如今還是仙子，不曾跨進上仙的門檻，這些時日雖然你進步頗大，但距離成為上仙還差點仙力。本尊希望你早日飛升上仙是因為成為上仙之后便可控制體內溫度，到時候你便不會再如這般疼痛了。”

自前些日子經沈無霜癸水之事后，燕玄意識到了一個現在不得不需要緊急處理的問題，那就是：留虛山也需要仙婢了。

于是在詢問過無霜的意愿后，便派人尋了一些沒有歪心思的仙婢送到了沈無霜的偏殿，要她自己選一兩個留在身邊貼身伺候，剩下的便留在外面灑掃。

沈無霜挑了兩個看上去機靈不壞的小仙婢，給她們大一點的那個取名叫螢火，小一點的那個取名叫螢蟲。

另外她向燕玄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袁小小隨時隨地可以來留虛山陪她。

至于為什么沈無霜突然提出了這個要求，那是因為她前兩日聽殿內小仙說燕玄天尊被天帝召去了上云臺正殿，似乎是魔界那邊出了什么事，天帝想讓燕玄出馬去處理一下。

聽到這個消息的沈無霜最近也正好在思考自己來到留虛山常住的初衷，除了跟著燕玄得他指導修煉以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便是看看留虛山是否還有當初惠音塵害了她的證據。

這下便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正在她愁著該如何避開燕玄的視線坦坦蕩蕩的在留虛山查線索之時，這個消息便來了，但是僅憑死了五百年還完全沒有本身仙子記憶的自己，她根本對這五百年來的惠音塵無從下手。

于是她便想到了之前她剛醒來時遇到的袁小小。沈無霜想好了之后便趁這次燕玄要替她安排仙婢的時機，便提出了需要袁小小來陪她。

燕玄也考慮到自己馬上就要去往魔界，怕她自己一個人呆在這留虛山無聊，便也準了。

……

冬日中旬，燕玄便在天帝飽含期望的眼神之下帶著一部分仙兵去往了魔界。

而此時的沈無霜也叫來了袁小小，二人便坐在她留虛山的偏殿內。

“無霜，怎么樣，和天尊一起住的感覺是不是很特別？”

袁小小剛踏進她所住的殿內，便嘖嘖的感嘆了一聲戲謔了她一句。

“有什么好特別的，”沈無霜切了一聲，“我到這兒來又不是來玩的，我可是天天都有好好跟著燕玄修煉的好嗎？”

聽到沈無霜的話，袁小小撇了撇嘴，“那你可真是柳下惠，坐懷不亂，面對著天尊這么一個天上無數仙子仙婢追捧的男人，你都能無動無衷，你都沒和他發生一點什么？”

袁小小揶揄她，帶著探究的八卦目光‘唰’的射向她，本來內心有鬼的沈無霜被她這么一盯，便不由得想到了前幾次他和她的親密接觸，整個人就像是被燒了一般紅透了臉。

袁小小一看她的模樣便知道事情不簡單，更是大聲尖叫道，“不是吧，無霜，你們真的……”

還沒等袁小小說完沈無霜便一下打斷了她，“別亂說，我和燕玄什么都沒有。”

“喲喲喲，誰信呢，天尊不叫叫燕玄，燕玄～燕玄～哎呀，沈無霜你怎么打我！”

看著袁小小那個八卦欠揍的模樣沈無霜便忍不住打了她一下，瞪了她一眼道，“還不是你欠打。”

那袁小小被打了之后揚起臉嘟了嘟唇，隨后又抬眼看著她正色道，“不過無霜，你找我來干嘛啊？還趁著天尊不在的時候。”

沈無霜見她開口問了，于是便開門見山的說，“小小，我知道我跟你呢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你也知道我昏睡了五百年，這個腦子里面的很多事情啊，它就記不住了……”

“噢，你是想問我關于以前的事情是吧？”袁小小聽著她說的話后拍了拍胸口保證道，“你問吧，這天界的大小事情就沒有我袁小小不知道的！”

看著袁小小爽快的答應了她的請求，沈無霜便將她想問的關于惠音塵的事告訴了袁小小。

袁小小聽過她的問題，思忖了片刻后才悠悠的開口：“長宇上仙這個人吧，其實我不是很清楚，若不是因為他之前糾纏過你，我也沒怎么注意過。”

聽著袁小小說的話，沈無霜不禁面露疑惑，“你不是說你什么都知道嗎，怎么關于他的你還不是很清楚了呢？”

眼看著沈無霜急起來，袁小小便趕忙安慰她道，“誒，別著急嘛，我這不是說了嗎，若沒有你我才沒怎么注意過他，但是有了你了啊，所以這人我也還算比較了解的。”

語畢，便拿起了桌子上沈無霜剛剛斟的茶呷了一口后才緩緩開了口。

“你應當知道吧，我們這種天師的女兒一般都是不會和其他小仙的子女們一同讀書長大的。”

“所以我們起初同那孟瑤仙子并不認識，只是后來她父神飛升成了上神，母神又為天界付出生命之后，天帝才應允她破格來同我們一同讀書。”

沈無霜聽著袁小小所述頗感震驚，沒想到這上仙臺的資源也是如此不公的分配，父母厲害的便有厲害的老師教導子女，父母只是普通小仙的便劃給低等仙族教導。

“這種教育方法太不公平了吧。”沈無霜不禁面露不虞嘆道。

袁小小也攤手無奈，“沒辦法，你以為誰都是你可以入住留虛山還得天尊指點嗎。這上仙臺本就是依留虛山而建，目的便是為了引這山間的純凈仙力，但是引過去的也只有那么多，于是只能分梯次留給下一代的仙子們了。”

“好吧。”聽了袁小小的解釋沈無霜也覺得這種天然之事更改不了，于是也未再多說了，只繼續催著袁小小講起了關于惠音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