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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驀然醒悟忍屈辱03

楊一知見鐵牛兒全身上下污穢不堪,再看看自己,何嘗不是如此,他苦笑道:“想不到你我二人今日如此狼狽,嘿嘿。”

鐵牛兒嘆道:“今日費盡功夫,好不容易才抓到完顏晟與完顏宗望,不想功虧一簣,唉……”

賀芝仙嘿嘿冷笑,甕聲道:“鐵牛兒,你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今帶著我二人,你們反添累贅,莫若放我二人離開,你們也好逃命。”

“放屁!我師兄那筆帳豈能這般算了?你早斷了那心思,若惹惱了鐵爺爺,老子立即讓你碎尸萬段。”鐵牛兒怒不可遏,他一拳打在旁邊的石凳上,那石凳乃是青石制成,質地極為堅硬,這一下竟被打得粉碎。

見鐵牛兒動了真火,自己性命又在他人的手上,賀芝仙哪里還敢多言。

楊一知勸道:“鐵兄不必動怒,此處極偏僻,追兵一時也難察覺。你我先躲藏幾日,待風聲一過,他們定以為你我已出了城,看守自然松懈,到時你我再擇機出城。”

除此之外,也無他法可想,鐵牛兒頹然道:“也罷。”

賀芝仙所中神仙醉已快自解,楊一知悄悄在包裹中取了一顆紅色藥丸,暗藏手心,他裝作要去小解,走到賀芝仙身后一指點向其后頸啞門穴。

賀芝仙不由張大了嘴,想大聲喝斥,怎奈卻說不出半句來。

楊一知正要其如此,順手一拍,就將那藥丸拍進了賀芝仙口中。

賀芝仙心知中計,趕緊手摳喉嚨,想要將藥丸吐出。

鐵牛兒照著賀芝仙胸口就是一拳,賀芝仙捂著胸口咳了兩聲,哪里還吐出來。

楊一知笑道:“賀前輩,若無我的獨門解藥,便是你武功再如何高強,也休想解絕脈化功丹的毒,我勸你莫要生別樣心思,免得大家面上不好看。”他擔心賀芝仙高聲呼救,也不給賀芝仙解穴。

因上官云年少,又是一副癡呆模樣,楊一知倒未為難他。

賀芝仙不以為然,他來到滴水檐下,欲等神仙醉自解,到時再運真氣化解絕脈化功丹。

鐵牛兒欲上前阻攔,楊一知卻對鐵牛兒擺了擺手。

此時初春時節,白日還短,未多久,天色便暗。汴梁地處北方,夜晚寒氣頗重,鐵牛兒也不敢燒火取暖。

上官云穿得雖厚,但他不會內功,直凍得瑟瑟發抖,牙齒也格格直響。

楊一知見上官云的面目清秀,似與故人有幾分相像,難免覺得親切。他見上官云凍得可憐,心生憐憫,便將身上的薄襖脫了為其披上,又遞了一個凍得生硬的燒餅給上官云。

除父母之外,還無人對上官云這般好過,他心中感激。但賀芝仙在旁,他不敢稍有懈怠,仍裝出癡呆模樣。他看也不看楊一知,木然地接過燒餅,也不論咬不咬得動,就往嘴邊送去。

楊一知怕上官云磕了牙,嘆著氣從其手中拿回燒餅,從包裹中尋了兩個饅頭,又拿了一壺清水。

上官云險些掉下淚來,可他已非荒漠上那純樸無知的少年可比,他自知身處險境,不敢稍露馬腳,接過饅頭就一頓猛啃,噎得眼中淚水流出來也未住口。

楊一知不疑有他,忙拍了拍上官云的后背,又幫著灌了些清水。

鐵牛兒只覺楊一知行事婆婆媽媽,但見其毒藥如此厲害,他也不敢笑話。

賀芝仙身上已不再酸軟,真氣也似恢復如初,趕緊悄悄用真氣解毒。他運起渾身內力,只覺真氣在胸腹間通行無礙,便將真氣慢慢導脈,欲將毒性排出。

哪知真氣剛運脈,他便覺真氣逆行,緊接著氣海、天樞、膻中及期門等穴一陣劇痛。賀芝仙并不死心,又試了一次,結果仍是如此。即便他胸腹間內力再如何充盈,都無法發出一絲,他方知楊一知所言非虛,只有聽天由命。

四人在宅子中藏了兩天,外面街巷中漸沒了宋兵動靜,鐵牛兒悄悄出去查看了一番,果見宋兵已不再搜查。

等到酉末時分,四人收拾一番,徑往安遠門而去。

汴梁作為大宋京都,方圓數十里大小,人口不下百萬,在當世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城。周邊各國更派使臣商隊前來交好、貿易,可謂聚盡天下之財,集齊四海之商。

雖為京都要地,汴梁卻不像西夏興慶府、遼國上京以及云南大理那般還有宵禁之令,反而晚晚張燈結彩,夜夜笙歌艷舞,城門直到戌時才會關閉。

鐵牛兒四人到得安遠門旁,距戌時還有小半時辰,城門邊只有十幾名宋兵看守。

守城的宋兵見有人出城,都連忙催促,晚上昏暗看不實在,雖然通緝的畫像便在城墻上貼著,四人還是順順當當出了城。

到得城外,鐵牛兒與楊一知相視大笑。

就在二人得意之時,三條黑影趁二人不備,擄了賀芝仙便走。

鐵牛兒連忙追趕,不料這三人武功高強,宋廷為防遼人的騎兵,又在汴梁城外廣植樹木,一路上也看不真切,鐵牛兒連追十數里,終是被三人甩脫了。

仇敵得而復失,鐵牛兒甚是惱恨,便坐在路邊一塊大石上生著悶氣。

未過多久楊一知帶著上官云趕至,他見鐵牛兒氣呼呼坐在路邊,問道:“鐵兄,剛才是什么人?”

鐵牛兒苦道:“他們都蒙著面,背上背有寶劍,武功又高強,我也不知是誰。”

楊一知勸道:“這些年江湖中六大門派并進,武林高手倍出,鐵兄認不出來也不奇怪。”

鐵牛兒冷哼道:“中原武林這幾年欺我太甚,總有一日,我要與他們一決雌雄。”

楊一知見其有小視中原武林之意,道:“中原高手眾多,鐵兄切莫小覷,他日若是遇見,還是小心為上。”

“我看他們也是浪得虛名罷了。”鐵牛兒冷笑。

楊一知道:“鐵兄何出此言?所謂‘金城百花鐵劍揚,江南洞庭天魔狂;奪命追魂賽諸葛,劍氣沖霄露鋒芒’。這六大大門派,哪個不是傳承數十上百年?五名當世高手也非泛泛之輩,鐵兄切莫小看他們。”

鐵牛兒笑道:“江湖中人以訛傳訛罷了,哪里信得?鐵某不才,前些時日與追魂叟賀芝仙斗了一場,卻還勝得一招。”

楊一知道:“賀芝仙的輕功獨步天下,但真要硬打硬拼,鐵兄勝得一招半式也不奇怪。”

“楊兄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依鐵某看,這些人的功夫也不過爾爾。”鐵牛兒不以為然。

見其不聽,楊一知也不再相勸,他看了看上官云,問道:“鐵兄如今作何打算?”

鐵牛兒嘆道:“如今鐵某兩手空空,既不能報師兄被害之仇,又不能替圣上解心頭之恨,我哪有顏面回金剛門?”

楊一知勸道:“方才那三人武功再高強,也無法來去無蹤,不如先找地歇腳,天明后你我慢慢打探,不必急在一時。”

三人尋了一農家,歇了一晚,打算天一亮就去尋覓行蹤。

再說賀芝仙被三人擄走,只聽耳邊風聲呼呼作響,這三個蒙面人的輕功雖不及迷蹤鬼步,卻也極高強,未過多久便走出十數里地。

三人見鐵牛兒未再追來,又狂奔近一個時辰,這才點了堆篝火歇息。

其中一人粗聲粗氣地笑道:“兩位師弟,若非為兄聰明,料定他們還沒出城,只怕我們也抓不到人了”

“放屁!”他話一說完,另兩人忙罵。

一人聲音沙啞,說道:“我最先入門,當然我是師兄,什么時候輪到你?若不是我安排得妥當,哪里避得了楊一知的毒藥暗器?”另外兩人又連說放屁。

最后一人說道:“你……你……你算什么大……大師兄?我……我……武……功最……高,要說大……大師兄,定……定……是非……非我莫屬。若……不……不是因……因……因為我……我的武功高……高……高強,怎……怎么甩得掉……掉……掉……”他掉了半天,卻是掉不出來了。

那粗嗓子與那沙啞聲音的兩人又異口同聲道:“放屁!”

那粗嗓子的那人道:“兩位師弟,你們休要爭執,我年紀最大,當然是大師兄。”他見另兩人又要說放屁,趕緊一指賀芝仙,道:“閑話少說,先問問這老頭兒,不然這十幾年我們就白忙了?”

那口吃之人并不理會,仍是說道:“明……明明我……我便是……大……大師兄,為……為什么不……不提?要……要不然……我……我們……比……比武……論……論輸贏,若你……你們輸了,我……我就是大……大……大師兄。”

沙啞聲音的那人道:“比就比,我打不過你么?”

粗嗓子的那人道:“你們不若乖乖認輸,叫我聲大師兄算了。”

口吃的那人道:“好!讓……你們見……見識……見識你們大……大師兄的劍……劍……劍法。”

粗嗓子的那人道:“有本事使出來,為兄幫你指教指教。”

沙啞聲音的那人道:“就憑你們,敢跟我較量?”

口吃的那人道:“我……我今天……就替……替……師……師父教訓你……你們兩個,看以后……你……你們還……還敢不敢……將我這大……大師兄放……放在眼里。”

三人嘴上斗得厲害,卻并不動手,賀芝仙假意咳嗽一聲,說道:“恕賀某冒昧,不知三位高姓大名,為甚要將賀某擄來?”

聽得賀芝仙出聲,三人都閉了嘴,沙啞聲音的那人道:“你是追魂叟賀芝仙?”

賀芝仙道:“正是老夫。”

口吃的那人道:“你不認……認得我們?”

賀芝仙道:“莫說三位還蒙著面,便是三位揭了面巾,賀某恐怕也不知三位到底是誰?”

粗嗓子的那人道:“此話當真?”

賀芝仙不耐煩道:“老夫從未在江湖中聽人說過三位的英雄事跡,又如何認得三位?”

沙啞聲音的那人道:“你當真不認得?”

落在他人手上,賀芝仙也不敢發火,他耐著性子道:“老夫當真不認得三位英雄。”

口吃的那人道:“我就說……說江湖中沒……沒幾人認……認得我們,兩……兩位師……弟何必擔……擔心。”

沙啞聲音的那人罵道:“放屁!”

粗嗓子的那人對賀芝仙道:“你不認得就好,要不然,我們只有將你殺了。”

口吃的那人道:“殺……殺了就無……無法再問……問……他話了。”

沙啞聲音的那人道:“那這十幾年我們就白忙了,師父也不會瞑目。”

口吃的那人聞言色變,他驚懼不已,顫聲道:“那就,就不……不要殺了,不然我……我們也會死……死……死不瞑目。”

沙啞聲音的那人道:“你不是還沒死么?”

口吃的那人道:“總有一……一……一天會……死,你……你們也是。”

沙啞聲音的那人道:“趁還沒死,趕緊問問他,若像師父那樣死了,可太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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