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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笑靨如花舞翩躚04

上官云看見明晃晃的刀光,趕緊急退兩步,他武功雖低,卻還是勉強避開了。再看柯青青,正與兩名侍衛廝殺,那小太監早被砍成了幾段。

這些侍衛都是宮中的好手,二人被團團圍住,哪里還能走脫。

沒斗上幾招,柯青青的裘氅就被人砍得只剩了小半截,上官云更險些被削掉腦袋,他身上也挨了幾腳。

柯青青見情勢危急,大聲道:“云哥哥,定是趙構派人來殺我們,這可如何是好?”

上官云也心中著急,怎奈武功低微,自保都難,哪里還能脫出重圍?這時一名侍衛又向他脅下劈來,上官云一轉身,只覺懷中物事礙手礙腳,竟是鐘相方才還給他的包裹。這些侍衛突然動手,遇襲之后上官云又慌里慌張,居然忘了懷中之物,此時不用又待何時?

夜色已深,情勢又危急,上官云也無法分辨哪是毒藥哪是解藥,他大叫一聲青青小心,揚手就將包裹抖了開來。

柯青青心領神會,連劈兩掌將面前的侍衛逼退,縱身就往側邊退去。

包裹中的小瓶小罐盡數飛出,噼哩啪啦摔得粉碎,毒粉解藥灑得到處都是,有幾名侍衛離得稍近,當時便倒地哀嚎,其余幾人見狀趕緊后撤。

上官云拉起柯青青就逃,幾名侍衛追了一陣,終于失了兩人蹤影。

兩人慌不擇路,又要避開巡邏的侍衛,就在皇宮中亂走一通,漸至人跡稀少之處。只見前方一堵高墻,高墻下有一道虛掩的小門,并無侍衛把守。

柯青青喜道:“云哥哥,那里莫非可以出得宮去?”

“先過去看看,也不知踏雪在哪,要不然,倒可以將它一并帶走。”他心中終舍不得踏雪這等神駒。

柯青青不以為然道:“等我們出去了,過幾天再來要回便是。”

這皇宮大內,又非市集、酒樓,哪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更別說膽敢到皇宮來要東西,上官云也不說破,免得柯青青聽了不開心。

兩人走進小門,借著微弱的燈光,只見高墻內是一座別致的小院,并無路可出宮去。院內并無人影,似是處荒棄的所在,院中干凈整潔,就連雜草都沒有一株,顯然有人打掃。

上官云悄悄查探了一番,院中并無人影,他與柯青青來到正廳,仍不見人影。

廳中并無桌椅,墻上、屋中都掛滿了少女畫像,不下一二百幅。

畫中少女的姿勢神態各不相同,或靜坐沉思,或翩翩起舞,或開懷大笑,或愁容滿面,奇怪的是,畫中少女竟是同一人,

那少女生得極美,毫無人間煙火之氣,上官云與柯青青見了,均暗嘆世間竟有如此超凡脫俗的人物。這些畫像極其逼真,畫中少女又貌若天仙,兩人不禁看得呆了。

兩人循著墻邊的畫像,一副副看下去,漸來到大廳深處,兩人心中一凜,前方竟站有一人。

上官云立即就想退走,柯青青將他拉住,輕聲道:“云哥哥,那人好像在畫中。”

果然,那又是一幅少女的畫像,兩人來到近前,這幅畫像與其他的又不相同。

雖然所有畫像都畫的同一人,可其他畫像都是密密麻麻掛在一起,唯獨這一幅單獨掛在此處,顯然這幅畫像甚得主人珍重。

只見畫中少女似笑非笑,站在一株盛開的粉色牡丹旁,她頭上插著兩支白玉如意簪,身著白衣白裙,腳上踏著一雙粉面藍底的繡花鞋,右手寶劍反握背后,左手似要去捉那牡丹花上的蝴蝶。這少女臉上雖只略施粉黛,卻更顯得她清麗高雅,超凡脫俗。

畫像空白處,用當世盛行的瘦金體題了一首詩,乃是唐代詩人白衣卿相的《別思》,只見上面寫著:

十里長亭霜滿天,青絲白發度何年。

今生無悔今生錯,來世有緣來世遷。

笑靨如花堪繾綣,容顏似水怎纏綿。

情濃渺恰相思淡,自在蓬山舞復躚。

兩人字字念來,已知這是畫像主人在追憶與畫中少女往昔時光,又述說今日的相思之情,最后又憧憬著與少女相逢的場景。

那詩的最后還題著幾字——憶伊人舞劍弄蝶。

看著這畫中少女,上官云便覺渾身不自在,就似有人正看著他一般。他看了看四周,并無人影,便輕聲問道:“青青,你不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們么?”

柯青青也有此感,她點點頭,悄聲道:“切莫聲張,待我們趁他不注意,再突然回頭,定能發現那人。”

兩人又裝作觀看畫像,眼角卻瞄著身后,看了半天,并無甚動靜。

柯青青不經意間看了畫像一眼,咦了一聲,她又向左邊跨了兩步,又是咦了一聲,她喜笑顏開地道:“云哥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上官云奇道:“你發現甚么了?”

柯青青指著畫中少女,笑道:“你試試看著她的雙眼,然后再左右各走兩步。”

上官云依言而行,那畫中少女似是長有一雙真的眼睛一般,人往哪走,她便往哪看,躲也躲不過她的目光。上官云哪里見過如此高絕的技藝,問道:“青青,這是怎么回事?”

柯青青想了想,說道:“聽爺爺說過,當朝道君皇帝極喜愛丹青之術,竟想出了生漆點睛之法,依得此法,能讓人物雙眼更加逼真。這女子的雙眼定是用生漆點成,這才如真人一般活靈活現,這幅畫定是道君皇帝親手所繪,只是不知這女子是誰,現在又在哪里。”她說到后面,聲音中便含著些許惆悵,些許失望,似想要看看這少女到底是何模樣。

上官云若有所悟般點了點頭,嘆道:“不想道君皇帝治國不怎么樣,卻畫得這一手好畫,他生來便是皇帝之命,也不知是他之福,還是天下之禍。”

柯青青越發喜歡這畫,也越發喜歡畫中少女,她一會兒看看少女,一會兒又讀讀幾句詩詞,竟看得入了迷,上官云見她喜歡,就在旁靜靜陪著。

兩人在廳中細細觀摩少女畫像,渾然忘了身處所在,更不覺廳后走來一名四十來歲的儒雅中年和一名老太監。

儒雅中年見二人行狀,朗聲說道:“這十多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思念容兒,故而沉醉于丹青之術,親自畫了這幅畫像,以稍減相思之苦。”

兩人聞聲驚覺,卻不知來人是敵是友,也不知武功如何。他們不敢說話,也不敢回頭,只是怔怔立在原地。

中年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朕當年就悔恨不已,派了不少人到各地,只為尋訪容兒的下落,怎料卻毫無消息,就似容兒從未在這世上出現過一般。當初我與她情投意合,那段日子乃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活的時光,自容兒離去,朕便覺得毫無滋味,做這皇帝又有甚意思?”

他自稱朕,定是當朝道君皇帝徽宗趙佶無疑,上官云與柯青青心中疑惑頗多,卻不敢開口。

徽宗似在回想當年之事,他沉默了半晌,問道:“容兒這些年可好?”

上官云與柯青青不知該如何回答,仍背對徽宗默默無言。

“唉——,容兒還在怪我。”見二人不說話,徽宗嘆了一聲,頓了頓,他又苦笑道:“朕坐擁天下,卻受盡相思之苦,欲求一紅顏知已也是奢望。她既怪我,又派你們來作甚?”

自廳外傳來腳步聲,很快走進三名少女,竟是百花谷的冷雙秋、商玉篁和林傲雪。

那老太監看似老態龍鐘,轉眼間卻將徽宗護在身后,顯然是了不得的高手。

徽宗并不驚慌,他朗聲問道:“你們是誰,竟敢夜闖宮禁。”

商玉篁將徽宗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就是當今天子道君皇帝么?”

聽她言語無禮,徽宗也不以為意,點頭道:“朕正是當今天子。”

冷雙秋道:“陛下不是與我們約好,今晚在此相會么?難道未收到我家谷主的信?”

徽宗驚道:“那他們又是何人?”老太監帶著徽宗,跨步退出三尺。

上官云與柯青青轉過身來,百花谷三女露出驚容,商玉篁和林傲雪錚的拔出劍來,一人一個,將兩人制住了。

商玉篁嬌喝道:“你們兩個小魔頭在此作甚?”

冷雙秋問道:“你們到底何人,為何助天魔教?”

這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上官云不知如何是好。

柯青青把脖子一伸,說道:“我們是太子請進宮的,只因貪戀宮中美景,這才迷了路,也不知怎的走到了這里。”

徽宗不大相信,說道:“雖說桓兒與江湖人物親近,可那都是些有名望的英雄豪杰,他請你們兩個十多歲的小孩子進宮作甚?”

柯青青道:“陛下若不信,傳太子過來一問便知。”

徽宗將信將疑,就讓老太監去傳太子來問話。

商玉篁冷道:“你們兩個魔頭暗中傷人,當我們忘了么?”

柯青青笑道:“我們也是正道之人,只是見不得金城派咄咄逼人,這才出手教訓他們。百花谷雖避居世外,卻以維系天下為已任,我們區區無名之輩,哪敢與百花谷作對?”

商玉篁一向眼高于頂,更看不慣金城派號稱天下第一,柯青青言語中又將百花谷高抬了幾分,她不免消了氣。可她還是冷哼道:“你說你們是正道人士,可有何憑據?”

柯青青嘻嘻笑道:“憑據么,等你們到了鐵劍山莊,自然便知。”

冷雙秋奇道:“姑娘此話何解?”

柯青青故作老成,道:“鐵劍山莊要開武林大會,天魔教要與正道爭雄,自然會去搗亂。百花谷與天魔教勢不兩立,一定會去阻止天魔教,三位姐姐,不知我說得對也不對?”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同上路,若你真是正道中人,前兩天之事,我們也不計較,若你說謊,可就怪不得我們了。”冷雙秋并不否認。

柯青青笑道:“若我說了假話,任由三位姐姐處置便是。”

上官云有些擔憂,輕聲道:“青青……”

柯青青搖了搖頭,道:“云哥哥,我自有分寸。”

徽宗被幾人晾了半天,終于插上話,問道:“三位姑娘,容兒呢?容兒為何不親自前來?她派你們前來,所為何事?”

冷雙秋道:“陛下,谷主此番派我們前來,只為提醒陛下,國事為重,望陛下時常念著天下百姓,罷用奸佞之徒,重用忠君愛民之臣;戒奢靡,修河工,重農桑,通貿易,懲貪佞,賞忠賢,整軍務,防外敵。若能如此,天下必將繁盛,大宋也能長治久安。”

徽宗背起雙手,走到那畫像前,嘆道:“容兒,你還是如十幾年前那般。”

冷雙秋又說道:“谷主還說,她早已不是十幾年前的容兒,陛下也非十幾年前那位有遠大抱負的一國之君了。”

徽宗非常失望,說道:“容兒她,她真的這樣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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