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車比自行車塊多了，又因為距離的原因，李朝陽就比李國陽先回到家。

“今天怎么這么晚？”，張玉婷問了一句，待看到李朝陽渾身有些臟，她有些愣住。

“你是去干嘛了？”，張玉婷笑著問了起來，轉身給他去端來水盆。

李朝陽一邊洗漱，一邊笑著把今天的事情說了。

“黃紅軍？”，張玉婷一聽這名就搖頭失笑，得，熟人啊這不是。

聽完，張玉婷嘆道:“要說你們這幫人中，黃紅軍是最自以為是的了。今天這事一出，他估計會更嫉恨你了?！?

李國陽聞言將水拿去倒了，放下水盆，走過來坐下后才道:“就他？嫉恨就嫉恨吧，要是再沒點改變，他都快失去他家里人的支持了?！?

對于黃紅軍，李朝陽是真的看不上，自家老弟李朝輝，手段都比他大氣些。

張玉婷點頭認同李朝陽的說法，資源是有限的，有些人走不遠就不必要浪費更多資源去支持。

“你說他會不會惱羞成怒去報復李國陽啊？”，張玉婷問了起來，經過今天的事，她知道自家老公對李國陽估計只會更看好了。

“不會！”，李朝陽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后，確定道:“他真要拉下臉去報復，以后就會被大家排斥了?！?

張玉婷一聽也覺得有理，有些事情，大家都要守規矩，亂來就亂套了。

黃紅軍好歹也有些年紀了，不會像小年輕一樣不顧及一些事情。

兩口子說話的時候，另外一邊，李國陽打著手電筒，騎著自行車終于到了四合院。

院里關燈睡覺的都不少，李國陽放輕腳步，來到中院，看到還亮燈的幾個屋，李國陽有些懵逼，因為他屋的燈也亮著。

門沒關他知道，何雨水一般情況下夜里是不會逗留他屋里的。

停好車，剛要進屋，門已經打開，聽見動靜的何雨水從屋里走出來。

“雨水，這干嘛呢，還不睡？”，李國陽問了一聲，看到何雨水臉色有些陰沉著，他更是一頭霧水。

“國陽哥，我爸回來了！”，何雨水出聲，道出了緣由。

“誰？”，李國陽沒聽清楚，何雨水又說了一句，他一聽何雨水跟傻柱的老爸何大清回來了，也覺得驚奇。

那老頭，不是追求愛情去了嗎？

兩人正說著話呢，何雨水那屋房門打開，一個人走了出來。

“國陽，這剛下班呢？”，來人說了一句，可不就是何大清嗎。

李國陽記得人，雖然何大清跟寡婦離開已經有不短的時間，可人到中年，面貌基本不會變了，能變的就是身材以及頭禿沒禿的問題。

“何叔！”，李國陽也問了好，何大清走進前來，看著李國陽，嘖嘖嘖出聲道:“就是感覺一轉眼啊，都這么大了。”

“何叔，進屋說吧?！?，李國陽笑了笑，請何大清進屋，何雨水哼哼一聲，假裝沒看到，正氣著呢。

見狀，何大清有些尷尬，自家女兒跟他如此生分，怎么說都是他的問題了。

進了屋，李國陽拿出煙遞給何大清，這才坐下來。

“聽說你這孩子定親了，國慶就要結婚對吧。”，何大清抽著煙，找了一個話題，李國陽點頭，何大清笑了笑道:“當初你爸跟我還想把你跟雨水定娃娃親呢，我就跟他說，讓他先把雨水當女兒對待，等你們大了，自己選擇?！?

“這看來你們是沒有緣分，只有兄妹的命了。”

李國陽聞言搖頭失笑，當初的事他也不怎么清楚，也不想多問了。

“何叔，這次回來，還要走嗎？”，李國陽直接問了起來，何大清尷尬一笑，咳簌幾聲后道:“要走的，我這一次回來是知道雨水正式上班了，所以過來看看兄妹兩人?！?

“我不要你看，你要走就快走?！?，何雨水一聽這話，就炸毛了，忍住淚水，哼哼一聲道:“苦日子我都過過來了，以后的好日子我肯定過得更好?！?

幾句話把何大清說得神情一僵，更是尷尬。

“丫頭，我每個月都寄錢給你們，也算是盡到一些責任的吧?！保杏X臉面有些掛不住的何大清有些心虛解釋一句，何雨水瞪著他，怒道:“所以你就心安理得把我跟我哥扔在這里，然后給那個寡婦養孩子！”

李國陽不說話，裝聾作啞，何大清被這句話擠兌得臉色一紅，訕訕一笑道:“雨水，我也有我的些許追求吧，難道你要我守活寡，呸，不是……”

一激動，“守活寡”這話都禿嚕出來了，李國陽嘴角抽搐，不愧是寡婦愛好者，有追求。

“不管你怎么說，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以后的日子，你不要打擾我?！保斡晁畾夂艉粽f了起來，何大清知道何雨水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平和交流，也無奈了。

“等你冷靜點我們再說，你回去吧，今晚我就在國陽這屋睡了?！?，何大清知道只要自己還要回去，就別想跟女兒平和交流。

“你要是有膽子，就去我哥那屋睡，看他要不要你睡。”，何雨水又擠兌起來，何大清嘴角抽搐，今天他過來的時候，柱子那孩子已經給他臉色了。

現在那屋辛虧有老太太幫鎮著，不然傻柱那孩子肯定也要炸毛。

“雨水，你先回屋吧?！保顕栒f了一聲，這樣斗氣下去，根本就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何雨水聞言，哼哼一聲走了出去，沒回屋，去老哥那屋了。

“國陽啊，讓你看笑話了?！?，何大清情緒倒是收斂得挺快，找了一個話題就跟李國陽聊起來。

此時，傻柱那屋，何雨水進來后，看到老哥抽著煙，老太太跟一大爺一大媽也坐著沒說話。

“柱子，怎么說他也是你們老爸，別斗氣了，有話好好說清楚?！?

一大爺易中海出聲，眼中閃過些許愁色，這何大清突然回來，攪動些許風云，讓他有些擔憂一些事情。

“沒有說的?！?，傻柱哼哼一聲，冷著臉道:“當初他走人，每個月寄錢回來，等我上班穩定后，他寄到的錢就少了一半，明顯是知道我上班穩定后，只寄錢給雨水的那份了?！?

“你們知道今天他跟我說了什么嗎？”

“他說雨水也正式上班了，以后就不繼續寄錢了，他那邊日子也過得難?！?

話說到這里，傻柱眼睛都紅了，怒道:“是，我們長大了，有養活自己的能力了，他的那些錢，都應該拿去養別人的孩子。”

“還專門跑一趟說這事，還說怕我們多想，這算什么！”

傻柱是越說越怒，何雨水坐下來也沉默著。

聽著這些話，一大爺易中海莫名感覺有些輕松。

拿出煙點燃一根，抽了幾口后，他嘆息一聲道:“他有他的想法，柱子，雨水，既然你們有養活自己的能力了，就不要多想了?！?

“至于以后怎么樣，以后再說！”

傻柱跟何雨水都不說話，老太太見狀，就道:“他要堅決回去，你們能留住嗎？”

“既然知道留不住，那還這么生氣干嘛，這些年，你們不一樣也過出來了嗎?！?

聽著這話，傻柱跟何雨水都苦笑起來，事實確實是這樣，可其中味，只有其中人才能夠體會到了。

“你們坐著，我過去看看?！?，老太太也不多說，想過去看看，有些話，她還是要跟何大清說說的。

一大媽也起身扶起老太太，跟她一起出門去國陽那屋。

兩人進屋，李國陽起身把老太太扶過來坐下。

“老太太！”，何大清也問了好，老太太看著他，有些無奈道:“你說你啊，好好的又讓兄妹兩人心亂?！?

“你真不決定回來，寫個信也好，總比回來告訴兩人這個決定，這不是扎兩孩子的心嗎?！?

何大清苦笑起來，有些惆悵道:“老太太，我也是兩個孩子的爹，雖然我一些事確實對不起兩人，可這么些年不見，我也想見見他（她）們。”

說著，何大清抽了一口煙，唏噓不已道:“離開這么些年，總得讓我知道我閨女長大了是個什么樣吧?！?

三人沉默，都不知道怎么反駁，何大清嘆氣一聲，繼續道:“我見到了人后，也安心了，明天我就走?！?

“他（她）們要是恨我，我也認了，到了這地步，我也沒臉請求兩個孩子原諒了?！?

老太太聽著這話，神色復雜看著何大清，哼哼一聲道:“聽你這意思，是日子過得很好咯?！?

“怎么的，你就不怕你幫著別人養的孩子長大了不認你？”

何大清嘴角抽搐，不知道怎么回答，每個人的選擇吧。

“老太太，您不用多說了，明天我就走，以后啊，我盡量不打擾這兩孩子。”

何大清抽了一大口煙，差點被嗆住:“以后兩孩子老太太您幫看著點，勞煩了?！?

老太太頓時被這句話給噎住，好家伙，還給她這個老太婆來了個拖孤啊。

無話可說的兩人起身返回傻柱那屋，何大清神色復雜。

“國陽，柱子這小子的婚姻大事真的那么難嗎？”

門關上后，何大清問了起來，他現在就知道個大概的情況而已，讓他有點想不通的是他兒子傻柱怎么在這方面沒繼承他的本事呢。

“何叔，這事您別問我，您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到大我跟傻柱還有許大茂沒少干架，根本就不對付，看似是一個院的，卻沒有說內心話的可能。”

李國陽沒胡亂說這事，要是胡亂說，誰知道這個何大清會干什么。

一聽這話，何大清滿頭黑線，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以前三個小子家長都在，三人有家長鎮著都沒少打，更別說后來的情況了。

“那你跟我說說這院里的事吧，拿點酒出來，正好陪我喝兩杯。”

何大清是一點不客氣，李國陽搖頭失笑，起身去拿了酒，又去拿了杯子。

坐下來后各自倒了半杯，兩人一邊小口喝一邊聊起來。

待聽到自家兒子傻柱跟院里的寡婦秦淮茹有糾纏不清的意思，何大清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國陽，你實話告訴我，傻柱那小子相親不順，不會就是因為這個秦淮茹吧。”，何大清感覺有些蛋疼，心中已經有些猜測了。

“何叔，這事我可不敢胡說八道?！保顕枦]有嘴碎的心思，岔開話題道:“我呢，跟傻柱是不對付，可真是把雨水當妹妹來著，你要問我雨水的事，我還能跟你說上幾件。”

聞言，何大清眼睛瞇了瞇，想了想，也不再多問傻柱的事了。

這一夜，傻柱跟何雨水在各自的屋翻來覆去睡不著，而何大清帶著幾分醉意睡得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