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川醉醺醺地從床上醒來，他有些喝斷片了。

總感覺身體更加輕盈了。

仔細體味一下，自己竟然已經是小鬼中期了。

他倒沒感覺頭疼，難道好酒都不頭疼？

簡單洗漱后，陳川走出房門，看著正在打掃院子的仆從，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

管家王清正看到陳川出來了，把臉轉到一旁，實在是看到這張臉心里就難受啊。

“管家，怎么有事要忙么？”

管家一轉頭堆著笑臉，討好道：“哪有的事，陳川大人有什么吩咐千萬別客氣。”

陳川沒興趣針對管家，兩者之間早不在同一階層。

“我想問問我兩位大哥都去哪里了？”

既然拜完把子牛頭馬面都要當大哥，那他都叫大哥就好了。

管家見陳川直接叫牛頭馬面大哥，心里嫉妒地直癢癢。

可還是端著笑臉回應，“您這就拿我開玩笑了，大人們的行蹤小人如何知曉啊。”

陳川沒有作弄他，現在和牛頭馬面牽上線了，女帝的任務也可以往下實施。

唯一難受的一點是每次他出門都得揣現金，老年機也沒有線上支付的能力。

叫好車，陳川只需在牛頭府邸等待便可。

等陳川行了車，管家狠狠地啐了一口，“別看你現在風光，等你出事那天，不知道有多少鬼會落井下石。”

......

監察局大廈，陳川興致勃勃地走了進去，看到他的鬼都在私底下議論。

“他怎么看上去跟個沒事鬼一樣，不怕廖云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人家心大唄。”

正當陳川在電梯口要上樓找青木的時候，下電梯的廖云剛好要出來。

兩者打了個照面。

“靠！”兩人的內心同時蹦出這個字。

廖云就是不想演戲，才打算大清早出監察局躲躲陳川，一見面還得演戲，他又不是戲精。

陳川也郁悶啊，一天的好心情還沒開始就快結束了。

“好膽！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里...”

話還未說完，一聲高呼打斷了他。

“三弟！你大哥我來看你了。”

牛頭玩忽職守，好好的不在監獄呆著，跑到監察局來看陳川。

陳川一拍腦袋，他終于想起來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了。

忘了牛頭說要來監察局看他。

廖云的動作僵住了，在心里不斷祈禱，“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樣...”

牛頭一進大廈就看到了陳川，大搖大擺走到陳川面前，兩米多的身高極具壓迫感。

當著所有大廳的鬼的面壓低身高摟住陳川，好似在想所有看得見的鬼宣告一件事。

這小子有鬼罩著。

“大哥，您怎么來了。”

牛頭特意調高音量，“怎么？不歡迎你大哥來看看你？”

陳川連忙搖頭，“大哥你說笑了，我高興死了。”

“那個，麻煩讓一讓。”廖云想裝作路過從陳川和牛頭身邊擠過去。

他可不想被牛頭記恨上，遇到猛鬼該慫得慫啊。

“你等等。”

牛頭那扇葉大的巴掌按在廖云的肩膀上。

廖云高冷人設也不裝了，擠出個笑臉回應。

“您還有事？”

牛頭冷哼一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欺負我三弟，今天你不跪在地上磕一個響頭別想走。”

此言一出，大廳瞬間鴉雀無聲。

“讓監察局的冷面修羅給你磕頭，這可是在監察局啊。”

陳川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說軟話，“大哥，這里是監察局，我也是其中一員，你讓他磕頭不太好吧。”

牛頭捂住額頭，歉意道：“是啊，大哥沒考慮周全。”

隨后又冷聲對著廖云說道：“晚上你來我府上為我三弟請罪，不然你也不用再來上班了。”

也不管廖云答不答應，和陳川打個招呼就轉身離開，臨走前哼了一聲，除陳川外所有鬼耳朵一鳴。

廖云一副生無可戀，劇情走向不對勁啊。

陳川也不去找青木了，直接坐電梯到天臺等著廖云。

果不其然，沒多大一會兒，廖云便坐電梯上到天臺。

一見面就破口大罵，“你怎么回事啊，再怎么說我倆也是同一陣線的，你讓你大哥來幫你找場子是什么回事？”

說完就意識到不對了，“不對，你怎么和牛頭成為兄弟了。”

陳川四十五度看向天空，嘆了一口氣。

“喝酒誤事啊。”

陳川和廖云說清了前因后果，聽得他臉色不斷變換，當聽到馬面邀請陳川去他家時，臉色緩和不少。

“不管怎么說，結果是好的，只要你去馬面家，把女帝的任務完成，我受點委屈沒什么。”

陳川愁眉苦臉，他不太想這么高調，能悶聲發大財自然是極好的，更何況他編制第一的成績是走后門，到時候在暴露了怎么辦。

“哎，你怎么不說話。”

說著還甩出一根煙給陳川。

陳川驚訝，陰間還有這東西？

“不會抽？”

陳川可是老煙鬼了，工作壓力大的時候總想來一根。

廖云繼續道：“用你的魂力凝聚在煙上面，它就會燃燒了。”

陳川照著做，微微的黑色火光點燃了香煙。

深吸一口，舒服的像是飄起來。

“香煙在陰間可不便宜，你要是想抽的話，我可以送你一條。”

“條件呢？”陳川問道。

廖云故作淡定說道：“能不能...讓你大哥把我忘了...”

“恩...成交。”

......

回到牛頭的府邸，陳川想好好與牛頭談談，最起碼讓牛頭處理廖云的時候委婉點，留點面子。

可牛頭府邸空無一人，管家甚至都在搬牛頭的家具。

這在平時是萬萬不敢的。

陳川攔住了他，質問道：“你在干什么！”

管家都沒空搭理陳川，自顧自地打包東西，連仆從也學著管家的樣子搶東西，有的甚至還打起來了。

馬棚傳來了悲痛的嘶吼，陳川皺眉，小跑到馬棚。

一只嗜血汗馬竟被幾名仆從合力殺死，大卸八塊。

每一個仆從都拿掉一大塊嗜血汗馬的血肉，眼中充斥著瘋狂。

“大膽！你們可知自己在干什么？”

仆從看了一眼陳川，冷笑一聲卻不言語。

讓陳川愈發煩躁。

陳川決定讓管家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陳川攔住了要出大門的管家，魂氣在身體周圍聚集。

一副你不說我就動手的樣子。

管家倒是沒敢和陳川動手，只留下一句話。

“牛頭出大事了。”

陳川呆站在原地，一墻之隔的牛府變天了。